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手腕上吃痛,蹙了俏眉,南宫晟见状松了手上钳制又安慰几句,花想容才道:“我每次提到虎符之事,他都显得极为淡然,似乎并不关心,而且总说让我别管。”
“那有什么苦,当年应了陛下,就该为陛下做事的。”
“三哥等我,我不消多时就回京了。”
第四天上午,南宫夜起的晚了,门外传来赵信的声音,说皇上召见。南宫夜不愿见皇兄可又不能不去,只得收拾好了依着旨意进宫。南宫莫惜撑着头望着他,被子滑到腰迹露出大片的昨夜疯狂的痕迹。南宫夜脸上一热,忙走过去把人用被子裹了严实,“三哥,皇兄召我进宫。”
他再度的朝书房去,进了屋子,点了灯。橘黄的灯光印出了他逐渐削瘦的身影,让人产生一些温暖的错觉。
路过府中后院的长桥,他微微停了一下,想到那ว日南宫夜在长桥上的逼问心底沉的厉害。他当时差点就被逼得说出真心话来了。
他这剑舞的乱中有序,只怕是心理难受只得来这处发泄。南宫莫惜看出这套剑法是南宫瑜的上善如水。这剑招,南宫莫惜也会,是极为仁慈的剑法,招式繁复好看,与人对招也并不攻人致命之处,若那日南宫瑜是用这招式与南宫夜对决,就并不是抱着杀心的。
回了府中,南宫莫惜望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有些烦闷,于是终于忍不住出了府,去了长桥。他原是想去散散心,却不想在长桥之上碰见了南宫夜。那人独自坐在桥上,跟前还生了一堆火,走进一看才发现南宫夜在烧纸钱。
“好官啊。”
他转头望着被雪压弯了腰的树木,“京里这种天气,只怕穷苦人家受不得的。”
两人互相望着,丝毫不掩皇家气势。“三王兄就算在牢里,也有人为你搏命。”
“容儿,情势所逼。”
得了这命令,官兵们便涌ไ进府内,每个房间都细细搜查,闹得煜王府鸡飞狗跳。
“三嫂又想干什么!”
南宫莫惜不回应,不抵抗,任人施为。突然唇上一凉,南宫夜退开了。他退开几步,望着南宫莫惜,眼底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两ä人并肩而行,却是走向长桥的方向。南宫莫惜惊觉的时候两人已经站在长桥底下了,望着高桥,想到许多事情。这桥上的事、桥下的事,还有那兜兜转转许多年的事。
“回王爷,是的。”
消息传到吴地,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马车里南宫莫惜双拳紧握不知如何应对。花想容如今有孕,只怕那事情她是忘不了了。南宫莫惜此时除了加倍的待她好,更不知该怎么让她抹掉心中阴影。
南宫莫惜回头一望:“本王没事。”
他问的问题如此尖刻,简直让南宫莫惜无法回答。“是。”
“我便是自欺欺人了。”
“姐姐,怎样都没用的。”
南宫夜慢慢的往前压,最后把花想容逼在一张桌子前面。
花想容见他走远,力道一脱,侍女忙去扶人。
他一说话,语气里没了日前的温和,显出一股子寒意来。太尉站在一旁้,忙拉了女儿道歉,南宫夜轻笑一声:“免了,本王受不起姐姐这声歉意。”
他这时候叫一声十七弟,是何等的让人痛心。
南宫莫惜也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向南宫夜靠近,他进一步,南宫夜则ท退一步,他的气势居然盖过这天潢贵胄:“吴王是认为ฦ,本王从来没查过吗?是以为这六年本王只是安安分分的被软禁在京城吗?”他的眼底神色复杂,像是说着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让南宫夜心定了下来,没了火气。
当年皇储之争,当今圣上与三哥本就是各领风骚。若是有人存心为儿子谋划便是再怀疑ທ也怀疑不到她身上去,不过也不排除有人一石二鸟。
“可那事”
南宫夜抽了人手里的书,一脸笑容:“三哥可知,今日是要去游南山的。”
“三哥好胆识,居然抗旨。”
来了一般的客人他们绝不会不会派车来接,看起来是贵客了。
“难为了。”
见着那许久未见的皇兄,南宫夜笑意盈盈。
也对,若是让皇上知晓他回京是为了煜王之事,只怕日后隔阂了。虽然他现在应该知晓,只要不拿在台面上说,他兄弟二人到底是感情深厚的。
“三弟?你没死?”南宫晟此时说不出的滋味。
“臣弟倒是死了,只可惜阎王说臣弟心事未了,大仇未报不收臣弟。”
南宫晟冷哼一声:“现如今这样,就是你活着难道还能改变什么吗?”
南宫莫惜拈了一下鬓旁้的发丝。笑了一笑:“皇兄设想周到在御林军里安置亲信,咱们那蠢弟弟就算有了他三王嫂的提点也不开窍,这才被你算计了去。只可惜啊,御林军认的不是虎符,认的只是臣弟这张脸。”
“你说什么!”
南宫莫惜一笑,旁边楚生便点了一大堆名字出来。南宫晟只防统领,却不想这些总兵、兵长、教头都已经被先皇托孤。
连番令下,御林倒戈,南宫晟成了孤家寡人。
“父皇、父皇朕、朕想不到,你这样偏心!”
南宫莫惜见南宫晟心神恍惚,使了一个眼色给南宫夜。对方收到เ,立马翻身而起,欲夺南宫晟手上长剑。南宫晟不过一时失神,立马就反应过来,手腕一遍避过南宫夜突然使出来的招式。
两人相斗数招,南宫晟往后一跳,一脚踹出,竟是将重伤的南宫夜踹出一丈开外。南宫晟现在是盛怒之至,他一生所求就那把龙椅,可父皇无意传位给自己,便是临终传位也不把御林军虎符留แ给他。他这样做,就是逼着这个嫡长子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