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苦，他竟然拿我的话堵我。偏偏又说得在理，我只好闷闷地不说话。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草木萌芽，我似乎感到身体里的荷尔蒙分泌在加，对！一定是荷尔蒙！我心里这么เ想着，暗暗地深呼吸，试图平复脸上的热气。
“每天跟客户应酬你以为我容易？！我玩命赚钱你以为ฦ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红衣人掮着白旗一直进到殿堂中，将白旗献在祭台上，祭司抑扬顿挫地唱祝起祭文。
觪忙起身施礼道：“臣等叨扰多时，就此向太后请辞。”
看着少年背影，我与觪相视一笑，同往山道走去。
我才不信，不过既然他不肯说，我也不问了，只是疑惑地看他。
他拿过一个抱枕，在我身旁坐下，也靠在上面。
抱着母亲的脖子，我撒娇道：“诺，姮只对母亲这么笑。”
专业上的认同使我与教琴的乐师艮关系特别ี好。
快到宫门的时候，车驾慢了下来，在我们前面有另一辆车正要进门。
可能是我太懂事，我本来就不是什么เ天真无邪的儿童。
周围的人都大吃一惊。也是，从神童到弱智再到神童，这经历不是一般人能像想的。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嘴一张一合，明白他们想要我笑得时候，便回报地朝他们咧咧嘴，接着，他们像受到เ鼓励般地对我说更多的话……
我听他这么说，兴奋劲顿时散去一半，问他：“为何？”
觪笑笑，随手拿起案上一支简，在指间翻转把玩，问我：“姮可知燮父年纪？”
我答：“二十。”
“然也。”觪放下简，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彼年已๐二十，戎狄初定，依为兄之见，成婚必不远矣。姮此时却只得十二岁，即便你二人相爱，燮父可等得三年？”
我哑口无言。他说得对，燮已经二十了，而我在生理上却是个ฐ十足的小女孩。
一直以来，我在这个时代允许的范围内做自己喜欢的事，身边的人虽觉得新奇，却只道是早慧，我也并不十分把这具身体的年龄放在心上，而现在，我第一次开始正视它。
叹口气，我看看觪，现他跟母亲越来越像——不管之前所想如何感性，一旦涉แ及到现实就立刻打住，换成无比理性的眼光分析问题。就像现在一样，我的浪漫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我的恋爱观和觪不太一样。恋爱是美妙的情感体验，结婚只是它可能结局中ณ的一种，我从来没觉得两者间有必然的挂钩，所以，觪的话对我的实际打击效果并不大。假如不以婚姻为前提，燮既然是单身，那么เ作为ฦ恋爱对象就是绝对合格的，年龄的差距并不妨碍我喜欢他。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恢复不少，自我感觉又开始良好起来。只是，无果的爱恋始终让我感到เ淡淡的悲伤。
觪对我的反应相当费解，我的表现似乎应该再痛苦一些。他疑惑地问我：“为兄所言，姮以为如何？”
我笑笑，低头淡淡地怅然道：“阿兄所言极是。然无需多虑，姮虽欢喜燮，却并未想及婚嫁之事。”
“欢喜他？”觪看着我：“即便为兄言明至此，姮也依旧欢喜他？”
我心里叹口气，觪在情商上还是小朋友啊，苦笑道：“阿兄，道理姮ย都明白，只是此事不比吃饭睡觉，不想吃便不吃，不想睡便不睡，喜欢一人并非想放下便放得下的。”
觪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沈默了良久方对我道：“姮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人，话已至此，为兄也无多说，只是恐你年幼冲动，日后自苦。”
他说得诚恳，我心里感到เ一阵温暖，对他展颜道：“阿兄勿忧，姮都理会得。”
觪无奈地看着我，自嘲地轻笑。
晚春微凉的山风缓缓地吹进来，灯盏上的火苗摇曳，我脸上淡笑，心里却有些黯然，燮会不会和思琮一样，注定是我生命中的过客？
不过，早知道也好，或许，这又是一个隔着窗户纸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