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二天生命的代价(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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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有些夸张了。也许,我们每个ฐ人都是一只蝴蝶,只不过是另外一种蝴蝶。有着另一种形状,另一种表,有着更复杂的心思。蝴蝶多了,遍布了整个世界。形形色色的蝴蝶,有着林林总总的念想,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煽๓动着翅膀,构成鬼魅的世界。于是才会有今天的灾难。是啊,我们都是蝴蝶,建立了王朝与国家的蝴蝶。我们彼此结识又互相遗忘。我们在广场立碑,在门后密谋,在内心受苦。我们是不断地制ๆ造灾难也๣不断地承受苦难的可怜的蝴蝶,而不是美丽的快乐่的蝴蝶。

正因为灾难无处不在,无时不在,所以我们更应该做一个好人,在我们有限的时间内行善,当灾难来临时,我们才不会后悔自己้没有时间去赎罪。那些善良而饱经苦难的人,事实上,他们已经得着了最好的奖赏。因为他们得着了高贵的灵魂,以及追随他一生的美德。至于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亦不随。能伴随我们去另一个世界的,唯有我们的善恶。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不知道,如水,你是不会知道的,你爷爷没死,他没死!他好好的!

如水,如果我们将地球看成是一个有生命的人,如果我们仅仅只知道一个ฐ人生理的构造,而没有摸透这个ฐ人的脾气秉性,那么我们照样不懂得与他如何相处。我们与自然、与地球的相处也是如此。只有真正懂得了自然之ใ道,我们与它们的相处才会融洽和谐,这是人类得以在地球上最大限度存在的最可靠的出路。

时至今日,我意识到,我深刻地意识到เ,我不能ม再藏了,否则这部ຖ书稿也会在某一天,连同我,一起消เ失在这个浩é瀚的宇宙,而人们却从未见识过她。这对她,对一直以来对我持续指引的这个声音是极不公平的。对很多原本有缘与她结识的人们也是不公平的。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对我说:\ຒ你只有孕育她的权利,而没有扼杀她的权利。\

2008年的4月23๑日,我觉得这部作品已经大功告成。在时隔两年后,完成这部作品,我觉得对自己终于有了一个交代,也算是我送给自己三十四周岁的生日礼物。但是我没有立刻๑将书稿送给出版社。我觉得她暂时还得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不知为什么,我对这部作品有一份极为特别ี的感,她像是我怀在腹中的一个孩子,虽知道时间到เ了,就该让她落地,但我就是迟迟舍不得她出世。总觉得过早地让她面对这个世界,反而会让她受苦。她就像孕育在我腹中的另一个老子——一个女老子,有几人会理解她呢?出于对她的保护,我一再推迟她临产的日期。

院里的芭蕉树下,摆放着一把与如水同年的藤椅。这把藤椅的寿命已๐经有整整二十五岁了,如今虽略显陈旧,但依然完好可用。奶奶在藤椅上坐了下来。坐在藤椅上,奶奶看着清晨透彻的天空感慨道:啊,如水,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你就出落成这么大了。那年,奶奶在河边将你抱了回来,接着就买຀来了这把藤椅。抱着你的时候,我还经常踮起脚尖轻轻地摇晃。这时,你总会特别开心,还常常出\咿呀咿呀\的声音,就像在跟奶奶对话。

以前奶奶很少会这么说话。但经历了这次昏迷后,奶奶似乎对一切都变得敏感起来。年轻人是很少会有这样的感叹的,每天对新奇事物的追逐足以让他们忽略时间的飞逝。如水早就等着想听奶奶的故事,所以就顺合着说:是啊,奶奶,时间就像奔腾的河流,将我们的人生从此地带到彼地,中间会经历很多很多的故事。奶奶,给我讲讲您的故事吧,我一个晚上都在期待着呢!

于是奶奶将自己的视线从如水的身上收了回来,然后闭上眼睛点点头:那是六十年前的事了,那年我三十岁,我第一次见到了你爷爷,在瑞典都斯ั德哥尔摩。那是一个夏天,那里的极昼现象使得刚到瑞典的我兴奋不已。我直觉,那里有我全部ຖ的梦想。如水,你只知道奶奶是研究生命科学的科学家,并在这个专业领域有了很多新的现。可你不知道,奶奶在年轻时还有很多其他的梦想。当哲学家、思想家、教育家、慈善家、社会活动家,总之很多事我都曾梦想去亲身体悟和实证。但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名伟大的文学家。

奶奶刚ธ说到这里,如水便迫不及待地将话接了过去:啊,奶奶,我知道奶奶那时心里在想些什么,莫不是奶奶想去诺贝尔先生的故乡寻找大师曾经的足迹,您是否曾经梦想在世界当代文学史上写下光辉的一笔,并让全世界的人都能见证您伟大的思想。

奶奶也不介意孙女看穿了自己้当时的心思。只是随和地说道:如水,你也许会笑话奶奶,原来奶奶也会在乎这些。可你别ี忘了,那是在奶奶很年轻的时候。那ว时,我认为良好的声誉是上天给予高尚者的礼物,也是给予勇敢者的奖赏。我相信,人们需要一些纯净和美善的作品,我也同样相信文学的力量,所以我祈祷自己的作品可以被世界上更多的人知道。我之所以对这个奖项怀有敬意,也๣因了诺贝尔先生的那句临终遗——要奖励那些创作了具有理想主义แ倾向的对人类有益的文学作品。这句话在很多年一直令世人感到费解,我却颇懂诺贝尔先生的原意。事实上,\ຒ具有理想主义倾向的对人类有益的\这一原则,也是每一个来到เ这个ฐ尘世的人所应具有的最高品格。特别是对于文学,我们不但要反映现实,更应给读者指出一条方แ向。真正的作家应该是具有道德良知的人类精神的向导,而不是只会晦涩๳地罗列个ฐ人不幸,一味地批判ศ社会黑暗而无法使人们看到人性的光明。优秀的作家应该让人们在安逸中看到危机,在痛苦中看到เ希望,并推进人类对于其状况和真相的认识。否则ท,文学的存在对人类毫无຀益处,只是徒然消耗人类的时间和资源罢了。诺贝尔先生早在很多年前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我敬重他。但是后来,我已๐经不再将获得\诺贝尔\奖作为ฦ我人生努力的方向了,而是转向了如何真正全心全意地为人类服务。你知道,人类永远都无຀法欺瞒圣灵的眼睛。我相信,只有无຀私和博大的爱才会感动天地,以及宇宙间一切的神明。任何奖项都不应该是我们追求的目的,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亵渎了它的神圣。神圣的奖章只奖励给那ว些内心圣洁并对人类作出卓越贡献的人,而不是那些为了个人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当我放弃了对它的追求而投入到เ为人类服务的事业之中ณ,我享受到了比获得一个奖项更加真实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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