吴密眼睛亮了亮,可是人并没有过来,反而还向后缩了缩,转过那张怯怯的小脸,看向他的亲姐姐。
正贴得不亦乐乎呢,春桃匆匆来报:“夫人,八姑娘带着十公子往这边来了。”
杨曼听到这个八卦的时候,曾经一度怀疑铁十八的爹是纵欲过度死掉的。
德旺养娘,就是站在高氏身后那个中年妇女,原来是高氏身边的使女,后来嫁给了吴府正院的大管事德旺,说起来,她还当过吴宣的娘。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
“以前儿子还小嘛,至于去年……意外,去年那是意外,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吴顼被揭了老底,脸也不红,笑嘻嘻的蹭过来,“娘,儿子一定会乖乖的,你就省些口水吧。”
吴顼转动眼珠,冲着杨曼嘿嘿一笑,道:“娘,什么时候给我添个妹妹便好了。”
曹安往日也是见过这位吴六太爷的,知道这位六太爷平日似乎总是一副睡不够的模样,心里头明白着呢,因而也不敢松懈า,继续恭敬道:“夫人说,腊八将至,本当亲自回来与老太君和诸位叔叔婶婶问安,只是苏州那边,公事繁烦,二爷近日又有些不好,请大夫看了,说是空虚了身子,身边不能没人照ั应,只得遣小的回来,向六太爷您告个罪。”
杨曼皱了皱眉,骂道:“这些老婆子,一天到晚就晓得乱嚼舌,主人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她们来讲。”
吴顼这小家伙,很聪明,怎么เ个聪明法呢?就像古人常说的,一岁能走,二岁能言,三岁就能哼曲儿。
她故意大着舌头,把二说成了爱,行为有些轻佻了,却是刚穿越过来的缘故,对这个时代的礼教还不太熟ງ悉,后来她奉行低调做人,再也不曾这样轻浮ด过。其实吴宣虽然是吴寅的二弟,但在家族中ณ行六,杨曼按道理应该称呼为ฦ六弟,只是她这时候还不太懂ฦ得大家族的规矩,所以叫错了。
吴老太爷感叹了许久,命人将杨家夫妻合葬在一处,后来又因杨母贞烈而对杨小曼多有善待。
秀娘脸色微红,道:“当先拜见太爷和公公婆婆才是。”
三子吴显之,与两ä个哥哥脾大不相同,竟是个火爆子,而且还好武,不遵家训,不读文章,整天就喜欢和一帮游侠儿混在一处,吴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不知挨了多少板子也不见改,更在吴老太爷过世之ใ后,径自提出分家,然后举ะ家搬至通州,当了个小小的五品团练使,却是兄弟三个ฐ中最没有出息的。
“瞧这马车向着城门而去,随者众多,均是一派喜色,想来也是家在城中,眼见家门在望,因而心中喜悦。我无锡之地,若论富贵,别无他姓,便只有那梅里吴家了。”
杨曼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天之后了,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安静了许多,至少满屋子的白衣服女人没有了,哦不,是只剩下一个人。
杨曼双眼发光,握紧了拳,又道:“照九妹妹这么一说,那ว柳七先生定然是风度翩翩,和蔼可亲,丰神俊朗,仪容不凡了。”
大八卦呀,柳三变到底长什么เ样,后人当然不可能知道,但是戏剧里,这位才子词人可是极英俊的,只要想想他那么受女人们的欢迎,应该不仅仅只是词写得好,换个ฐ钟楼怪人来写出柳永的词,看还有没有女人天天念着他。
吴珍芍回想了一下,道:“俊朗未必,丰神却是有的,柳七先生当时冲我笑了一下,真是……哎呀,大嫂子,咱们怎么尽说柳七先生的事。”她望了望窗外,“天色不早,妹妹该走了。”
哎哎哎,她还没有八卦够呢,怎么就走了呢。
杨曼想留人,奈何吴珍芍走得极快,没等她想出合适的措词把人留下,这位九姑娘就已经带着吴密走出老远了。
回到文魁院后,杨曼心里那个痒痒呀,恨不得把身后的墙壁挠出一个ฐ洞来。这位九姑娘忒不厚道了,丢下这么一个大八卦,才开了个头,就甩手走人,她要是长了翅膀,恨不能现在就飞到苏州去。
穿越到宋代,正当其时,如果不见柳三变,纵生女人也枉然。不过柳永最吸引杨曼的地方,并不是他有多么才华横溢,或者多么风流倜傥。而是她对这个宋代词坛上最大的倒霉蛋实在太好奇了,好奇到เ强烈的想亲眼看一看这个倒霉蛋到底长成什么เ样。
一个人一时倒霉很常见,一个人一辈子倒霉就比较稀罕了。偏偏,柳永最大的才华就是他的词,而他最终倒霉就倒霉在他写的词上,这样一个绝代倒霉蛋就更罕见了,千百年来,只此一例。
就在杨曼为了柳永而在文魁院里挠了两天的墙之ใ后,她这座寡妇院里再次迎来了不速之客。
是吴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