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开席,大格格很大方,花了四十两银子弄了两桌很丰盛的酒菜,众人兴高采烈地大吃大喝起来。
今天任何王公大臣进宫办事,均不准进入神武门,要走东华门或西华门,而普通旗民进出皇城,也不准走地安门,只能走东安门或西安门了。
惠同皱着眉头,看了看这几间低矮得多的房子,见靠里的一间窗台上凉着一双绣花的鞋子,断ษ定这必不是阿宝或其他婆子们、厨上的人住屋,一定是绮红住的房子,身子里不由á得一阵燥热,觉得裤裆ด就绷得慌。
她想了许多许多。
大格格淡淡一笑,说:“我压根儿就没打算记名,不过遵例走一趟罢了,有什么可打扮的?”
阿宝说:“好。只是,咱们没钱啊,怎么เ办事呢?”
绮红进了屋里,把新沏了热茶的壶放在桌子上,找个ฐ茶碗,看看不干净,就先倒点茶水涮涮,然后倒了半盏茶,走到惠同的床前,说:“三老爷,您饮茶。”
她进了西间寝室。
这个家里,大格格不怕别人,就是对这个姑姑还敬畏三分,再说,人家嫁了富商家里有钱,财大气粗,也不能不让几分。
这一看,他乐了,原来,绮红也弄了个大木盆在地上,坐在里边洗澡。
阿宝性情温顺,胆小老实,象只小羊儿,她对他享有绝对的支配权,正因为如此,大格格常常将自己้的冲动牢牢控制住,她相信一旦自己把不住自己้,就要坏事。
大格格仍不动,在床上歪着,说:“阿宝,你这就算完活儿了?”
于宗武好动,就象他自己的名字那样,喜爱武功拳脚,应了乡试,中得武举人。
于是,四位姑娘都站起来,一边说笑着,随于太太往前边来。
景瑞用白了的胡子摩挲侍妾的粉脸,周佳氏躲着笑道:“最怕痒痒,偏偏折磨人。”
“外头还下雪呢?”
因为喜欢看戏的缘故,古代的故事知道得不少,可就是没几桩真的。
近来,帐房又将每日的开销一再压缩,厨房实在没钱象过去那样弄鸡鸭鱼肉了。
“别愣着呀。”大格格在帐子里吩咐:“把衣裳抱进来暖和暖和再穿。”
瑞格格她们笑得以帕子捂了嘴,俯在椅背上。
大格格也笑得红了脸,回到自己桌上,悄声说:“你们瞧我这俩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喝了几盅酒,惠春热了,脱了倭缎棉马甲â、挽挽袖子,提议掷骰子赌一回。
崇绮、宗武、荣禄三个,哄小孩似的,陪着惠春赌起来。
只有惠同,喝得醉成一摊泥,由阿宝架着回房去歇下。
大格格、瑞格格、容格格、邵小姐等,也带了酒意,不再那么拘礼ึ,随意坐着,漫无边际聊天儿。
大格格站起来,走出屋子去茅厕解手,出茅厕时,见荣禄在外头站着,便问:“你怎么不玩儿了?”心下加了提防。
荣禄背着手,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问:“过几天,我托了媒人来找老太爷,行吗?”
“你敢!”大格格脾气道:“姑奶奶不嫁人,你别白日做梦。”
“现如今天已黑了。”荣禄笑着说。
“你想怎样?”大格格以为荣禄又要动粗,心里通通直跳。
荣禄摇了摇头,说:“我今晚没喝多,不想再干傻事。只是想让你有个明白的话儿。如若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头,从此罢手,两边都踏实。”
大格格倒犹豫了。
半晌,方才哭道:“你总是欺负人。”
荣禄叹口气说:“你也是,忒任性,把个爷们儿能折腾得恨不能跳井。”
“活该,那是你自找。”大格格破涕为笑。
荣禄不再说话,两眼盯着大格格,慢慢走近她,伸手将她抱住,在她腮上轻轻吻了一下。
大格格用拳头打他,但不是恼怒的猛捶,也没有逃避的意思。
荣禄开始狂热地吻她,脸上,颈子上,声音象喝稀粥,粗鲁之极。
大格格闭着眼睛,脑แ子里一片空白,仿佛昏晕了一般。
直到เ她的r房被荣禄狠捏了一下,才浑身一战,急忙用手将他推开,一边四下张望,一边整衣理鬓。
荣禄靠在一棵老槐树上,急促地喘息着,半晌,才断断续续地说:“明儿个ฐ……我就托媒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