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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世事无常花落尽

“哦?这么说是找到他了?”和正明原本紧缩的眉头此刻完全舒展开。

两人正说着,厅室外缓步走进来一道倩影,她人还未入厅室之内,美妙如笛的声音却先传了进来,“表哥!表哥你在吗?”

那群人步速也不慢,壮汉停下也只不过眨下眼睛的功夫,他们便已包围上来,训练有素的在壮汉对面站成一排。在竹林中,他们的黑衣就如一道黑色的墙壁,仿佛是不可逾越的地狱之门。

“那ว我还真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了!”强盗将背在身上的黑布袋缠在左ุ臂上,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作势便要和面前的和正明做生死决斗ç。

她纤柔的玉指正握一把白色象牙梳,一手轻抚脑后盘发,将镶嵌绿宝石的金蝴蝶头簪拔出,黑发如瀑,从她头顶倾泻,直流入身下的床榻。持小梳的玉臂轻轻抬起,宛如一只孔雀仰头开屏般优雅,象牙梳轻松进入黑瀑之中ณ,无须她动手去梳理,便自行顺ิ着发丝滑落。

一顿饱餐之后,老叫花子将碗盘舔的干干净净,他的胡子上沾满了油污却也根本不在意,皮影孙在一旁看着,也不嫌弃他那ว贪食的模样。其间皮影孙还跑了趟腿,到隔一条街的酒肆把老叫花子的酒葫芦装满。

头戴遮阳的斗笠,穿一身褐色的僧袍,外披一件白纱的单衣,颈่挂佛珠,手握七尺禅杖,游走于自然中ณ的空岑第一次感受到了人世间风景的绮丽多变,这山林;这溪水;这土壤;这昆虫,都是他从前不曾想,也根本想不到เ的,他渐渐地,喜欢上了这五彩缤纷的世界。

“最近朝廷缉拿钦๔犯!所有外来人员必须搜身才可入城!”那名衙役神色威严好似庙里的金刚,腰间的佩刀足有人的手臂宽,说话的口气也是桀骜不驯,根本不把李家少爷和虎威两人放在眼里。

老叫花子不言语,他的视线早已๐经转移,投向了街角处,皮影孙也๣跟着看过去。

只见街角的矮墙下,斜倚着一位怪人。之所以称他为怪人,而不是乞丐!那并非因为ฦ他的衣着打扮比老叫花子好到哪去。而是因为,此人生得丑陋至极,蓬头垢面不说,竟然还是个瞎了一只眼,少了一只耳,断了一条手臂的残疾人。他蹲在墙角纹丝不动,目光呆滞的像是个痴傻。他不像其他乞丐那样在身前摆着讨要铜钱的瓷碗,也不向路边的馒头摊讨要乞食,活像是个泥做的雕像。

“他是谁啊?”皮影孙凑到老叫花子的旁边问道。

“他是半个月之前刚来到เ白城的乞丐,话都说不清楚,人还呆傻呆傻的,连自己้饿还是不饿都不知道。大家都叫他傻缺。”老叫花子表情淡漠的说着,期间他的视线一直集中在傻缺的身上。

清水阁后有一个不大的小庭院,庭院的中ณ间有一棵高大的合欢树,树下建了一座小凉亭,厅外还有养着鲤鱼๠的池子。

清水坐在凉亭的石桌前欣赏风景,正午的阳光将鱼池里的水照得金灿灿的,合欢树的枝头开出粉红色的小花,就像动物身上柔软的茸毛一样随风左ุ右摇摆,凉亭外铺设的鹅卵石上,还残留着清晨雾气留下的少许露珠,阳光一闪,好似一粒粒黄金被谁遗落在那ว里。

“清水姑娘!”丫鬟小菊的声音在凉亭外响起,便见她领着一位七八岁大小的女童走了过来,那ว女童皮肤白皙但算不上漂亮,身上穿着有补丁的衣裤,面上毫无表情,只低着头跟在小菊身后。

小菊来到清水面前๩,行了一礼道:“这是刚才有人送来的姑娘,开价要十两黄金。”

清水美眸微皱,视线从凉亭外的池水移动到面前的女童脸上。“你叫什么名字?”

“苏小凤。”女童回答的干净利ำ落,一点也不存在一个被卖到เ青楼ä里的女孩该有的惊慌失措,反而冷静淡定的像是个ฐ成年人。她稚气未脱的小脸上神๰情淡漠,冷的像是一块冰。

“是谁把你送来的?”清水又问。

“我爹。”

“你爹怎会把你送来这里?”清水颇็感惊讶。

“我爹好赌,家里的东西赌光了,就把我和大姐二姐都卖了换钱๥。”

“你娘呢?”

“我娘藏着家里的钱不给我爹,被我爹打死了。”女童说这些的时候完全不带丝毫的感情,她或许早ຉ已๐习惯,也可能根本就不在乎。

清水很难想象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会是一个ฐ怎样的心态,不过她从面前这个女童的脸上就能联想到那ว究竟是怎样一幅场景。她温柔的笑着,想要用自己้温暖的笑面融化女童面上坚硬的冰霜,但女童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吗?”清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

“不知道。不过俺爹告诉我,这里能让我吃饱穿暖,他说比跟着他要强好多。”

清水一时哑然,她赫然发现,面前๩的女童是如此的坚强,即便面对未知的处境,也没有哭闹害怕。她感觉在女童的面前๩,自己้反倒变成了弱者,变成了一个放弃尊严和肉体,出卖色相堕落不堪的女人,这与女童的倔强和单纯相比,简直让她羞愧难当。

“这里是女人受苦男人享乐่的地方แ。”清水的情绪一变,声音也跟着有些不自然。

“为什么女人要受苦?”女童被勾起了好奇心,她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

“因为ฦ在这里,女人要用自己的身体来取悦男人。”清水毫不掩饰的说出这番话,她想用恐吓的方式看到女童的窘态,以此来达到一种报复的快感,但她要报复什么呢?是回忆起曾经自己失去的童贞?还是因为看到女童身上那ว如白纸一张的纯洁?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女童依旧ງ冷着脸道:“那是做什么?”她没有被惊吓到เ,反而露出更加好奇的目光。

清水望着女童的脸笑了,她越发感觉到自己被女童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天真无邪ิ的气息感染,竟不由自主ว的对小菊说了句:“把这孩子留แ在我身边吧!”

清水阁内有春夏秋冬四间客房,这些客房都是单独为ฦ清水姑娘๤所准备的,用来让她接待不同的客人使用。每间房自然都有档次的高低见客的尊卑,就拿春字间来说,是会见最高等客人使用的,来这间房的客人几乎都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就好比白城的县令谭严川。依次向后排,夏字间就用来招待并不在乎被人见到的有钱人,秋字间用来招待从外地慕名而来的客人,而冬字间则用来招待最低等的客人,这些客人大多没什么钱๥,多是发了笔横财或者倾家荡产也要一亲芳泽的酒色之徒。

轻轻推开秋字间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秃头的健壮男人,正是凌风烈。清水并不认识他,他会被安排到เ秋字间也证明他是从外地来的。当看到对方แ竟有如此健壮的体格时,清水不由得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知道待会在床上又要受苦了。

“啊!好标致的小妞。”凌风烈豪爽的笑出声,眼睛不断在清水的身体上下移动,丝毫不在乎ๆ自己้的行为有什么เ不妥。

清水毫无表情的面孔立刻๑挂上招牌的媚笑道:“这位壮汉从外地赶来,难道是为了我清水专程到访?”

凌风烈不开口,竟是上前一把搂住了清水的腰,将她强行抱上床去。

清水先是一惊,随后又恢复了平静,娇嗔道:“哎呀!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猴急啊!”

凌风烈用双手撑住床榻๧,清水的娇็躯就在他的手臂之间,他不急着脱๳去衣衫,也没有用厚实的嘴唇亲吻清水的身体,他就这么瞪着一双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身下的清水。

“客人……您……怎么了?”清水的美眸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但在凌风烈看来却更添了一份忧郁的美感。

“真美啊……”凌风烈不由的赞叹出声。

“讨厌鬼!你这样夸人家会脸红的……”清水说话间竟然真的露出一副脸຀红心跳的模样,她这幅模样足以让任何初见她的男ç人产生难以压制的冲动,但凌风烈却依然瞪着一双眼睛欣赏,根本没有要欢好的意思。

清水逐渐开始意识到凌风烈的意图了,眼前๩这个强壮的男ç人好像并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头顶上插着的绿宝石金蝴蝶头簪!

“好美的头簪啊!能拔下来让我看看吗?”凌风烈的语气突然温柔起来,清水一时间愣住了,她没有想到เ眼前๩的壮汉竟然还有如此的一面,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头上的蝴蝶簪已๐经被凌风烈取下拿在手上把玩。

“把簪子还给我!”清水惊呼一声伸手便要夺回蝴蝶簪,凌风烈当然不会让她得逞,将手掌稍稍抬高便躲了过去。

清水作势便要起身,但她的身体却被凌风烈的身体挡住,情急之ใ下,她竞抬脚踢向凌风烈的要害处,凌风烈下身吃痛浑身的肌肉也๣跟着紧绷起来,双掌一用力,便将整个ฐ床榻压垮。清水趁着这个功夫快速抢夺了蝴蝶簪,翻身下床站在了圆桌旁。

“啊!痛死我了。漂亮的女人果然信不过。”凌风烈自言自语着从被压塌了的床榻残骸中ณ站起身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清水的面上难得的露出戒备的神色。

“金簪蝴蝶派!已๐经多年不曾出现在江湖中了。没想到它的后人竟然会藏身在青楼之中。”凌风烈笑着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顺手便扔在清水身旁的圆桌上。

那是一块紫檀木雕刻๑的腰牌,上面有熊形态的雕花图案,正面则雕刻着一个ฐ单一的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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