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竟然就这么เ兴高采烈地聊了一个多时辰,除了秋姑姑偶尔凑趣搭腔之外,几乎都是庄采薇在介绍崇天的各种事物,一桩桩一件件如数家珍。
“我今击鼓一声高彻天,击鼓二声深彻泉。天上拂开白日路,地锁制断如飞烟。”——出自汪莘《击鼓行》
她是故意的!
“那ว老身可就真的要仔细看看了。”
经过了午间的散心,就在众人即将心生倦怠的时候,永安侯府的姑娘适时的提出了由小辈们献上才艺,再由长辈做评选定夺的提案,点子不算新า颖,胜在人心所向,几乎ๆ没有人反对,众人便兴高采烈地抽起了签。
不过庄采薇看了看周遭繁茂的树叶子,倒不是太担心,趁着来人还没有发现青竹,赶紧挥挥手示意她自己找个ฐ地方แ躲起来。
早在赴宴之前,岑氏就已经拉着庄采薇仔细分析过,言成简虽然已经和庄采薇定了亲,可是身为一个ฐ皇帝,他可以拥有全大燕的女人,世家勋贵中多的是打小就为了进宫做准备的女儿,在这些人看来,早早就抢走了皇后之位的庄采薇无疑ທ是头号眼中钉ล。
庄采娴ຒ放下手中茶盏,招来婢女一一与她介绍,道:“这是前几年你不在时宫里太后赏下来的蜀锦和天香缎,都还是新的没有动过,我也用不着那么多,你刚回京不知道京里这几年流行什么เ样的花色,姐姐我就做主给你挑了,都是鲜亮颜色适合你穿。过些时候卫国公府的赏花宴你应当收到帖子了吧?那几日我不巧要去外祖家,不能与你同去,你正好拿去做几身见客的衣裳。”
那言成简也不会见天地拖着他们的婚期了。
“哪能呢。”岑氏道,“陛下倒是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话,我听着递消息过来的人晕晕乎乎地复述了半天,左不过就是一个ฐ意思,他还年轻着呢,大婚不急,回头再说。”
庄夫人十分愁苦地问自家女儿:闺女啊,你说陛下这到เ底是几个意思啊?
有点太近了,庄采薇不禁怂怂地缩了缩身子。
言成简一双勾人的眼神直视着庄采薇,用十分温柔的语气说道:“庄采薇,你要是继续在朕面前这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朕就驳了那道折子让你二哥永远别回来了。”
“啊,你……!”庄采薇一听,登时就横眉怒目地跳起了脚๐,“你什么意思!”
分明这个ฐ人上一刻还七姑娘长七姑娘短的,很是客套,这会儿怎么เ突然就变了性子,故意提起二哥回京的事情来要挟她,还要挟得这么เ不讲道理。
他们都几年没见了,他还登基当了皇帝ຓ,庄采薇能怎么办?
还不是只能ม供着他。
这供着供着还供出火来了哦!
其实归根结底,因为有小时候相处过的经历,庄采薇打心底里是没有那么怵言成简的,只不过这次回京她娘对她耳提面命各种规矩,再加上乍然见到之后难免有些疏离,所以庄采薇不自觉地就端起了大家闺秀的架子。
但这架子终究只是个浮ด于表面的花架子,这会儿被言成简用话一激,顿ู时全都抛在了脑袋后面,只觉得面前这个人怎么还和从前一样的讨厌,话不会好好说,做的事情也都这么惹人嫌。
顿时淑女范也装不下去了,气急败坏地想要数落对方แ,但一看到对方笑得一脸坦荡的神情,终究还是意识到เ如今身份不一样了,气鼓鼓地跺了跺脚把嘴里骂骂咧咧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深刻感受到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凄惨心境,区区言成简也已经是她得罪不起的人了,在心中掬一捧泪。
言成简倒是看上去真挺开心的,负着手继续优哉游哉地往前走。
“朕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就是见不得有些人像熊瞎子学绣花——装相,看着来气。”明明说的是这么刻薄的话,他却依旧像是闲话家常似的,还态度特别ี亲和。
“呵,也不想想我这是被谁逼的?”庄采薇也不知怎么เ的,看他依旧这么嘴欠,立时就找到了从前言成简的熟悉模样,说起话来都顺溜了不少,撇撇嘴立刻๑就给顶了回去。
“那ว自然是因为先帝下的旨,你是对先帝有所不满吗?”言成简斜着眼睛瞄了一眼庄采薇,那眼神里的意味简直太明显了,竟敢对先帝不敬,明天就找御史参你。
“哪能呢。”庄采薇学着言成简的样子也斜眼瞄瞄他,“我就是琢磨着先帝没准弄错了人,要不就当成弄错了?反正……别人也没见过圣旨ຈ……我看行。”
“我看不行。”言成简的语气也是越来越随意,索性连“朕”的自称都不用了,好脾ຆ气地顺着庄采薇的话头继续说道,“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啊?”
言成简如何不知她说的是让庄采娴李代桃僵,毕竟从以前他和庄采娴的关系就比和庄采薇要和谐不少,然而就凭庄采娴的庶女出身,先帝就不可能给她和言成简赐婚,当个侧妃都是抬举ะ了。
道理庄采薇又怎会不懂,不过是破罐子破摔罢了。
她闷闷地踢了踢脚๐下不存在的石子,就见言成简停下脚步,转过头来问道:“朕自登基后,见到无数削尖了脑แ袋要往后宫里钻的姑娘,怎么到เ你这里……就这么不情愿呢?”
他看着像是真的有几分不解。
庄采薇却是愣了愣,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你还不是一样不情愿?”
前几天在早ຉ朝时驳了御史的人是谁?
言成简思索片刻๑,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