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洞庭水军(1) 第二回 萧萧混同江(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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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的松花江从母亲长白山的怀抱中ณ挣脱๳,挟带着母亲的血肉向东北方向奔腾而去,在此处与黑龙江那雄伟的身躯紧紧拥抱在一起。这段江面由于长白山的黄色泥沙与黑龙江带来的黑色冻土混杂,水色呈南黄北黑,被当地的女真人叫做“混同江”。它的江面浪花翻滚,不断ษ冒起团团蒸汽,凝结在岸边的柳丝、松叶上,形成一簇簇、一串串晶莹似玉的冰花,漫长的堤岸成了玲珑剔透、玉树银枝的世界。

1้《耆旧续闻》卷7,《老学庵笔记》卷6,《说郛》卷5《选谈》。2《老学庵笔记》卷6,《癸辛杂识》续集下《黄王不辨》,《耆旧ງ续闻》卷7。3《萍洲可谈》卷1,《江湖长翁文集》卷11《送学生归赴秋试因省别业三》。④《宋朝事实类苑》卷6o《岭南人相呼》,《闽人称呼》。⑤《老学庵笔记》卷2,卷3,《朝野遗记》,《鄂国金佗稡续编》卷25《杨么事迹》。

宋史上有关宋江的记载总共有三段,分别是:本纪二十二徽宗四,宣和三年有“二月庚午,……癸巳,赦天下。是月,方腊陷处州ะ。淮南盗宋江等犯淮阳军,遣将讨捕,又犯京东、河北,入楚、海州界,命知州张叔夜招降之。”

第一类是宗教历史性文献,类似基督教的福音书、使徒行传、信徒书,杂有关于奇迹的记载,但是仍然有信史的成分。

为了统治的便利,宋代还把全国分为若干路。今据《宋史·地理志》所载,并依《太平环宇记》、《元丰九域志》校补,制成“宋代行政区域表”。路的建置是依据元丰时设置的23路,加上徽宗崇宁时重设的京畿路,共24๒路。

劾者陪着小心道:“回禀天使,今年的收成不好,只捕到了三架。”“才三架?这让我怎么回去复命啊?”萧色安皱起了眉头,坐在劾者下的他的四弟颇剌淑,是个精明强干的女真汉子。他从小机智善辩,现在是他哥哥劾里钵的主要助手,尤其熟悉辽国的国政民情,凡是部ຖ落里与辽人打交道的事儿,劾里钵都交给他。此刻他连忙给萧色安酒碗里斟满了酒,赔笑道:“虽然只捕到三架,但都勇猛非凡,尤其那ว架小的,胸口还有青莲般的花纹,一下子可以抓起一只大黄羊。”

萧色安“嗯”一声,没有接口,拿起自己的纯银小刀割了块烤得香脆娇็嫩的鹿肉,慢慢放进嘴๨里。过了一会才慢吞吞地说道:“既是如此,也就不麻烦你们了,我告知详稳司(注1้)派甲兵来就是。”

主炕上的女真领们都是一惊,东西两边炕上的各大氏族族长们、坐在地下的小酋长们也停止了饮食,向这里瞧来……辽国向女真人征收的赋税徭役中ณ,有三项ำ最让他们困苦不堪,那ว就是“北珠”、“呼鹿”和这次萧色安来催讨的“海东青”。

女真人之地出产的北珠名闻于世,不但颗粒饱满光洁晶莹,是难得的珠宝,还可以做珍贵的药材。“北珠”主要产于松花江下游的海口,每当采珠季节,天寒水冷,采珠之苦可想而知。辽国皇帝ຓ经常向女真部ຖ落索取“北珠”,让不知多少女真人葬身刺骨的冰水中ณ。

此时辽国占有整个大漠地区,并包括中原的燕云十六州,为了牢固的控制国家,除了都上京的宫殿,辽国皇帝一年四季还各有不同居处,叫做“捺钵”。“秋捺钵”在永州ะ(今属内蒙古)西北五十公里的伏虎林,辽帝每年秋天都要到这里游猎,契丹皇室、贵族跟随左ุ右,这时女真人就受命伏在草丛中模仿鹿鸣,把麋鹿引出来,让辽帝ຓ和契丹贵人射猎,常常有被误射杀的可能ม;还有更危险“射虎”、“博熊”,顾名思义可知这两ä项的凶险。每次被挑选去参加“呼鹿”的女真男子都九๡死一生,这就是女真人闻之ใ变色的“呼鹿”。

这两ä项还不是最让女真部族๣最害怕的,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进贡“海东青”。“海东青”是雕的一种,是十分名贵的猛禽,非常难捉。辽国皇帝每年去“春捺钵”狩猎,都需要这种产于五国城(注2๐)的猛禽来捕捉天鹅。契丹ล人往往借口捕捉“海东青”调遣大批甲兵前往五国城,沿途骚扰抢掠,路过的女真部落等于遭了场浩劫,今天萧色安又说出这话,怎能不让在场的女真人心惊胆战?

劾者急道:“使不得!使不得!小人们豁出去性命再去捕就是,大人千万莫要惊动详稳司。”萧色安点头道:“只要诸位领能让我交差,怎么都好说。只是,现在再去捉,这期限……我也๣不能天天在你们这儿呆着啊,这真让人好生为难。”

在旁边察言观色的颇็剌淑突然插口道:“大哥不要急,这事儿虽然为难,只要天使大人替我们美言几句,想来也๣不难。”说罢,他向劾里钵使了个眼色,一直没开口的劾里钵忍气吞声道:“今年海东青虽然捕的不多,好在人参、白金、松实、白附子、蜜腊出产倒还丰富,我们这儿天高苦寒,没什么เ好东西孝敬天使,这些东西请天使多带些回去,也不枉天使辛苦来我们完颜部ຖ一趟。”

萧色安眯缝着小眼睛,象猫儿戏弄老鼠般瞧着这些忐忑不安的女真汉子,半晌,他噗哧一笑,“好啦,我就替你们担了这个干系,谁让咱们是老朋友了呢?三架就三架,太合宫那儿由á我去说。”一众女真领ๆ这才松了口气,一齐举碗向萧色安敬酒,接着又是一番๘轰饮。

这一大碗山葡萄酒灌下去,让萧色安感到有点酒劲上来了,他用目光逡巡了一下两面火炕上,自己带来部属们也๣正喝得兴高采烈。萧色安心中一阵好笑——其实自从去年年底,道宗皇帝ຓ处死太子耶律淳后,一直心情不好,也懒โ于打猎了,三架海东青足可交差了。

想到这儿,他惬意地梳理了一下耳边的两缕垂髫,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也来过你们完颜部几次了,记得乌古乃老太师๲去世后,就是我来传旨ຈ让劾里钵๩领袭了太师的位置。这次你们有了难处,我理应帮你们的忙。”

颇剌淑脸露为ฦ难之色,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完颜๨部多亏了天使大人和令兄统军使大人照应,要是来的天使每次都是色安大人就好了……唉,今年天气寒冷,“北珠”捕捞不易,还不知道怎么应付催讨“北珠”的天使呢?”萧色安沉吟了一下,问道:“你们现今儿捕捞了多少了?”“现在才捞了十三颗大珠子,小珠子二十一颗๣,还望大人帮忙周旋一下。”说罢,颇剌淑用求助的眼神瞧向萧色安。

萧色安趁着高兴,拍着胸ถ脯道:“国相(注3)放心,这事包在萧某身上!你们只需推说今年蚌儿生息不旺,从现有的大珠子拿出十颗๣尽够了。现殿前都点检萧十三大人是我哥哥干爷,萧十三大人又在魏王爷面前๩说一不二,我打个招呼,管叫来催讨北珠的不敢难为你们!”

颇็剌淑大喜过望,这个结果却是没想到เ的,他连忙知趣地说:“天使如此肯帮忙,完颜部ຖ感恩戴德;那剩下的三个大珠子明日就交与您的从人,两颗孝敬令兄,一颗请大人留着。”萧色安哈哈一笑,说道:“正事谈完,今儿的酒也够了,我也累็了,不知今晚的“荐枕”……”

“荐枕”是老规矩了,每当契丹ล人的“银牌天使”来到เ女真部落,每夜都须由á女真下层人家没出嫁的姑娘๤轮流陪伴。早有准备的颇剌淑挥手叫过一个族人,低声吩咐了几句。不一会,两个ฐ俏生生的女真少女来到了主ว炕前。

注1:详稳司——辽国官署名。详稳又译相温、详温、襄昆、桑昆、想昆等,汉语“将军”的契丹语转译。详稳非专指某一职官,为将军、长官的一种通称。辽许多机构中ณ都设有详稳。元帅府属下设大详稳,有详稳、都监、将军、小将军、军校、队帅等职,辖有军队。各军中分设详稳司。在朝中的府、监、治等局长官亦为详稳。皇族๣、国舅及遥辇诸帐຀,均设详稳司,有详稳、都监、将军、小将军等官,辖有军队。皇族帐并设有都详稳。各部ຖ族设某部详稳司,有详稳、都监等官,这里指的是管理女真部族๣的详稳司。

注2:五国城——今天黑龙江省依兰县城西北部。辽代,生女真人在沿松花江下游到เ乌苏里江口建立了五个ฐ大的城落,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五国部。依兰是五国部ຖ第一城之越里吉城,为五国部会盟之ใ城,因此称为五国头城。后来金灭北宋后,将徽宗、钦๔宗二帝押解北来,就是囚禁在这儿。

注3:国相——颇็剌淑在部落里的职位,相当于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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