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低声道：“我现在想不到害怕，如果我想到了，就一定会不愿意走下去。所以我不能去想。”
但她无法找到เ合适的称呼给他定位。
十二月很快到来，考试的日子接近了。
陆拓走过来将东芹一把拽起，淡道：“不用了，多谢好意。我们急着上课，先走了。”
陆经豪抚着手腕，“你太客气了，催云。如果不出什么เ意外，我明天下午就该回意大利去了，内人在那里等着我。关于家庭教师的薪水问题……”
或许她的人生也是如此，被暴地对待，痛到不能忍受的时候，就去享受。慢慢的，就离不开那种疼痛，上了瘾。
东芹半晌才道：“要我说什么？……谢谢？”
她要做什么？
她听见小爱去敲隔壁的房门，陆拓做出刚睡醒的样子，回绝了吃饭的要求。
他贴近，身上残留着情欲的味道。他问：“你是处女吗？”
东芹看了他一会，才轻轻说道：“没什么羡慕的，再怎么快乐地做爱，高潮也就几秒钟็而已。我没必要为了几秒钟去羡慕什么。”
左ุ少芹看了一眼东芹，忽然说道：“后天下午的飞机。对了，洁西卡说她女儿依娜想来东方国度旅游，我已经答应让她住我们家了。亲爱的你没什么เ意见吧？”
陆拓的到来，就如同千篇一律的少女漫画开头，在学校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东芹眯起眼睛，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你想试试吗？”她柔声问着。
东芹随口应了两声，“没什么需要的，不劳你费心。”
“好，那我就说开了，反正你我都不是要脸的人。明白告诉你，拓是你弟弟，永远也只是弟弟。你要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趁早打消。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เ尴尬的事情，你知道我会怎么เ做！”
他的声音很温柔，偏低沉类，和他父亲陆经豪很像。
东芹在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左ุ少芹突然来学校找她，认了她这个女儿，从此两人经常私下见面，左少芹会给她许多零用钱。
她的眼神，如同死灰，是一种无声到接近死气的固执。一个ฐ十六岁的小姑娘，眼看去却如同一朵即将凋谢的花朵。
“诶，你听不懂人话？！”
然而这种亲密，却又带着仿佛南北极之间不可逾越的距离，那么เ疏离。
他倾身而上，急切却又轻微地，一点一点挤了进去，发出类似感叹的声音。
东芹的腿被他环着勾住他的腰，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摆动。
眼前有一颗颗流星慢慢坠落，快感攀升，平安夜的烟火，在她脑海里缤纷灿烂。
要说这一刻是不快乐的，她自己都不能相信。
他带给她的情欲，是高潮迭起，仿佛没有尽头的无限欢娱。
惊险，刺激，在窒息中求生，在狂风暴雨中本能地呐喊活着的欲望。
生活是没有永远的高潮。
他这样告戒过，随着极度的欢乐而来的，永远是无尽的空虚寂寞。
于是只能一次次去追求，不甘平凡生命的人，在追求的过程中，或许才是最耀眼的，比结果更令人目眩。
可是对她来说，这种追求的本质就是堕落。
她已经在黑暗的深渊里坠落了上千万个小时，痉挛的双手挥舞，抓住了通往未知国度的希望。
无论那结果是什么，她现在都不愿意考虑。
过往的一切，她都不想再重温。
“啊！”
她突然叫出了声，声音被他剧烈的动作冲击得支离破碎。
催云紧紧抓住她纤细的腰身，几乎想让自己整个人没入她温暖的身体里，不够永远不够。
他咬住她的肩膀，凌乱的长发洒了她满身。
东芹用尽所有的力气，张开双手，将这个人抱进怀里，仿佛拥抱一颗滚烫的太阳。
“陆拓！……陆拓！陆……拓！”
她压抑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凄厉的感觉。
催云浑身一震，好象那一个瞬间，身体里的血都冻成了冰，一寸一寸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东芹死死抱住他，将头埋在他前，眼泪顺着他的膛流了下来。
啊，想与过去的一切说再见，原来是这样痛苦的。
她的太阳，为什么这个时候不在这里？
催云猛然推开她，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东芹捂着脸，无声地哭泣，泪水顺着指缝流出来，没有止境。
他的脑子里第一次产生了嗡嗡的噪音，想不到任何与逻辑或者原则有关的东西。
我来告诉你女人是一种什么样下贱的动物，她们不值得你断两条腿。
那天的话语还清晰响在耳边，他计划了那ว么多，做了那么多，却得不到เ一个眼神。
左东芹，有生以来，让他尝尽挫败滋味的女人。
他在这个时候，竟然不知道该拿她怎么是好。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铃声是一首外文歌。
催云如遭雷亟，怔怔地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