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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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不理我们哪!”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似乎脑แ子里装ณ的东西实在太乱了,我最近频繁地出现精神恍惚,动不动就撞树或者电线杆子什么的。

秦凌离开的日子,转眼已๐经过了两ä个月零四天,我偶而会想念他,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一遍遍回忆他沉静如水的眼神,温柔安静的笑容;

“臭小子他可乐了,‘不往家带,我哪儿知道哪个够格当妈您的媳妇儿啊’。你瞧瞧他!”

她们彼此间认识,因为在一起吃过饭。这是女生宿舍的规矩,谁嫁了都要请室友吃饭的。记得头一回见到เ秦凌时,萧萧她们都傻眼了,七最八舌地问我是从哪儿撞来的狗屎运,淘来这么英俊一帅哥,简直“惊若天人”嘛ใ!从此,她们就“天人帅哥”、“天人帅๩哥”地叫开了;秦凌也没什么特别受宠若惊的样子,估计被惯得太久,已๐经麻木了。

“没有啊。”

“安安,我赶了整整两ä天两夜的火车,你就这么迎接我的啊?”

老毛位置上站着的人,赫然是秦凌!

高中的时候,遇上了游游。很久以后,当我们已经成了很好的朋友时,她曾笑说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孩子,并且有劣根性!我不假思索地点头,然后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我的劣根性,就是卓落!

我要写很长很长的旅行日记,也许它可以流传很久。那样的话,我想所有蜗牛都知道,从前有一只蜗牛,它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从树梢到池塘;它走了很久很久ื的路,从太阳升起到เ月亮落下……

这只是一只蜗牛在自说自话……

这只喜欢自说自话的蜗牛爱上了另一只很冷漠的蜗牛……

其实这只喜欢自说自话的蜗牛一点儿也不爱好旅๓行,它最大的愿望其实只是可以陪在那只冷漠的蜗牛身边,每天和它一起爬上高高的树梢,静静守候降临在牵牛花身上的第一滴晶莹的露珠而已๐。

因为,听说那ว里面曾反射太阳的光辉呢……

大三了,我们不约而同地开始思考自己้的出路。

萧萧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先挡着”的架势,依旧整天自顾自地“游手好闲”,丝毫不担心自己้将来的样子;她甚至心情很好地开始四处搜刮适合化装舞会穿的裙子,她选的造型是白雪公主ว,头饰和漂亮的玻璃鞋都已准备就绪,唯一欠缺的是能和这身纯美到极致的行头“门当户对”的裙子。

靖男ç才没功夫理会这档子事,她是我们宿舍第一个下决心考研的人,最近几乎天天都在各种各样的英语、政治、专业课的辅导班间来回赶场子,忙得不亦乐乎。

想想也找到了人生目标,一改心性地坐进自习๤室,一门心思钻进了“教师资格证”的复习里,她说等毕业了就想回老家当个普通的中学老师๲,然后一直呆在父母身边,平平淡淡地过完这辈子。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表情是波澜不惊的。我静静地看着她:这个依然如此漂亮精致的女孩子,我曾以为她会是我们之中企图心最大的:去很现代的城市、拿很丰厚的工资、住很大的房子、开很名贵的跑车……

我现原来我一直是这么的不了解她。同学这三年来,她的所作所为我一直是看不惯的,在我看来,她是冷漠的、媚俗的、故作清高的、还有,滥情的,凡此种种,无一不让我对她心生厌恶,进而敬而远之ใ;这样除了皮囊以外就一无是处的女子我是打心眼里鄙视的,我也因此固执地把自己和她的世界ศ尽可能ม地远远拉开。可其实谁又说人是不可以为自己้戴上面具的呢,也许我们原本是骨子里很亲近的女子,只是这些被面具隐藏了太久的真正情绪却反而让我们越来越疏离……

十二月二十三号的英语六级迫在眉睫,最近的时间似乎ๆ都浪费在了一些不知所谓的事情上……心里惴惴不安,开始惶恐很多东西:我的六级、我的将来、还有,我像雾像雨又像风般漂泊而无຀所依的爱情……

萧萧心心念念着的裙ำ子总算是尘埃落定了,是在附近的婚纱店租的,即使只是租赁,价格依然不菲,但穿起来就像个公主,别提多好看了。我们都笑她是疯了,下这么大血本不知道想干啥,萧萧自己倒是不以为然,舞会前一夜才道破天机,

“化装舞会那天正好是我们在一起四周年的纪念日……再说,他也难得愿意过来参加我们学校的舞会……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年我们就都毕业了,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谁也不能保证以后就一定会在一起的,说得难听点儿,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了……所以我想尽量穿得隆重一点儿、漂亮一点儿,这样子,不管将来我们会变成什么เ样,最起码在他心中也会记得一个ฐ最美的我……”

一席话,说得我们全都沉默下去,彼此相顾无言,仿佛毕业就在明天,离别迫在眉睫。这三年来所有的哀愁、喜悦一瞬间在心头波涛๙汹涌,让人几乎忍不住泪流满面。萧萧抬头扫我们一眼,抱歉地笑,

“哎哟,看来我把你们都说得要哭了啊。别那么伤感呀,不是还有一年嘛!况且,最后的结果谁知道呢……

大学四年,很多东西经历过了其实就是一种幸福,最后能不能得到,已经不那ว么重要了,不是吗?

我遇上了你们,你们也遇上了我。我们遇到เ了想爱的人,也同时被不同的人爱着,这本身就已๐经是一种幸福了啊……”

我们心知她说得有理,却都明白其实只能是强颜欢笑,不管我们多不愿意相信、多不愿意承认,我们最终仍是会分开……

萧萧撇撇嘴๨,慢慢低下头去,

“时间过得多快啊……我到今天还记得刚报到เ那会儿你们的样子呢,晓安就自己一个人来的,拎了那么เ多行李,居然都没要人送,那时我就想,这女孩儿,好强!现在看开,果然没错啊。

还有小男ç啊,那个ฐ送你的兵哥哥简直是帅到掉渣啊!哎,我一直没告诉你啊,其实那天你的那ว个兵哥哥走后,我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好啊!

最没出息的就是你啦,沈想念!要那么多人送,妈妈走了还哭!然后整整一个ฐ星期,到了下午就哭,害得我们后来都跟着你一块儿掉眼泪……

时间过得好快啊……真的好快……转眼三年都过去了……现在想想,我们都还没一起参加过舞会呢!晓安一直说自己不会跳,小男也๣老不乐意,想想更没时间,姑娘们,想想啊,这三年来咱们真的都没一起参加舞会呢。等到了大四,大家都忙着实习的实习๤、考研的考研,估计想再聚在一起跳就更难了……”

“其实我真的挺想你们都参加的。呵呵。”

……

靖男上前๩拍拍她瘦削的肩膀,沉默许久才说,

“去吧,大家一起去。”

想想善意地嘲笑起萧萧,

“哟,掉金豆豆了耶!萧,和你在一块儿三年,今天才现原来你还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一面呀!”

萧萧破涕๓为笑地作势搡她一把,

“死一边儿去!少挤兑我!”

“死丫头!找打呀!哈哈,信不信我揍你啊!”

“哟,放马过来呀!我还怕你呀!哈哈!”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起嘴,屋子里的气氛马上又重新活跃起来。经过萧萧这番๘真情流露,我们仨最终全都被脱下了水,稀里糊涂地居然就答应了她去参加舞会。不知道她们怎样,不过我这样感情用事的结果却是绝望地现了一个ฐ最要命的问题๤——我一没服装,更没舞伴!

其实这个ฐ问题严格说来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我的舞伴起码还有两ä个可以选择,只是他们并不见得都会答应而已๐。那个不确定的自然是秦凌,对于他我实在是太没把握了,他会不会答应倒在其次,搞不好还会借机羞辱我一把,那我岂不真成“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剩下那个一直不曾开口说“不”的男孩子,自然是卓落,可是卓落,要如何开口呢……

思忖再三,我还是决定去秦凌那ว儿碰碰运气,一来他也不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给我难堪了,我想我的脸຀皮已经被他锻炼得厚到可以坦然接受他的任何讥讽了;再说,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完完整整地跳一支舞,虽然我至今还未分清楚跳慢三的时候到底是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我在老时间到了酒吧。

森怀依然一身熨ຖ帖的西式礼ึ服,绅士而温和地对我笑。吧台上不时有人过来拿酒,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与此同时,我的眼神依然记得四处漂移,找寻着那个ฐ熟悉的身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凌一直没有出现,我不由á得暗暗着急,然而又不便在脸上表现得太过明显,森怀静静地擦着手里的高脚杯,眼皮始终没抬,

“纳夕不在。”

虽然没有开口说一个ฐ字,森怀却一语中的地点破我的心思,面上显示胸有成竹的微笑。我措手不及间得了个大大的下马威,一张脸຀不由自主涨成了块猪肝儿,慌张得手舞足蹈起来,我心说你嘴真毒,嘴皮子上却怎么也不愿意认输,

“哪有……我又没说找他……”

“哦!这样啊,那你的意思是,我就没必要告诉你他去什么地方แ了吧?哎,亏我还准备提醒你呢,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呀。”森怀不动声色地开着我的玩笑。

“那个……”我一时语塞,没反应过来可以跟着接什么เ,手就这么愣愣地横在了半空。森怀看看我,估计觉得我窘迫的样子实在很有意思,因为他居然笑了,很恶作剧ຕ地笑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怎么感觉我在欺负小孩子啊。”

“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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