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总府衙门被朝廷铲平,三十六名捕头多数入狱的消息已在京城如同野火般燎原。
这许多年来,九州总府衙门的确破过许许多多振奋民心的大案子,一向是金陵民众眼中的“青天”;如今青天已不在,才过没几年的太平日子,隐约又有了暴风雨前的气息。
他们三人才进到金陵皇城便感受到เ周围不寻常的气氛,人们议论纷纷却又都不极其小心谨慎。
那压低了的声音,小心翼翼四下张望的眼神,急着分享自己所得到的消息,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模样,走到哪里都有人轻声细语问着:“你听说了吗?”
你听说了吗?九州总府衙门的总捕头风步云,已๐经给判了秋后问斩呀…
“唉,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案子,怎么会才抓到没几天就昭告天下判ศ决风总捕头秋斩?”
王葯儿身躯轻轻颤动了下,她低着头沉默不语地捧着茶杯,低垂的眼帘遮住了她的眼神。
“听说了。他们说风总捕头勾结叛贼造反。”
金狂三倏地跳了起来,嘴吧才张开,拾儿已经将一个馒头塞进他嘴里,扯住他的手拉他坐下。
“稳着点,真要打要闹,咱们何必等到了这里才打?”
金狂三怒气写在脸上,老脸气得一阵青、一阵红。
“什么造反啊?”邻桌的客人们叹了口长气。
“好象有几个小镇,不知道为什么เ突然造起反了,什么县官衙门全都不管用,都给暴民砸个干干净净,这事儿就给安在风总捕的头上。”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但我有个亲戚就住在那镇上,这几日逃难到皇城来,我听他说啊,他们镇上的人有一大半都像是疯了似的,可是也还有一半的人没事。他说救他们的就是风捕头。我那亲戚是农人,大字不识半个,想必也扯不出什么谎来,这事儿…真是大有蹊跷。”
“怎么朝廷不好好查清楚?风总捕可是个大大的好人啊,他家三代都是神捕,破了不少悬案呢。”
“就是说…唉!世道又要变了…”
“嘘เ…小声点儿,要给李抗远的爪牙听见可不得了。”
“对了,说也奇怪,怎么咱们的左丞相好久都没声儿啦?他可是唯一能跟李抗远对抗的人,怎么好久都没听着他的消息?”
“说的也是…该不会…”
“呸呸呸!别瞎说,左丞相是个大大的好人,咱们可别胡乱猜测,包不准过两ä天他就出现了,把风总捕头给救出来。”
“是是,说得对,好人是该有好报的!”
拾儿脸上浮ด出满意的笑脸。“瞧!人家都这么说了,好心有好报。”
“只可惜…左丞相早ຉ就死了。”
他们脸色不由得一变!
战王苦笑着摇头。“你们想,紫微神宫的人要做什么李抗远会不知道吗?为何放纵他们如此胡作非为?他是真的镇不住?还是别有所图?”
金狂三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半晌终于沮丧得惨然一笑。“是是,我真是老糊涂…我老金是粗汉子,懂ฦ不了这许多事,只是没想到…这班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那我们就只脑瓶自己了。”拾儿满不在乎地喝了口茶。“反正从来也没打算要找什么เ人奔走营救。”
“我本来想过的…”金狂三黯然嘟囔道:“本来想,到了京城可以去找那个文诌诌的左丞相,老子以前也见过他几面,他跟步云的爹是好朋友。虽然那个穷酸书生胆子小得很,连只鸡也宰不了,但却是很讲义แ气的,要是由他出面,我那侄儿虽然不见得能ม放出来,但起码在里面能好过些…没想到เ…”
“喂!别唉声叹气的,有我这个ฐ奇才在,你还怕救不出风步云?”拾儿笑着拍拍胸ถ膛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他救出来!就算不为了你,也为了我葯儿姐姐!”
“哼,你又转性了?之前不是还讨厌我侄儿讨厌得要命?王姑娘不是你老婆吗?怎么เ又成了你姐姐?”
拾儿嘻嘻一笑,不去理会他的问题。
“真弄不懂你这小表!满脑แ子怪里怪气的想法!”金狂三挥挥手嘟嚷。
“嘻!你自己้又好到哪去了?要我是个小敝物,你就是个老怪物,而且还是个ฐ没脑子的老怪物。”
他们一来一往地斗着子邬ึ,桌边的战王跟王葯儿却都只是沉默着,不去理会他们,各自想着心事。
这么一来,他们斗嘴也就没了兴致,两人全都闷闷地低着头吃饭菜,只是金狂三不五时会突然抬起头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又低下头叹口气。想来是他不断的盘算着营救风步云的法子,却又不得其法吧。
拾儿见他们那模样,忍不住劝道:“你们别这样,船到桥头自然直嘛ใ!了不起…”他睨了战王一眼“了不起把战王老兄那几千个北夷军弄来京城,砍他个落花流水不就得了?”
葯儿跟金狂三全都抬起头望着战王。
战王竟然微微一笑。“路兄言之有理,最不济也只有这么办了。”
“你真的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