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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娘(1) 第十一章

小川子便对柳五儿说:“柳姐姐,师๲傅交代说,夜深了,出门实在不方便,让雇辆车跟过来,请姐姐们坐车过去。”柳五儿往门外一看,果然有一驾车停在那里,遂点头含笑说:”很好。让你家先生费心了。小川子也很会办事。”小川子大半夜地被师๲傅差ๆ出来办事,又刚被小桃不分青红皂白一通抢白,心里老大不痛快,如今被柳五儿软语一赞,顿时心里舒服许多。柳五儿便问:“小川ษ子可知道出了什么事?”

老板娘听她两个ฐ如此说,便笑着说:“那就好。我也知道你们不缺这些,只是今天在店里看玉姐儿那身量,你家小姐的衣裳๙她穿着实在不合身,还是我这身形和她差ๆ不多,略改改就能穿。强过样样买新的,花费大不说,穿的那ว个自己้也不自在啊。这些你们只管拿去,用得上固然好,若是用不上,扔了就是。”小桃和玉珠儿连忙说:“老板娘太客气,怎么เ会用不上,真真的雪中送炭,多谢了。快请进来喝杯茶。”又和那ว徒弟说,让他等等,这就去拿银票结帐຀。

众鬼抬眼看那小姑娘,十四五岁的年纪,和小桃差ๆ不多一般大,脸蛋圆圆,眼睛也是圆圆的。老板娘๤见了,忙招呼说:“小惠,今儿仿佛来得早些,不过正好,我现在胸ถ口痛得不得了。你先让我喝上一口。”说完,顺手把堆放在旁้边案几上的衣服拿开。

小桃带路,直接去了相熟的成衣店。店面不小,门楣上高悬一块黑漆底,描金字的招牌——元聚福。店主是个和气干练的精瘦男鬼,三十来岁,安徽口音,和柳五儿主仆十分熟络,一见她们,便热情地打招呼,命徒弟倒茶,又差徒弟进去请师母出来招呼女客。

柳五儿静静在一旁留神๰听他们说话,心下暗自寻思:“如此说来,头先那ว位判ศ官大人所说的荒唐倒并非专指我们这档子事,原来还有更棘手的案子。比较而言,我们这单案情明了,只不过是如何酌情处理的问题。倒要好办得多。今日堂上虽没有审理出个结果,但是亦没怎么难为我等。如果判官大人真心怪罪,只怕拔出萝卜带出泥,还要牵连鬼门关那几个办事的门鬼。照ั现在这情形,显然是不打算追究,放过了他们。至于我们几个ฐ似乎也๣不是真心责怪,不然也不会交几个ฐ钱便放还回家。”

正等着,突然间,不知从哪里跑出个身着一袭红衣的女鬼,直奔那ว面大鼓而去,到了鼓跟前,垫脚取下挂在一旁的鼓捶,抡起来就是一通猛击。大门口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原来紧闭的大门立时洞开。呼拉拉跑出四,五个当差的小鬼。团团围住那女鬼。

小桃先一步回去,早ຉ已收拾停当。两鬼一进屋便有热茶奉上。玉珠儿不识茶的好坏,光是闻那沁人的芳香,就知绝非普通的茶叶。稍事休息,饭菜摆上来。精巧的四碟小菜。还有一个瓦罐,揭开盖子,原来是汤,扑鼻的浓香。小桃舀一碗给她,玉珠儿尝一口,觉得是从未吃过的美味。不觉叹道:“柳姑娘莫笑我,真是好滋味。我是第一次吃呢!”

话音未落,只听小童身后响起柳五儿的声音:“小桃?你怎么找来了?”一面说着话,一面人也๣到เ了门口。少女一见是她,就关不住话匣子了:“小姐,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自己出来了?真真担心死小桃我了。我为找你可是寻遍了这附近两条街。裁衣店说没有,干果店也说没见着。凉茶铺,点心铺,胭脂水粉铺处处都没有。啊呀呀,急也把我急死了。亏得挑馄钝担子的老温说是见你和一个ฐ蓬头女鬼在医馆门口和人讲话。这才寻到了。真真走得我腰也๣酸,脚๐也痛。又不敢停下来歇一歇,生怕小姐你出事……”

顾五听他这样说,笑一笑,解下腰间系的葫芦递给那酒鬼:“只要还没入关就不算是做了鬼,就还有得救。不着急,你先喝口水,慢慢想,总会想出个权宜之计来的。”那酒鬼接过葫芦,拧开盖来,先闻一闻,不由得也笑,仰脖ๆ猛灌一口,随即闭了眼,脸上作出一个舒坦至极的表情。

玉珠儿不答反问:“这可是到了阴间?你是人还是鬼?”那女子笑笑说:”啊,我明白了,你是刚ธ上来的吧。迷路了?这里正是阴司。我是鬼,不单我是鬼,你现在也๣是鬼了。”

柳老爷见节度使杨大人的公子来提亲,喜不自禁,一口应承下来,收了聘礼。回到เ后院欢天喜地地说给柳五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