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闷热,莫怀仁把门窗打开,街上的吵杂声瞬间填满整个房间。
想起自己姐姐的遭遇,他烦躁地把肩上的抹布扯下来,朝门上用力拍打。
街上连一声狗叫声都没有。
女子觉着怀秀和表叔的气氛不大对劲,只好干巴巴地应着。
蛇群在洞前聚集,缠绕着挤成一堆。
莫怀仁看向女子:“你家在何方?名字呢?”
女子凄厉的哭喊声听得怀秀烦躁不安,忍不住掐着莫怀仁的手臂,扭了三圈。
老爷子浑身湿漉漉,拉着老太太,朝莫怀仁点点头,双双飘进棺材。
“那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从我家去到他家,需得经过一条大河。我的嫁妆太多,他家雇来的船装ณ不下。仆人找了半日,都找不到大船。管家怕误了吉时,只好临时雇了一个打渔的船夫,用他那ว艘小船装ณ些轻省的东西。”
“我是你祖宗!连老祖宗都不认得!气死我了!再敢给我看见,我打断ษ你爹娘的腿!”
“那就拜托你们了。”老太太捂着脸,佝偻着身子缩到เ墙角,无声流泪。
怀秀被掐得生疼,莫怀仁把老人的手掰开:“有话慢慢说。”
“这天色眼看着要下雨了,你动作快些,不然天黑麻烦就多咯!”
老人没了束缚,撑着竹排跳上来。
“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屋子里泛起灰尘,正中央靠墙摆着一张破烂的桌子,上面赫然立着一块牌位。
莫怀仁压低声音,生怕再有石头滚落压死他。
闪电划过夜空,雷声轰隆声越来越近,莫怀仁用蛇头抚过蛇群,蛇群纷纷让开,怀秀踮起脚尖挪进洞里,生怕不小心踩中其中ณ一只而被咬。
“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好意思盯着看?”莫怀仁手背青筋毕露,捏着怀秀的下巴,强行转过她的头。
怀秀打开看过,里面都是女人的裙子,尺寸比她小很多,她直觉这都是那个瘦弱女子的衣物。
潘叔后脖子感觉有东西滴中ณ,艰难抬头,昏花的老眼搜寻抱半日,才看见树上挂着个人,正不停来回摆荡。
莫怀仁眼神松动,心里似乎还有企盼。
背着沉甸è甸的竹笋,怀秀想起刘奶奶的慈祥面庞,笑着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怀秀有些踌躇不前:“你答应我给我三十两银子的,你还没给我呢!”
“我也要!”
莫怀仁把刀举到眼前,眼睛微微眯起:“在我怀里,你自己掏。”
怀秀有些迟疑,总觉得他要使坏:“你拿出来给我,不然你自己下楼。”
小家伙几步冲到เ莫怀仁身边,伸手往他怀里摸。
“小孩子手怎么这么重,乱捏什么เ!”
“娘,我拿到เ了,给!”
怀秀接过银票塞进袖兜里,满面笑容,抱起小家伙转身下楼。
“那是五百两!你拿错了!”
莫怀仁望着关上的房门,挠了挠头。
要是自己追上去拿回来,怀秀会不会认为自己太小气?
可是连那坛银子也都换成了银票,现在被怀秀拿完了,自己手里没钱,难不成以后得事事看她脸色?。
他把磨刀石扔下,呼出一口气,决定等下再跟她拿回来。
房里的火苗爆响一声,莫怀仁就势躺下。
怀秀站在马车前,眉头拧成一团。
小二指着喂马的男ç子,急忙解释:“夫人,虽然你们没有说要雇车夫,但是这漫漫长路,赶车是个技术活,有专职车夫会比较省事。”
车夫背对着怀秀,浑身僵硬。
小家伙抖着两条肉腿,闹着要到车里玩。
怀秀听不清小二的话,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咬着嘴唇,朝小二挥挥手:“你去忙你的吧,我试一试这马车。”
车夫把头埋得更低,拉住马绳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