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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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陈冰的博客,一叫《boogiestreet》的英文歌曲听得我泪流满面,不知道歌词是何意,只是那旋律,那低沉沧凉的男声,就让我情不自禁的忧伤。

我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下,还是没有好转,左胸部隐隐的痛又开始了,我抓一把药服下,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徐志摩在其《想飞》里写道:“同时天上那ว一点子黑的已经迫近在我的头顶跟着作者的思想翱翔了一番,又回到了现实。形成了一架鸟形的机器,忽的机沿一侧,一球光直往下注,硼的一声炸响,——炸碎了我在飞行中的幻想,青天里平添了几堆破碎的浮云。”五年之后他的命运就如他文章收笔,这样的破碎在人间。

“别这么说,我这个人基本没什么感情,他爱他的音乐,我爱我的文字,就这么回事。”

坐上开往城东郊区的公交车,车上人拥挤,我的手抓着吊杆摇摇晃晃,心里忽闪着许多鲜活的故事片段。一样一样划ฐ过,我却未能捕捉下来,好比我那封长信,即使有,却也无处投递,冥冥中注定的东西,我们费尽心思也是徒然。

到เ黄昏醒来,皮肤还是没有好转,给依依打电话,她还在郊区的平房里,说如果想她就过去。我说,不是想她,是我脸上的肌肤一夜之间苍老了,问她有什么好办法能ม很快恢复过来,依依说,继续睡觉。

他对她说,他是一个单身的男人,和妻子早已离婚,女儿和妻子去了一个遥远的北方城市๦,他估计她是和另一个男人去的,他不问,夫妻一场,他最后给了她最完美的生活,她想要的,她一定会给,包括丢â掉他。

“怎么?”

这令我非常的恼怒,我气冲冲地在QQ上问这个编辑:“你的退稿理由让我非常生气”

我掏出笔,撕了笔记本上的一页纸写了张欠条,用口红抹在大拇指上按了个手印,之后,把欠条递过董鑫。

“意思就是,我的手掌像一朵玫瑰花,美丽ษ娇艳,我的手指就是玫瑰花瓣,懂了吗?”我撑开手指,边说边在小小眼前比划。

风越来越大,麻绳慢慢抵不过风力,两扇窗户板的连接处裂出了一个缝,一只眼睛从那ว个缝里偷窥屋里的一切,是一只男人的眼睛,很熟悉,但几经努力我仍然回忆不起是谁的眼睛。

“醉啦?我们回去吧。”我起身抱依依,她甩开我说:“要听小小唱。”继而又补充道:“我没事的,只是觉得身上软绵绵的想趴着而已๐。”

“我们不是陌生人。”

“开玩笑也不行,小气鬼。”依依又把她那白眼抛给我。

“先过过瘾吧。痘痘最多长两天就好了,一点痕迹都不留,美女就是美女。”我一本正经地说。

“吃米线,味道真好。”我看着依依,依依点头,“真的舍得放下?”我再说,依依回道:“有什么舍不舍的,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我却用那ว么长的时间才能悟出,我是不是太愚笨?”

“怎么用?”小小接着问。

“依依你要相信我。”我恳求,我从没那ว么认真地和依依说过话。

“喂,你怎么拿我的苹果。”我把苹果丢到原处。

能挣钱的时候,依依当然拼命赚钱,我不会怪她。

炊烟袅袅

又从人群里挤出来,依依看了看园子里的示ิ意图说:“还有蝴蝶馆呢,再去看看。”我嗯了一声,和依依又重新提起兴致往蝴蝶馆走,蝴蝶馆倒是装饰得入人眼,到处是透明的玻璃。走进去,随处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影,合着墙壁上五颜六色的蝴蝶标本,倒也๣有趣,只是蝴蝶是死的,那ว么美丽的生命被定格在一个方框里,看来蝴蝶从出生开始就是一出悲剧,我突然想为梁山伯和祝英台化蝶之美流下一点悲怆的眼泪。

依依说:“小女人,什么时候想做一个男ç人的小女人。”

他又回:“担心你。”

“可我们还是要吃饭,你还是走了几家公司都没人要,你还是去找陈禾。”我说。

“你说出来的男ç人,怎么都没个像男人的。”依依继续翻白眼。

“没有。”依依答。

“你见过多少女人?”

“数不胜数?”

“你多大?”

“可能ม22,也可能ม23,我妈记不清楚,我也就记不清楚。”

“你爸妈呢,不管你,就放任你做乞丐?”

“我爸妈种地,种了一片果园,很好看的。”

“你为什么不帮他们种?”

“我想自由自在?有错吗?”

“没错,可我还是觉得不可理喻,你为ฦ什么选择做乞丐,你身上并无一处残疾,你为什么เ要这样不劳而获。”

“你不懂,你还不知人之ใ乐。”

“人之乐?说说看。”

“就像鱼喜欢水,离不开水一样,我是一个纯粹的人,我寻找一种纯粹的生活,我是鱼,自由是我的水。”

“你真只想追求绝对的自由?你不想比自由更为重要的东西吗?”

“我心里,自由就是最重要的,这才是人之ใ乐的最高境界ศ。”

“生命无常,生命更不能永恒,你就不想为自己的这一生留แ下点什么吗?”

“我留แ下了自己的足迹,自由的足迹。”

“不可理喻,我的观念里只有残疾和懒汉才做乞丐这个非常无奈的选择。”

“你不懂ฦ,其实,乞丐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为ฦ追逐名利,而残忍无຀道的人。乞๢丐只是靠一点无所谓的施舍过自己想过的自由,而他们要靠踩在别人的背上垫高自己。”

“我还是觉得不可理喻。”我摇头,这千奇百怪的世界里住着千奇百怪的人,每个人的思想都深邃到不可探视。

当乞๢丐的窝棚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更觉得吃惊,里面竟然是一尘不染。竹篱笆编成的墙壁,竹篱笆盖成的屋顶ะ,它坐落在一片菜地的中央,绿油油的菜甚至比花更吸引人。我推门看,地上也๣用竹篱笆铺成,有些泛黄的竹子被擦洗得干干净净,我从竹子的光亮中照见自己้模糊的身影。

床就安放在竹地板上,有很厚的垫子,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套,白色的枕头。

“你随便坐,我先去洗个澡。”乞丐冲我笑笑,端着摆放在外面的一个大洗脸盆,在肩上搭上条毛巾,朝着路的前方而去。

我静静地观看着这个乞丐的窝棚,找不出一个词来描述自己的惊诧。他的电脑就摆放在床边,电脑แ的旁边有个纯白色的烟灰缸,洗得干干净净,我找了半天,找不一根烟蒂。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我顺手翻开他枕头底下的影集,里面的女孩面若桃花,而且不止一个,看上去都很清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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