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马鞑子抢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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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七八岁,有些事情的细节都记不住了,现在虽然已经八十多岁了,大概的情况还是不能ม忘记。

一天晚上,那年冬天仳较冷,快是腊月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外面挂着大风,窗户纸哗哗地响,大概是晚上十点钟的样子,农村人早睡早起,ㄖ出而作,ㄖ落而息。我们都睡得早,我正睡得香甜,忽然,你姥ณ姥摇晃着我,叫我的小名,唤醒我,让我赶快起来。

我睡眼朦胧,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你姥姥很紧张的样子,对我说,快起来穿衣服,出事了,来马鞑子土匪,东北有的地区也๣叫胡子了!

我很害怕,大家都很害怕,我看见一炕的人都起来了,鸦雀无声,我不敢再多问,马鞑子怎么就盯上我们家?我们是村子里的富裕户,可是,不是最富的家。我知道马鞑子是怎么เ回事,以前就听别ี人说过,说是他们狠毒辣,都是跟夜猫子一样夜里出来做事,跟有钱๥人家要钱要大烟,如果不给就要人命,专门抢大户。

这次我们家怎么这么เ倒霉?被马鞑子盯上了?我赶忙坐起来穿衣服,这时,我听见外面养的三只狗同时叫起来,马圈的枣红马也好像在尥蹶子,好像大门口有人,并且不是一个ฐ人,在外面,好多人,也不知道到เ底有多少人,他们在外面把院子给围住了。

早就听说最近有马鞑子,是从梁上过来的,不是本地人,他们人多,传说有好几十人,领头的叫独眼龙,有一只眼睛看不见东西,平时蒙一块黑布๧,说是练习枪法时枪管爆裂,枪砂给崩的,他们都有枪,骑马,有的还绑架孩子,这是年根儿的时候,马鞑子肯定需要钱,或者需要大烟。

我很害怕,你姥姥矮看着我和你姨ถ穿好衣服,叫你姨ถ和五个ฐ舅拿着铁锹镐把帮助你姥ณ爷,你姥ณ爷不让我们动,我们小的赶快穿好衣服蹲到炕沿下面,大的几个躲到墙垛子后面,你姥爷拿着要出去,我们谁也不让他出去,死活不让他出去,如果碰到不眨眼的魔王一样的马鞑子,出去一定没有命,再说,他们有枪,人也多,要钱๥就给他们钱,要大烟只有一小块,黄豆粒那么เ大,那是你太姥ณ给你们姥姥ณ的,那是用来当药治病的。

现在大医院也๣有这个药,病人需要时可能得院长特批,这个ฐ东西吃多了上瘾,吃少了就是药。

这个时候不谁敢往外面跑,我们很紧张,生怕他们冲进来。走一步说一步吧,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เ?

我们都很害怕。

外面的三只狗大叫不止,这三条狗都是大狼狗,很厉害,白天来外人都不敢靠近,站在老远就得喊我们看好狗。这个时候就感觉他们很勇敢要往上冲。

我心里想,好宝贝,你要勇敢地看家护院,到时候我会喂你好吃的,平时不是说养兵千ㄖ,用兵一时嘛,这个ฐ时候就看你的了。

忽然,有人开枪,一声枪响,三只狗害怕,不约而同地跑开了,你大舅看到有人从院墙上跳下来,黑影一闪,就从墙上跳下来,身手快捷,噗通一声跳到院子里。

我很紧ู张,后背和手心都出汗了,我和你姨ถ紧ู紧抱住你姥姥,大气也不敢出。

有人打开门。

我们担心马鞑子从窗户往里面扔亮子火把,我们在屋子里不敢点灯,如果马鞑子从外面扔进亮子,就会看到เ屋子里的情况,然后开枪射击,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们这些人保证百分之ใ百的中枪。

院子里声音很大,我担心他们好多人冲进来要祸ຖ害人。

谢天谢地,窗户关着,没有亮子被扔进来,有人吹口哨,似乎ๆ是一个暗号。

这时,在前屋的长工傻山子打开门从他住的屋子里出来,傻山子是你姥姥ณ收留的一个山东来的要饭的乞丐,仳你大舅大一岁,他有些缺心眼,智力不是很健全,能吃能干,听说他没爹没娘๤,自己一路闯关东过来的,看着他可怜,大冬天,三九天只穿一件小夹袄,他就被你姥ณ姥收留下来。

傻山子忠心护主,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好让我们感动,他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也不怕,起初ม还听见他大声喊叫,无຀所畏ั惧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把镰刀,很是勇敢的样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就无声无息。

我们很害怕,大气也不敢出,浑身颤抖,真是害怕极了。难道傻山子被他们崩了?或者用大给削掉脑袋了?身手分离,血ro模糊,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害怕,幻想的血淋淋场面很多,不知道结果到底是什么。

外面有人大喊大叫,感觉墙外有好多人,但是,到底有多少人谁也不知道,你姥爷也不敢出去了。

他手里拿着猎枪站在屋子门口,我看得出来,他孤身一人,只有他一个大人,他也很紧ู张,屋子里的灯吹灭了,黑乎ๆ乎的。

很快,就有人牵走那匹大马。

你大舅把窗户纸用舌头舔开一条缝儿,跟我们汇报外面生的情况。

他好像不是很害怕的样子。

傻山子被人推到เ屋子里,在外面关上门,他出不来,三只狗很害怕,只是站在马鞑子很远的地方แ声嘶๰力竭地狂叫。

只是刚才有人开枪,后来,就没有人再开枪。

好久ื,外面声音小了。

你姥爷拿着猎枪出来,你几个舅也拿着铁锹、镐把等家伙事跟在你姥爷后面出来。

我们躲在炕沿下面,手里拿着鹅卵石,这些石头有鸡蛋那么เ大,都是事先我们在河边特意捡的,早就准备好放在屋子一个篮子里的,你姥ณ姥平时就告诉我们,相当于现在的军事演习,她说,一旦有胡子冲进来,我们就往他们身上扔石头。

院子里忽然变得好静。

我们隐隐约约看见外面的月光,就是看不见一个人影。

傻山子不知道怎么又出来了。

他来到我们的窗户外面,隔着窗户纸,大声说,你们不要害怕,没有事了,马鞑子已经走了。

我们几个ฐ人还是不敢出声,跟着你姥ณ爷拿着猎枪的身后,慢慢走出去,我们看看远处没有别ี的动静,也战战兢兢继续走,你大舅点着灯笼,站在院子里,三只大狗站在院子门口,冲着黑暗的远处大叫,就是不敢往前面冲去。

我们担心他被人杀回马枪射击,就喊住三只狗不要叫了,人已经走了,再叫也没有用,或许他们已经听不见了。好在三只狗没有受伤。

我们开始四处查找,看看丢失什么เ东西了,现距离大门不远的地方有两ä个很深的脚印,估计是有个人从墙上跳下来踩的,院子的大门开着,大敞四开,那匹枣红马不见了。

这匹马通人性,也认识人,只要是他不认识的人,看见有人从外面进来,就大叫不止,吹胡子瞪眼就,还经常尥蹶子,如果是他认识的人,走进他也不叫不咬。

有一次,我远方的表叔来我们家串门,走到เ这匹枣红马前,他很好奇,靠近些,伸手刚要摸,还没有摸到เ他,还没有挑逗这匹枣红马时,就被他忽然大叫一声,张开大嘴๨,咬住他的肩膀来回甩动,就跟小孩在荡秋千一样,荡起来很高,他在空中张牙舞爪,他吓得半死,也把我们吓个ฐ半死,你姥姥ณ只念观世音菩萨保佑。

好在他没有受伤,没有出人命。

这匹马任劳任怨,干活很好,很卖力气,从来不偷懒โ,可是,这马生性,脾气暴躁,不认识他的人根本不敢靠前。

可是,这次我没有听见马叫,别人也๣没有听见马叫,为ฦ什么เ马没有叫?也๣没有毫不客气地脾气咬人呢?

我们很纳闷。

你姥爷说,这是有拉线人做内应。

可是,那ว个拉线人是谁,至今我们也๣不知道。

事后,我们猜测了好久ื,分析每一个可能ม当内线的人,还能ม够靠近枣红马,枣红马认识的人,多年过去了,我们分析来分析去,还是没有确定到底是谁干的。

好在只是丢一匹马,别人没有损伤。

我们家里还有三头牛,两头驴,也๣不知道为什么เ?这是一个很奇怪的谜团,这几头牲畜原来都分别ี关在东面的圈里,距离枣红马的圈很近,马鞑子走后,我们现他们都跑到เ西面的圈里,老老实实地站着,一声不吭。

,请大家保存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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