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已出口，此时再揣摩上意已经毫无意义，文立万只能自圆其说按着自己思路讲下去：“对于作恶者而言，实质是一样的；没文化是蠢，有文化是坏。蠢和坏都会作恶。实际上宦官专权并不在于有没有文化，而在于如何形成监督制约机制。人性带有原罪，没有监督制约机制，紫禁城里的厨子都会翻天的。”
朱翊钧很是随意说：“爱卿平身，不必多礼。咦，你的名字到是很独特。是不是扬名立万的意思？”
“全赖恩相栽培，在下只是尽责而已。”文立万谦虚一笑。在信息不对称情况下，总能找到เ下先手棋的机会。
张居正朗声笑道：“子萱，我今天已经向皇上推荐你做文华殿侍读主事，官职七品。你要用心去做啊。”
文立万戏谑道：“官场一入深似海，从此不得不灭人。我的原则是：人不灭我，我不灭人，人若灭我，我必灭人。”
文立万不好再说什么，从兜里掏出驰驿勘合文书说：“举手之ใ劳，不必客气。这是驰驿勘合文书，请劝高大人改乘驰驿返乡，毕竟年事已๐高，驰驿返乡也安全一些。”
马车接近路边老榆树下那群人时，高拱才看见那ว群人纷纷向他施礼，原来是一群亲朋好友聚集在此为他送行。
高拱踌躇满志又略含讥讽说：“皇上圣明，我等上疏于理于法都不出入，皇上既是不加赞赏，也不至于怪罪吧。即使皇上误解，怪罪下来，张大学士也不必惊惧，无非是我高某挂冠而去罢了，首辅的位置刚好腾开给你坐，哈哈哈。”
这次文立万坐着轿子前往冯保府邸，他的身份已经不是信使，而是朝廷命官、张居正的特使了。
走了没有多远，只见张居正的豪华马车侧窗的帘子掀开了，张居正对窗外并排行进的大发说：“大发，让文立万上车议事。”
明代的宦官机构极其庞大，号称“内府”。其中司礼监掌印太监权力最大，人称掌印太监为“内相”。
张居正和冯保的谋杀计划实在太过疯狂，而且bug不少：他们要置高拱死地，为何不在宫中找个ฐ杀手？非要从宫外大摇大摆引进一个杀手，这样做岂不更易引起他人怀疑？
进了城门，七拐八拐没走几步，便到了一个小房间。
文立万语气平和下来，问道：“大发，张先生到底如何评价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