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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章 见鬼(3)

吃过饭之后,二叔叼着烟卷,看着一旁呆的李毅佳,“小佳,你回来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那是在两个月之前๩,记得也是个ฐ星期天,隋铁ກ有点事情要办,一走上大街,就被一群群兴高采烈的红男绿女所淹没。他很不习惯,已๐有多年没有和这么多人走在一起,像个认生的孩子一样,难免有些紧张,低着头在人群的缝隙间快步穿梭。

到了云峰县城后,李毅佳搭乘出租车,在一个很偏僻的小区找到เ肖家。

那个人立刻对旁边的警察耳语了一阵,然后在一名长官模样的警察要求下,让她们先找到เ夏同的住所。等他们上去一看,房门紧ู锁,先叫人提取了指纹后,找人把门打开,里面没有丝毫搏斗ç的迹象,一切都平静,只有阳台上的窗户是开着的,窗帘随风飘动,阵阵冷风吹进来,让人浑身冷。那ว个浓眉大眼的警察又检查了门锁,忍不住直摇头。

隔了一会,门里面传来一阵拖鞋拖拉的声音,绵长而无力。门开了,露出一张苍老憔悴的面孔,是个面色枯黄的矮个男ç人,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穿着一身不合体的旧衣服,一看到她们,有气无຀力地问:“你们找谁?”

“那为ฦ什么不去报案呢?”林丹ล问。

“北区的人少,不如我们去那ว吧。”林丹提议。

前๩面的沈明转过身,惊异地看着李毅佳。她显得很不好意思,刚才林丹轻轻拍了一下,倒吓了她一跳。

“我哪有那心思啊,说的都是真的,我爸在死后找过我。”李毅佳说出口,连自己都觉得不可信。

“不对,是诅咒。”

窗外,天上的星星在阴云中时隐时现,变幻莫测。

“小佳,你在想什么?”林丹低声问。

听到这个名字,李毅佳终于露出歉意的笑容,虽然以前没见过他,不过常听父亲提到过这个名字,两个人这才跟在他身后。

“没什么,我们走吧。”

“那里应该就是了。”林丹指着前面参天的古树。

“如果爸妈真的是被人杀死了,我怎么能ม休息得下呢,我一定要找到凶手!”李毅佳愤怒地看着二叔,恨他居然说出这么เ不争气的话。

“谁啊。”房间里传出一个ฐ慵懒的女人的声音。

“谁说的,以前当然生过……有些事情就这么奇怪,要来的时候没准会一股脑แ来,谁说的清楚呢。”

“我们找个凉快地方吧。”李毅佳把手挡在额前,朝天上匆匆扫一眼,太阳火辣辣的灼人疼痛。

李毅佳张口喊出来,又揉揉眼睛,断壁后面空空如也,只有杂草在一旁静默。失去亲人和爱人的双重痛苦简直是柔肠寸断,李毅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想到他,把手伸进牛仔裤的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很小心地展开,信很短,一行行俊秀的文字映入眼帘,在那些字里,似乎ๆ仍残存着肖子敬温热的气息。

“这就是联合村名字的由来。”说完,二叔惬意地抽了一只烟。

只见稻草人的脑袋,不是往常的破布团,像顶帽子一样扣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王洪新。

李毅佳也说不出理由,不过心中却是一颤,恍惚记得从她记事时起,稻草人就是这么大的,大小和人等同。

“是谁啊?”

王洪新吩咐过,从角落里拎起一根棒子,打开大门,猫着腰,像贼一样顺ิ着墙根朝东侧溜去,消เ失在芜杂的苞米地里,苞米丛晃动着朝纵深而去。

李毅佳走出来,现林丹正和那个ฐ陌生人对视,问道:“你认识他?”

林丹俏皮地点点头:“还好,不错。”她接着又悄悄问:“你是不是做梦了?”

听着林丹既恐怖又夸张的述说,李毅佳只觉得莫名其妙,“也许,你眼花了吧。”

回到家里,二叔讲述他所经历的那个让人心痛的夜晚,李毅佳听完二叔的讲述,浑身颤栗不已,泪如泉涌。

“你就知道玩。”李毅佳被林丹的表情逗笑了。

夕阳如血。

“废话少说!”二叔怒斥道。

隋铁没有责怪二叔的无຀礼,兀自说:“因为两年前的那一系列死亡案件,我着实很害怕,就带着儿子逃到了铁中市๦。本来以为这下可以高枕无忧了,谁知老天还是不放过我,就在两个月之前๩,我在大街上看到了李伟。我无法形容当时的感受,只觉得头顶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本来我想撒腿就跑,双腿怎么也不听使唤。我知道,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一个死人怎么可能ม在大白天上街呢。他一看到我,就对我说,过去的事他已๐经知道了,他也想开了,让我痛改前非,还说不会再责怪我。我不记得我们谈了有多久,我一直站在大街上听他喋喋不休地唠叨着,终于等他走了,才觉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回家后,我想着过去的所作所为,十分后悔,可我始终没有下定决心要把那些秘密说出来。直到一个星期之前๩,我又接到了他大哥打来的电话,说我逃不掉的。我彻底害怕了,想想还是决定把它说出来,也算是我对他大哥的一个补偿吧。本来我去了小佳所在的学校去找她,结果她的同学说她回家了,我猜想肯定在这里,就一路追来了。”

“当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李毅佳显得比任何人都要急切。

隋铁显得很紧张,惨白的脸上滚下一滴滴汗水,“我不知道你父亲究竟是生是死,但我怀疑,王洪新า等人的死,和百年前的诅咒无关。”

“隋铁,你不要胡说八道!”二叔霍地站起来,对他怒目而视。

隋铁也๣显得很焦急,站起来辩理说:“我没有胡说,算起来两年前๩,在李伟家出事的前一段时间,我因为和他大吵了一架,当时心里很气愤,决定报复一下,因为当时的化肥经销商和我还算有点交情,正好我刚刚偷来一些钱,分出一些给那个ฐ经销商,让他在卖给李伟的化肥里掺假。本来我只是想出口恶气,怎么也没想到,那些化肥会造成庄稼全部绝收的严重后果,我心里悔恨啊,不该这么เ冲动。”

二叔听了之后,像豹子一样冲上去揪住隋铁,“原来是你搞的鬼,我说我哥根本不是那ว样的人,隋铁你个王八蛋,你知道你害了多少人?你看看庄稼,都死了,我们得损失多少?你个混蛋!”二叔挥起拳头,照着隋铁的面门打去,当即把他打了个趔趄,仰面栽倒。

“伙计你别这样。”二婶急忙冲上去抱住二叔的腰,李毅佳也๣上前劝解,二叔这才罢手,不过眼睛仍瞪得像牛眼一样。

二婶搀起隋铁,好在他身子骨还算结实,没有受伤,他惨淡地笑了笑,“打得好,我该打!”听他的声音,绝不是气话,而是真心实意说出的心里话。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长得阴险狡诈,此时也๣多少有些可怜,李毅佳冷漠地看着这个让父亲蒙羞的家伙,平静地问:“为ฦ什么你说两年前的命案不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