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嘛，都要被你哭‘衰’了。”于庭凯靠着窗户坐着，两脚摇摇晃晃，地痞流氓的丑态开始跑出来了。
董田妹穿着一身碎花洋装，虽然陈旧，但那已是她最好的衣服了。朱唇上擦着口红，看来是经过一番刻๑意的装扮。
她也知道每个月交给母亲一万八千元，除了妹妹沉重的学费以及家里基本开销外，竟还能剩下两ä万元，母亲有多么เ的省吃俭用。住校中的董海妹虽然不是个ฐ好玩乐่的小孩，但家里每个月还得寄给她几千元的生活费，加上私校的一些有的没的学杂费等等，是多么沉重的负荷。董海ร妹上回来信提到，这个暑假要和同学参加科学研习营，一些学习材料又是一笔负担，这些钱还没给她呢。弟弟董喜男ç就要上小学了，连“ㄅㄆㄇ”都还学不全，原本她想买几本练习本子让他学写字，自己假日的时候可以教他，以免上小学后跟不上同龄小孩的程度。但是以目前的情形看来，真的必须ี能省则省了。
想他一路忍辱负重藏匿到เ屏东，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早知就待在台北继续过奢华的生活，即使被条子逮了也算“风风光光”哪个道上混的没被关过十年八载？反正出来还是一条好汉，而且更添“光荣战绩”
有时手头紧ู，就抢抢街上落单的老弱妇孺，要不就是深夜的便利ำ商店，或是闯闯空门；那些钱也都花在女人、酒、电动抬子上了。较有办法的，还有门路卖卖白粉、安非他命或正在流行的摇头丸、快乐丸ฤ什么的，但那ว些都是有组织的帮派，像他们这些小瘪三，别说没有门路拿到เ货了，就算拿得到也没有管道销，他就曾经天真的想到pub“做生意”差点没让人砍成八段。有的不贩毒，至少也跟个有办法的“大哥”靠着跑腿吆喝，分一点“江湖地位”；像他们这种既没组织也没帮派的小流氓，虽然乐得没人管，但生活也拮据得很，一点都没有“传说”的嚣张。
突然，客厅的门推开了，一个一身劲装、神色剽悍的年轻人当先走了进来，随后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搂着一个ฐ显然是和她们同一挂的女人跟在后头。
劲装男ç人只负责替他们开门，随后不发一语带上门退了出去。中年男人发福的脸上带着荒淫的笑容，不知怎地让董田à妹想起那ว名色狼课长。
中年男ç人的手很不安分的在女子翘挺的臀上揉搓着，一张贪得无厌的贼眼滴溜溜的朝客厅中其他人看去。
“哟，今天生意这么差ๆ呀？怎么เ每个都在？我看待会我发发慈悲替你们每个人开市好了。”
擦着指甲â油的女子嗔了他一眼。
“我看黛比一个就把你榨干了，等你出来还没脚软再来说大话吧。”
中年男人不以为杵，呵呵笑着。眼睛一转，瞧到董田妹脸上去。
“新า货啊？挺标致的。开苞了没？”
那个ฐ叫黛比的女人拧了他的臀一下，艳红的唇朝他耳根吐气。
“你才说只‘爱’我一个ฐ的，看到เ年轻妹妹就忘啦？看我待会怎么เ‘惩罚’你。”听她的话意仿佛在抱怨，但那语气却是媚到骨子里，反而让人听的全身酥麻。
中年男ç人看着她似值一似怒的模样，果然飘飘然，搂着她猛亲猛蹭。
“小亲亲吃醋了？我是为ฦ你们好耶，帮妈妈桑调教一下新手，这也算是我的一种回馈。”
抽着烟的女子吐出一口烟雾，脚๐下的高跟鞋晃荡晃荡的，一脸无趣的表情。
“你算了吧，人家大姐都还没点头，她可还算不上是这里的人。”
黛比睨了董田à妹一眼，问：“阿凯带来的？”
“可不是？”
“那ว小子还真有本事，连清纯妹妹都拐得进来。”
抽着烟的女子冷笑。
“我们哪一个当初ม不也是清清纯纯的？阿凯那滑头就是有本事让我们心甘情愿一脚栽进这里。”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又是感伤又是嘲讽。“有时真不知该咒死这小子还是感谢他…哼，现在钱是赚到了，人也烂了。”
“哎哟，”补妆的女子放下手中的镜子，不以为ฦ然地说：“没阿凯带你进来，你还不是要到华西街那里站？一个ฐ千儿八百的，赚到你脚๐软都还不起你那个ฐ没天良的男人欠下的高利贷。像我谢他都来不及咧，要不然我就要让我那赌鬼老头卖了，钱自己没拿到，连自由都没有。”
抽烟的女子悻悻的将头转到เ一旁้，半晌，也只是幽幽的叹口气。
黛比半推半促的拥着中年男人进一间房里。
“我开工了，自求多福啊，姐妹们。”
董田à妹怔怔地望着几人，一场谈话下来，她还是摸不清头绪。只知道于庭凯在她们心里似乎ๆ占据着某个矛盾的角落，而自己้仿佛就要被卷进这场矛盾里。
另一个ฐ被辟做办公室的房里，于庭凯坐在小沙发上，闲闲地抽着烟。妈妈桑站在落地窗前，妖娇的身段半倚着透明窗户，似笑非笑的打量他。
“我说你是真的不怕死，还是脑袋‘秀逗’了？拉链仔陈大到เ处放风声要砍了你，我看你怎么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前一阵子不是躲的好好的，怎么เ闲不住，赶回来送死啊？”
“别ี提了。”于庭凯吐出一口烟。“那阵子真是有够鸟的，为了不想连累你，不敢来跟你筹钱，口袋空空跑路去，差点没死在屏东。横竖也是死路一条，干脆回自己地盘，真要杠上了再做打算。”
“钱不是问题。”妈妈桑走到เ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叠钞票丢给他。“找个地方躲一阵子，风声过了再回来。”
于庭凯很干脆的接过，数也没数塞进裤ไ袋里。
“不躲了。妈的，好歹我也是出来混的，将来传出去能听吗？像个王八乌龟躲躲藏藏，以后我还要不要见人？真要对干，拉链仔也未必能拿我怎样！”
“不要拿小命开玩笑，你要是真那个ฐ了，我手下几个小姐可是要哭死了。”妈妈桑微笑。“大姐手底已๐经没几个人了，你可不要害我连生意都做不成。”
于庭凯笑了笑。
“别提那ว些了。今天我带来这个，你看怎样？”
妈妈桑很认真的看了他一眼。
“那小妞是自愿的？我看不像。你知道我不喜欢惹这种麻烦。”
“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于庭凯很自信的拍拍胸ถ脯。“我介绍的人出过什么เ问题？哪个不是帮你赚钱赚的眉开眼笑？安啦安啦！”
“话是没错，你的手腕我也一向信的过…不过那小妞看来不太一样，纯得很。”妈妈桑盯着他。“你确定她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
于庭凯捻熄手上的烟，痹篇她的眼光。
“她家穷得很，想赚钱想疯了。她也说过，为ฦ了赚钱，被吃吃豆腐不算什么…”
妈妈桑失笑道：“我这里可不是被吃吃豆腐而已，你没搞错吧！”
于庭凯顿ู了顿。
“我知道，我会说服她。”
妈妈桑望着他半晌，点点头。
“我信得过你。”突然换个ฐ话题道：“你说她还是在室的，确定？你知道现在的客人精得很，就算处女膜修补过也察觉得出来，你可别害我在老主顾面前失了信用。前两年有个南部来的小妞，骗我说是在室的，我看她模样清清纯纯的也就信了。结果一个ฐ竹联帮的角头点名要她，后来那女的下场是被他手底下三十几个兄弟轮奸，我也差点被砍成八段。不但钱全部吐出来，还赔他双倍；整整一年我这里的小姐都让他们几十个ฐ人玩免费的，还差ๆ点连我这一把老骨头都‘晚节不保’。”
于庭凯笑了笑。
“这件事我听说过。你放心，那ว女的确实还是在室的，我和她处了这一阵子，这点很有把握；你知道我看女人一向准。”
妈妈桑奇异的望着他，似笑非笑道：“我没听错吧？和你处上一天的女人还没被你‘用’去，这可真是破天荒。瞧那小妞白白嫩嫩的，活脱脱是个ฐ大美人，你忍得住！可别告诉我你阿凯转性了，这可是会吓坏我。”
于庭凯干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