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对公公婆婆，可谓是一把年纪精力旺盛，经常小吵怡情。什么时候闹得过分了，婆婆一气之下就会跑这儿来避着，等对方亲自认错接她回去。顾廷禹不在的这一年，就发生了七八次这样的事，算起来江晓见婆婆的次数比见老公的次数还多。
“我明天早上有台手术，不能跟你们通宵了。”顾廷禹牵住江晓，“她也刚考完试，需要休息。”
刘思敏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性，生，活。”
男人胸口一鼓一鼓的，像气球一样。又不像气球那么เ软那么舒服。
顾廷禹今天又值班，趁医院有师弟暂时照管，回来吃个晚饭。江晓原本以为他不回来，所以连菜都没买，这会儿也来不及了，就下了一锅速冻饺子。是顾母前两天包好放在冰箱里的，为了照ั顾江晓的口味，馅儿里没加葱和蒜，只用了姜粉除腥。
顾廷禹现在跟着她吃习惯了，也不觉得差味儿。
眼看着天黑了，顾廷禹也该回医院。
江晓突然叫他在门口等一下，从房间里拿出来一是很奢侈的东西。她过去没有喜欢过谁，也不指望以后会喜欢谁，被谁喜欢。
人生已经这样了，就应该是这样。
*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江晓正打算去洗澡，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许久ื没联系过的江浩，她的亲弟弟。
江晓觉得有些不寻常，皱了皱眉，“喂？”
“你好。”对面说话的却不是江浩，是个ฐ陌生男人，“江小姐是吗？”
江晓心底“咯噔”一下，“是的，请问您是？”
“这里是青山区派出所，你弟弟江浩聚众斗ç殴，现在在我们所里，麻烦你来领一下。”
“好，我知道了。”
江浩还是那副德行，犯了错只敢找她，不敢让父母知道一个ฐ字。
江晓挂了电å话，换衣服出门，打了个ฐ出租去青山区派出所。
司机或许是听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说去派出所，有点好奇，不禁多看了几眼，看得人心里毛毛的。江晓原本就心情烦躁，摁着脾气没发作。
半个ฐ多小时后，她见到了鼻青脸肿的江浩。
然后又扫了一眼江浩身后，还有两三个ฐ男孩子，应该也是在这儿等人领回去。
“聚众斗殴？”江晓冷笑一声，动作粗暴地整理江浩é乱糟糟的衣领，像是要把人拎起来。
“姐，冤枉啊！你看我都这么เ惨了，我们才是被打的好不好？那帮警察见谁都是斗殴！”
“江浩，过来。”民警在办公室里叫了一声。
江浩立马闭嘴老实了，跟着江晓进办公室登记。
民警让江晓签了字，就说可以走了，临了嘱咐一句：“最好带你弟弟去医院检查一下，那ว帮人下手挺重的。”
“好，谢谢警察同志。”
江晓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去清江……”
“哎哎哎姐不行！不能回去啊！爸会打死我的！”江浩哭丧ç着脸，就差ๆ给她跪下来，“求求你了，收留我一晚……”
江晓翻了个ฐ白眼，把他的手扒开，对司机说：“去临ภ大附属医院。”
江浩也不管她嫌弃，抱住一通乱蹭，“姐最好了！”
“放开，坐好！”
“哦。”
“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在外面注意影响，别动手动脚的。”
“……哦。”
“你姐夫今天值班，一会儿碰见他，给我老实点儿。”
“我知道我知道。”
顾廷禹所在的临海大学附属医院是离青山区派出所的最近的了，过去只有几分钟路程。
江晓给顾廷禹打了个电å话，他没接，应该正在忙，于是先给江浩é挂了个ฐ急诊号。
今天急诊的医生不是温蔻，是个ฐ年轻男医生，开了两张单子做检查，确定没事之ใ后，给江浩处理了一下鼻子和嘴角的伤口。
“为了防止感染还是用点消炎药，您看是挂水还是吃药？”医生问，“一般来说他这种，吃药就可以了。”
江浩附和：“吃药吃药！”
“挂水吧。”江晓看都没看江浩é一眼，直接替他做了决定。
医生正在开单子，顾廷禹进来了。
“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江晓走过去，“他现在是有家不能回，怕挨骂，索性留แ在医院挂水，可以的吧？”
“可以，一会儿我安排个ฐ床位。”顾ุ廷禹拍了拍她的手背，跟急诊医生道了谢，就拿着处方单出去了。
顾ุ廷禹在和门诊的值班护士交涉，江晓去了一趟药房回来，递给江浩é一瓶正红花油，“还有哪儿疼的，打完针自己揉。”
江浩嘟了嘟嘴，“可是……”
“怎么，江少爷还要人伺候啊？我打电话叫咱爸过来？”江晓气还没消透，一见他就忍不住想数落。
“……不，不用了。”江浩没话可说，乖๔乖伸出手给护士扎针。
“你是不是该睡觉了？”顾廷禹走过来问江晓。
“啊？”江晓愣了一下，“好像是。”不过在医院说这个好像有点奇怪。
顾ุ廷禹笑了笑，“我办公室有休息间，走吧。”
两人达成一致，把江浩é同学独自留在了这间病房。
顾廷禹的办公室在住院部四楼，有点远，两人肩并着肩，顾廷禹脸色又是少有的缓和，路上遇到的同事几乎都要回头再看一眼，仿佛见了新大陆一般。
“浴ภ室在里面，床单被子都是才换的，牙刷在浴室柜第二个ฐ抽屉里。”他从柜子里找出一件衬衫，递给她，“我这儿没别的衣服，就穿这个ฐ吧。”
“嗯。”江晓接过来，点点头。
有人在外面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