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这在路上的一段时间,应该是我从来到现在为止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了吧。当初在县太爷府,虽说是吃香喝辣,可是总归是个囚女,又有羊入虎口之险,自是不得安生的。如今的我,却如同一只自由á的小鸟,叽叽喳喳个ฐ不停,对周围的事物也放下了一丝防备。
可是我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动弹不了,估计是药效上来了。意识被烟熏得越来越迷糊,我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但却有点力不从心。
想来我也还是挺舍不得这儿的,我叹道。若不是这里是芝麻官的地盘,谁也不愿意走了。倘若我出生就是小姐有多好啊……我以大字形躺倒在床上。遥想现代,我也是个衣食无忧的上班族,有温暖的家,有爱我的人。在这里,我却成了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箫声?”我捂着嘴,“该不会是……”难道是林允?!见虞娘当时见他的反应确实有可能ม。但若砺剑门门主ว真的是未有人见过其真容,虞娘又怎会认得他。倘若林允真是砺剑门门主而我又猜中ณ,我岂不是有生命危险?不行,这种事不可妄自揣度,不然恐会遭来无妄之ใ灾。
没半刻钟功夫林允就出现在了虞娘面前。与预想的不同,虞娘一见到林允立马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呆呆地望着站在她眼前这位黑得很不自然的公子,手稍稍有点颤抖。
我高兴地点点头,扶她起身。实在是不习惯此地的繁文缛节啊。认了个妹妹,今后也算有个照ั应了吧,我心里默默想着。这嫣儿看着也像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又聪明乖巧,倘若有她帮忙,恐怕能事半功倍。但要她愿真心相助,恐怕还需些时日。
我暗爽着,却也心生疑惑。这虞娘明明就是府上的下人,不但品味厨艺一流,仿佛地位也不那么เ简单。不然为ฦ何连他们府的老爷也无法指使她准备饭食。“你们虞娘是何来头?”我打探似的问道。
我抬眼望去,好个别致的雅间。门上挂着个写着“风花雪月”的牌匾,字体刚ธ劲有力。推门进去,扑鼻而来的是淡淡檀香,书卷气十足。一进门处摆着一个茶几,后有屏风。床是现代queensize大小,木质。床褥衣被均是紫色丝绸。
曾经,我也曾一无所有。曾经,我也曾坠入地狱。曾经,我也爱过、恨过、怨过。如今,过往的伤痛仿佛早已云淡风轻,我,只想守护我的幸福。
曲毕,我好久才回过神来。“这是什么曲子,是公子自己้作的吗?”我问道。
“最初的时候是娘亲教我的,”林允说道,脸上带有感伤,“后来稍作了改编,更能达意。菱儿,你可想学?”
“你愿意教?”我惊喜地望着他。我在现代的时候也学过长笛和竖笛,对管乐还是很有感情和天赋的。早些时候看他吹箫心里早已痒的慌,如今他自己送上门来,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喏,拿着,”林允把玉箫递给我,“这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玉箫,千万小心。”
我接过玉箫,仔细鉴赏了一番๘。这的确可被称作天下独一无二。此玉晶莹通透,纹路清晰可见,也丝毫无裂痕,在月光下犹如冰晶。玉箫最下方แ系了一个玉牌,刻着“临天砺剑”四个字。
砺剑门?!我心里的第一反应是。我早就知道他与砺剑门有关,现下确认了,心还是会怦怦直跳。那临ภ天又是指什么?我心里暗想。难道跟临天国也有关?砺剑门不是在天裕国吗?
一团又一团的疑云因为这四个ฐ字而起,我呆呆地望着这四个字许久,完全忘了要掩饰。
“这只是个ฐ霸气的名称罢了,没有别的意思。”林允笑道,仿佛看穿了我,在笑我的想法太离谱,弄得我也有一丝怀疑自己้的猜测。
“来,我来教你指法,你跟着我做。”林允开始细心的教了起来。
我自是有过管乐่基础的人,学得也特别ี快,让林允啧啧称赞。但毕竟是新手,怎样还是稍显笨拙。
有时候按错指法之时,林允也会忍不住绕在我身后,手把手的教我。大指压小指,一声一声,伴着月光,逐渐有了音调。
不知不觉中,天已微亮。我困倦地打了个大哈欠,脸也因为倦意而涨得通红。
“我们回去吧。不然会被虞娘和嫣儿发现的。”林允笑道,疼爱的摸摸我的头,“我们菱儿最聪明,一个ฐ晚上就能把我的那首曲子吹出来。将来再练练,定也能有一番造化。”
我把玉箫递还给他,故意说:“公子还是好生收藏好这萧,万一有损我菱儿可担待不起。”
林允笑笑,接过萧,道:“现如今菱儿也敢打趣我了。”
我听见他这么一说,想想也是。虽然他是我救下的人,在县太爷府也是个下人,但他身上的气质太过逼人,又隐藏了太多秘密,一直让我莫名地对他毕恭毕敬。公子这个称呼也从未敢变过。也许,我对他还会有小小的恐惧吧,我心想。
“怎么不敢!”我嘴硬道。
林允浅笑,把我抱上马,踏上了归程。也许是昨晚那一番折腾有些习惯了,现下再骑似乎ๆ胆子也大了些,缰绳抓得也不那么เ紧了。只是屁股昨夜刚ธ被硌过,现在又硌,难免难受。
到了酒馆,我们若无其事的坐下向老板要了份茶点,招呼着正在下楼梯的虞娘和嫣儿。看她们毫无察觉,我们相视一笑。
“还有两ä天我们就可以到京城了,”虞娘说道,“等到เ了城前的裕临关我再去打探打探消เ息,看看城里目前的状况,公子意下如何?”
“好,我们这两天就好生休整上路。”林允应声道,“等到了裕ษ临关我也要先去见个人,到时候菱儿和嫣儿可以先在关口等我们。具体我们到เ了那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