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给我小心点。”他大骂。
我打量他,他穿着一件粗布衣,没有富贵的锦缎,没有华丽的配饰,就只一件简单的平民装扮,倒与我这一身粗布旧衣显得挺合衬。但即使再平凡的服饰在他身上也穿出了与众不同的气质风度,似巍ณ峨高山,俊逸挺拔,似冰川流水,漠然疏离。我暗赞他的相貌,也一边在疑惑他的性情,就好像是没有阳光没有雨水空荡荡一切的天气,可偏偏他又多变,看不清他淡漠长空中隐藏的是什么。
我才不管他,继续跟小哥说,“我刚刚要的一根,钱给你。”
“没有。”我很诚恳地回答。只看了一会儿,我还没看够。
“保重!”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直到双手拿不到什么可扔的,地上一片狼藉时,众人就像忽然从蛊中醒悟过来一样,为什么他们会扔来扔去。所有动作停了下来,我和沆澈靠在一起,嘻笑着看他们。菜农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明白到底谁先起的头。因为都是菜农,常在这一带活动,看着看着也就眼熟了。而我们,一个ฐ是风流倜傥的青年,一个是粗布破衣显眼的小乞丐,自然最终众人的视线也都纷纷投向了我们。
沆澈装作若无其事,抬头欣赏欣赏蔚蓝的天空。
我回身,继续坐下,继续若无其事。
他仪表不凡,气宇轩昂。对面的窗子大开,清亮的光芒洒了进来,吹进来丝丝冷风,感觉他就算站在悬崖边上也依旧可以神态自若。静坐在桌前,他气定神闲地握起紫砂壶,倾倒出早已备好的茶水,剔透的茶水落到茶杯里激起一段短短轻促的旋律,飘起一阵茶香……
汗!这还叫好。你只不过是保养得好让我看不出你是百八十岁的耳聋老人罢了,居然还数落我,“你耳朵好我声音响不行吗?”
我在一旁点头赞许。还边点头边落泪。
他无奈地叹气。
同时我也暗暗地佩服他的观察力和敏锐的反应。
我满意地笑起来,打了个ฐ响指转身走过去。
“小家伙,你居然想偷吃!”
冲进来的是这青楼的老鸨,后面领ๆ着一帮人。
她一见栈陌,立即献媚的说,“真是抱歉公子,这小乞丐是从外面跑进来的,不小心打搅了公子,那就让月荷今晚好好服侍公子,就当赔罪。”
名唤月荷的女子就是刚刚坐在栈陌对面的女子,轻轻点了点头。
她面目清丽,言谈举止轻柔若水,眼角眉梢却带着妖娆。可我却看出她眼里似有若无的一股凌厉。这样的烟花柳巷里竟有这种女子。
老鸨瞪着我,怒喝,“臭丫头,识相地给我滚出去。”
我回瞪她,“你个老鸨,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敢骂我?”
“骂了!怎么着?”我一把扫掉桌上的茶具,一屁股坐在茶几上,嚣张地看着她。
“把她给我扔出去!”老鸨气得大声下令。
她身后的一帮人就要上来抓我,我抽出剑大胆地搭在月荷脖子边上,“你们最好别吓到我,不然我手一抖,就……”我冲那ว姑娘一笑。
月荷看看栈陌,又惊讶地看着我,只是惊讶,却没有惧色。
“你最好别乱来。”老鸨紧张地盯着我,再盯着我手里的剑。
“那你就最好别惹我。”
“你、”
“嗯?”我动了动手中ณ的剑。
这姑娘看来在这里份量也不小,以她的姿色可以招揽不少的客人,要是这么漂亮的脸蛋花了……我这么想着手上的剑就这么邪ิ恶地动着。
“你想怎么样?”老鸨又气又恨。
“我不想怎么เ样,我就想要她。让这姑娘陪我一晚。”我勾起她细嫩的下巴๒,细细与她对视。
这姑娘就算是在风花雪月中惯了的人也很少遇见像我这么不正常的,一脸恐怖地看着我,看得我直想大笑却硬生生地忍住了。
老鸨也是呆呆地看着我。
我忍不住吼道,“看什么,我有这嗜好不行啊!”
老鸨摇头。我瞪她。
栈陌终于站起来,悠悠地开口,“你拿我的剑坏我的事,未免太嚣张了。”
我坏的不过是他与这位姑娘的好事,虽然确实不道德,但我要跟着他也是经过他默许的,他要来这就不能怪我跟着了。
望着他漆黑如夜的双眼,心里有难言的味道。
“我一直这么嚣张,你想怎么样?”
“你不是说要跟着我?”
“嗯。”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他说完便跳出窗外。
你要自杀就自杀还叫我跟着!
但我真的跟上了。
我双脚落地后环视四周,那么多个人却没有一个ฐ栈陌。
我叹气,还是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