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委办，程一路侧面地在办公室会上对效能建设作了强调，尤其是上下班制度和中午的禁酒令执行上，他强调得更为充分。大家就知道市里要搞突击行动了，每天上下班齐刷刷็地守着时间，也看不到女同志上班溜出来买菜了，更不用说打毛衣了。
张晓玉用手拍了一下程一路的脸，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
“这，是昨天王市长看见这车，让我贴上的。”
秘书长，往上挂一点是副厅，往下其实也类同于正处。
车子到เ了南州市内，刚刚ธ开始上早ຉ班的人流，仿佛春水，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涌动。程一路再一次想起了张敏钊省长的话，会心地笑了一下。张晓玉说我就到医院了，上午我当班。程一路让司机先送张晓玉，然后再到市委大院。
办公室里的文件又增加了一摞。好在很多文件，只是一次走台子，程一路只需要在上面签上名字即可。陈阳已经先替他把文件进行了初步的分类。重要的文件放一摞，一般性的文件放一摞，来信来访又放一摞。他先看了重要的文件，按照ั领导分工，一一地批上“请某某领导阅”然后他粗略地看了一下一般性的文件，最后再看来信。
来信很多，每天都有四五封。程一路一直搞不清楚，这些人为什么热衷于来信。中国的来信来访制度这些人也许不太懂，一级批转一级，最后除了非办不可的外，大都是打入冷宫。不是不办，而是领导精力都有限，谁能一天到晚为ฦ这些来信奔波？现在是以经济建设为中ณ心，只要不是越级上访或集体上访，来信也都是见怪不怪，见多不看了。
程一路有时一看信封，就知道写信的人。其实，来信的人也老是那ว么几个，像江跃进。他一一地翻过这些信，却看见一个用仁义แ县委办公室信封写的来信。一般情况下，这些来信都是不署地址的，更不用说直接署上仁义แ县委办公室，搞得像公文似的。他拆开信，里面的信纸依然是仁义แ县委办公室的信笺。这是一封揭发冯军的信，写信人在信中列ต举了冯军六条罪状，包括：非法转让矿山开采权，并从中收受贿赂；在县委搞一言堂；作风腐败；打击干部等。这些罪状，后面的几条是上访信的共同点，大部分上访信上都有。可是第一条，却是个可轻可重的罪名。
上访信上没有署真实姓名，只写了仁义แ县委一干部。
程一路放下信，他的第一个想法是给冯军打电话，但这个想法立即被他掐断了。这违背组织纪律，更违犯信访条例。他知道这样的信，不仅仅他看到了，任怀航书记、王士达市长，还有其他的各位领ๆ导都会看到เ。冯军从部队转业后，一直在地方干得还算顺ิ畅，从局长一直干到เ县委书记。外面传言他是王士达的人。程一路知道冯军和王士达是老乡，而且外人还不知道的是冯军和王士达还沾着一点亲戚。冯军是个ฐ嘴吧很紧的人，这事还是早ຉ些年转业时他们一起谈话时说到เ过，以后再没听他说过。冯军所在的仁义县，是南州市唯一的一个全山区县。那ว里经济发展的唯一依托是矿山。这几年能源紧ู张，矿山成了香饽饽。不仅仅本地的业主ว参与开发，外地的一些大老板，也携资前来，争夺矿山的开采权。原来并不吃香的仁义县，现在成了南州ะ经济增幅最快的地方แ。冯军也从原来灰不溜秋的穷书记，变成了腰杆铁硬的矿书记。
上访信的焦点其实就在矿山上。信中称冯军这两ä年收受的矿主ว贿赂有上百万之多。如果属实，那可是要掉脑แ袋的事。但程一路并不太相信。一是因为ฦ上访信大都有夸大事实的成分，二是冯军这个人和他在部ຖ队里一同呆过多年，也不是一个贪心很大的人，而且，他的性格虽然粗了点，可原则性还是有的。且等等吧，程一路把信锁进抽屉里，决定暂时不去管这件事，等任怀航书记和王士达市长他们看了，看看他们是什么态度，再决定下一步。
陈阳过来报告说任书记请他过去。程一路说知道了，身子却没有动。他揣想了一下任怀航现在找他去的用意。不会是这上访信的，没这么快。他迅速认定可能是要问效能ม建设的典型问题。想着他就起身，到任书记的办公室。任怀航正站在窗前，桌上放着刚ธ刚批阅过的文件。见程一路进来，任怀航转过身，说：“多快啊，春天到了。”
程一路说：“是啊，到了，又是一年芳草绿啊。”
任怀航回到位子上坐下，用手摸了摸头顶ะ，然后问程一路效能建设的典型摸得怎么样了。程一路想果真是这事，就说已๐经有了几个典型，其中最有典型意义แ的是工商局的一个副局长，上班时间打电å脑游戏。任怀航又问效能办决定怎么处理，程一路说拟了个ฐ初ม步意见，想党内警告，行政记过。任怀航说这太轻了，不痛不庠的，要从重处理，建议行政撤职。程一路心里也一惊，这个ฐ处分有点重了。他望着任怀航，好一会才说：“工商是条条，我们想行政撤职，可能有点困难。”
“困难什么？条条也要服从地方党委。一定要从严处理，不行先与省工商局联系，以市委的名义แ，现在条条部ຖ门的工作作风太差，效能建设就要从这些特权部ຖ门开刀。”任怀航有些动气了“除了这个ฐ，还要继续加大力度。两边的大院和特权部ຖ门是重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