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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 小耳朵(4)

“我自己上车就好啦。”我对他说。

“走。”张漾把手放在我肩头,揽着我就往外走。我忍不住回头,发现宝贝捏着那ว个黑包站在那ว里,脸຀上的表情是僵硬的忧伤。

你终会抵达

我跑到เ大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去了南昌机场,司机跟我要四百,我说好。那ว时他要四千,我口袋里有,也会给他。到เ了机场,我用我身上最后的钱买了一张机票຀,给赵海生打了个ฐ电话,坐上了当天最后一班飞往北京的航班。

我决定替米米出席演唱会前的记者招待会。

我们来自同一个家,就算现在走向两个ฐ不同的方向,我知道,就算现在是兵分两ä路的活,我也๣会拼了命和她殊途同归。

她跟我真的有很大的不同,对这天上掉下来的一切并无不安。

我说:“她今天休息。”

靠!

她推开我,突然咆哮:“你老实交待,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我在网上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差点笑背过气去。蒋皎咬着一个苹果,装ณ作胆怯怯地说:“许帅,你不会生气吧,你也知道现在这些记者的素า质……”

我当然记得,那个圣诞节,我被蒋雅希同学灌醉了,带到这里来。哦不,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记不记得都无຀所谓。

你瞧,我就是这样一个ฐ屡屡做错事的倒霉蛋,并常常后知后觉。活该不幸福。

很多时候,我习惯说:“噢。”他就笑起来,不过他笑完就算了,从不强求我,或者是给我一些建议什么เ的。老实说,这实在是一场有些奇特的恋爱,我猜想这主要是因为它从一开始就以一种非常奇特的姿势,所以发展起来就不得不有些非同寻常。初初的兴奋过后,我们都开始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彼此心照不宣的是,我们都不想过早地让别ี人知道这一切。所以我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就算见面,也搞得像“地下党”般:在街上一前一后地走,半夜十二点坐在寒冷的屋顶ะ上相对傻笑,每天发一些相同的毫无຀创意的短消เ息,诸如:饭否?天气不错呵……等等等等。就这样,时间像上了超速的发条般,寒假过完,新学期到เ了。

“许弋。”我说,“你喝多了。”

他把酒杯放下来:“我没喝多,这点酒对我不算啥。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句,你不跟我在一起,你是对的。我命不好,跟着我的女孩都没好福气。真的李珥,你不跟我在一起,你是对的。”

酒让他变成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一句话重复数十次。

“祝你到เ北京一切顺利!”我转开话题,跟他碰杯。

他并不把酒杯端起来,而是直直地看着我说:“李珥,你跟我说实话,你觉得我这个人到เ底是坏人还是好人?”

我说:“说你是坏人吧,你不够坏,说你是好人吧,你又不够好。”

“你大大的狡猾。”他笑,“就冲你这句话,我非得做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坏事给你看看不可。对了,春节你回家吗?”

“回。”我说。

“我请你帮个忙,我今年怕是回不去了,你去南山的时候,替我给吧啦献上一束花。还有我妈妈的,我妈就喜欢玫瑰。你替我买粉色那种玫瑰,可以吗?”

许弋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认真。让我相信他确实是一点儿也没醉,我想起琳说的“不祥๷的预感”,心忽然开始狂跳。于是问他:“你去北京干嘛呢?”

“去做一件一直想做的事。”他说。

“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我说。

“李珥,不知道以后哪个ฐ男人有福气娶ດ你为妻。”他说,“你真是个好姑娘๤,错过你是我没有造化。”

又来了!我赶紧说:“快别ี这么说,我是凡人,你们不是。所以才走不到一块儿。”

“我们?”许弋说,“还有谁?”

他一直都不知道我和张漾的事。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笑话我傻得可以。我只能笑而不语。装醉。

那ว晚我们从饭店出来,天空开始下雪。许弋把他的大衣套到我身上来,问我说:“你还记得这件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