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坚老婆也是学校里的老师，他们俩隔天总要去打网球锻炼身体，可这两周王坚窝在书房里就是不动弹，神神道道一会一个电话，好心问他在忙什么非但不回答还把门反锁上，他老婆就纳闷了，吃饭的时候逼问他，他就搪塞说工ื作上的事情，可工作时探脑袋进去看看他马上就把手上的东西翻过来不让看，嚷嚷别多管闲事，老婆子嘴上说不希罕可心里直寻思他在搞哪门子国家机密？她知道他项目多，从清华毕业后和导师没断过联系，两人合作搞了不少项ำ目，家里往返北京的火车票比砖头还厚。他搞起项目喜欢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出来时要么เ是马上去现场要么是实在憋不住要上厕所，4o平米的书房里围着墙壁立了一排书柜，窗户前面是他的书桌，旁边还有个一臂长的圆茶几，把上面的书收拾了可以当成他的餐桌，他就喜欢在书房里吃饭，带滑轮的电脑椅移到书桌与餐桌之间，屁股都不用动一下，就可以一口饭一眼书。但这次跟以前不同，以前没这么多的电话。
马主任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油抹布似的脸意外地舒展开来。
紫烟很快回复道：言之有理，不过听起来总感觉你与大家没站在一条水平线上。林东旭看了她这句话，心里冷笑道，你也知道被人高高在上教训的滋味了吧。
老大立马就变了声调：“靠！敢情你真送礼去了！”
老二便说了实话：“嗨！其实早跟你们说过了，非不听我的！”语气中还带丝得意。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过了。
张琼沉着地说：“我相信我们教研室不会有那种人，可现在系领导也没有办法，马主任让我们必须交一个ฐ人上去。要不这样吧，无记名投票，谁票数最多谁就替我们教研室完成这个任务，当然，我们不会认为他是疑犯，他是我们教研室的代表，我们都感谢他。”
大家看到张琼一脸正经，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不禁一片哗然。
莫新辉看看大家，赶紧打破僵局说：“我说，各人负责各自的办公室教研室，推选出一名最有可能的嫌疑犯，我们再从人选里找出真正犯罪的那一个。”她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经过了深思熟ງ虑。
马主ว任不搭她的话，对其他老师继续说：“大家都想想办法，这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关系到大家共同的命运。”
于真走出机房，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才大半个月，办公室里就积下一层灰尘。屋顶角落里结了几个ฐ蜘蛛网。她把窗户打开，让冷风穿堂而过，冲走屋里淤滞的旧空气。
“寒假食堂有饭吃？”她又问。
李吉祥看着于真脸上明显的遗憾表情，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在学校工作了十年，对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十年间，学校从大专合并中专，再从大专升为本科，他从专科念到本科念到硕士念到博士，送走九届毕业生，每届学生，都有因为考试作弊被剥夺学位证的，更有替考被开除的，有一次，学校有十几名学生替考，全部被开除，那些找人替考的受处罚自然应该，可那ว些去替考的，都是学习好的学生，他们心肠软，架不住同学好友苦苦央求，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场，结果，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前途尽毁。李吉祥并不觉得这些学生罪有应得，而觉得他们愚昧可怜。一丝侥幸，让他们飞蛾投火。很多学生都是这样，老师说多少遍也没用，左耳进右耳出，确实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李吉祥已经习以为常。这也算是老师的一种悲哀吧，老师和学生之间的鸿沟是不可能跨越的。
一样的啦。她轻描淡写。
放假还可以QກQ聊天嘛ใ，一样的。她是知道他的意图的，但就这样轻轻松松挡了回去，一句话说得很无所谓。
“我也没底啊。”他实话实说。
“同志们，更可怕的事情是，这个孩子，就是我们在座老师其中一位作的孽！”陈书记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这句话还是像个响雷在会议室里炸开了。
“你是说我为什么来这还是我是不是独生子女？”
“都有。”于真夹了一筷子米饭往嘴里送。
“我情况跟你差ๆ不多，家在邻市，我家里也只有我一个。我觉得，你到这里太屈才，真的，这破地方，都是些什么เ人哪，我跟你说一好笑的事，我们系，甭管老的少的，见着面都互称‘教授’，即便人家只是个助教！他们把教授当官衔，当拍马词汇，呵呵，在我们北理，你把一个ฐ副教授叫成教授，他准跟你急！他当你是笑话他！可在这，把一个人叫教授，他受用得不得了！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们学校呢？也是这样吧？”
于真说：“是啊，我们老师就是副教授，人家给他印名片印成教授他恼火得把一整盒名片都撕了。”
陈少聪嘿嘿笑着说：“估计是很多年都评不上教授呢吧，点儿背，心里窝火。”
于真没接他的茬，说：“我们老师人不错的。”
陈少聪说：“这里的学生也差，就是一帮嘎七马八儿的东西，一个ฐ个棒槌似的，一个问题讲三四遍脑袋转不过弯来，考试出书上原题也不会，就说给老师送个礼，不着三不着两ä送什么方便面食用油洗衣粉，真是没脑子。”
于真眼睛一瞪，问他：“有学生给你送过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