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看罢密室,即命两ä个太监揭去封皮,打开金锁,推开两扇红门,圣驾躬行步进。只见里边黑暗无光,妖气氛迷目,两鼻孔呼吸难通,双脚膝站立不定。崇祯ງ帝及随从人等,未免有些害怕。少停半晌,觉室中微露光明,仔细一看,见一个朱红木柜在内。皇上命人打开,两ä个太监把金瓜齐将柜打得粉碎,见滚出三个轴子来。把第一轴展开看时,却是画的文武百官,俱手执朝冠,披乱走。皇上问道:“这个是何谶兆?”内官奏道:“据此图形,想是官多乱法。”再把第二轴展开,画着许多兵将,倒戈弃甲,官民携男带女,奔逃之ใ状,皇上又问,内官又奏道:“想是军民皆叛也。”皇上勃然变色。又把第三轴展看,只见的轴中绘像,宛似圣容,身穿白背搭,左足跣,右足有朱履,披中悬。皇上如前又问,内臣道:“未来之ใ兆,祸福难分,非臣下所能预泄也。虽云屡见不祥,今皇上仁爱治民,刚断理政,从来以正胜邪,纵有微怪为灾,是亦不烦深虑。”看罢圣驾回宫,闷闷不乐。次日早朝,钦๔天监奏称,夜来西方有星名曰长庚,较昔大异,光芒闪灼,有四角,中有刀剑旗帜ຒ人马之ใ影,似争斗ç象,且倏大倏小,倏隐倏现。又南京科道衙门奏称,凤阳地震,其声如吼,一日三震,人人惶惑。圣上见了许多灾异,即颁罪已的诏书,遍告天下,传谕内外诸臣,通行各省,俱要省刑停乐,不许宴饮,专尚茹素。那ว诏书上略曰:
侍生金升顿拜书,国事如此,台端自知,无容置嘴,但我等久ื为文臣所抑,不啻犬马之贱。今闯王强盛,奸佞在朝,我辈虽欲树功,决致反招奇祸。语云识时务者,呼为俊杰,不若共建降旗,以图富贵。台端谅能ม鉴其始终,而快然从事矣。特此奉约,仍乞赐鸿音,以慰下怀。戎事旁午,余不尽赘。
扬沙走石,地袭山崩。唿喇喇只闻虎唬鳌鸣,黑漫漫难辨东西南北。千年古树连根起,百丈危峰越涧飞。人人目瞪兼口呆,面面相看皆失色。
睽违家园又一年,亲颜不见念悬悬。
牛金星河南人、唐启元山西人、刘崇文山西人、王漪清山西人、冯岳河南人、张泽北直人、容天成四川ษ人、顾永龙河南人、李牟河南人、赵礼ึ四川ษ人、苗人凤陕西人、吴凤典西川人、祖有光湖广人、管无昏湖广人、朱浦海山东人、李承元北直人、孙世康四川人、苗之秀山西人、陈泯河南人、王贾陕西人、王平四川人。
第八名冲天鹏方也仙
且说大江以北,自连年荒旱,寸草不生,米粒如珠,紫ใ薪似桂,那ว富的拚着五六两银子籴石把米,育男养女,那ว贫的做些小经纪,一日赚的钱,不过几文钱,就是升合也换不来,如何养父母、畜妻子。因是这等,那瘦软畏法的,只好直僵僵死填路道。那有把气力的,便自恃其强,不安天命,不畏王法,却去做些歹勾当。小则鼠窃狗偷,大则明火持枪。还有狼中ณ之ใ狼,恶中ณ之恶,莫如北方6路的响马,海ร洋出没强徒,这班人杀人如切菜,劫掠行凶,公行剿捕不能,巡抚不得,无可如何。再说李自成讨了妻房,正好安享过日,不意亏道如斯,世情有变,日逐使用不计,后来饥荒年岁,那ว里得许多生意。又不比当初周清家事,出多入少,总无下剩防身之物,渐渐的萧索ิ起来,心上要更改行业。且自成是今无行小人,怎肯日贫固守。所以略见风头不顺,便移易更张,却遇天启年,南番交趾国里,点齐数百万的精兵肥马,攻杀前来,直入内地。但见:
十戈见生下的孩儿,这般丑劣,但未有子嗣,亦勉强欢喜,因生时梦见一骑入门,起名叫做闯儿。过了一月、周岁,到เ也易长易成,不觉时光倏忽,已是十五六岁了。渐渐气质狠恶,打父骂娘。十戈ຖ只得请个先生来教训他,拜了先生,先生与他取一个名字,叫做李自成。悟性也有几分,请了两年,实也认他不得几句,只是出口不良。一日是个夏日,偶值骤雨方过,一时间云敛天青,月升碧海。先生因出一对,与他写道:
个个并惊称诧异,人人相向说差ๆ池,
人间私语,天上若雷。
不信簪缨皆袖手,何堪犬豕据朝廷。
数行哀诏神人泣,百丈妖氛日月暝。
待旦枕戈双眦裂,一天泪洒剑锋青。
其三
大地与国血战新,中ณ原赤野走荒磷。
山河耻重凭谁洗,君父恩深不复陈。
万国衣冠酣肉食,九重金甲荐征尘。
请缨若获歼凶逆,泪洒诸陵满海滨。
其四
恨满京华几日销,东风啼血下江潮。
汉家关塞铜驼哭,周室山川离黍谣。
望帝归魂思杜宇,湘妃埋泪寄京箫。
龙楼钟鼓今安在,惟有乌ไ鸦早晚朝。
其五
桓灵犹足灭黄巾,颠倒兴亡伪是真。
不信鬼神扶盗贼,真疑尧舜失天人。
一成已๐料能光夏,三户行看必灭秦。
炎火一嗟终耀汉,真人白水正难辛。
其六
文祖雄筹亲伐边,万方九鼎恃幽冥。
贼非楚项兴何暴,帝愧唐元誓不迁。
社稷暂亡终禹地,人民长痛绝尧天。
龙颜披乾ດ坤黑,从此应皆不永年。
其七
荆棘铜驼何处寻,空余霜骨葬寒林。
千官争裂新า王表,四海ร谁存报主ว心。
文信全躯难借口,常山断ษ舌已无音。
累朝德泽今安在,叩地呼天泪满衿。
其八
极目干戈涕黯然,龙髯一逝杳难牵。
逆氛横绝三千里,德泽恩覃十七年。
我望云旗空洒泪,谁将露布指残燕。
臣民尚切敷天痛,忍看邱圩社ุ稷颠。
其九
万叠城垣护九重,天王力竭冠乘墉。
南方宰相方安枕,河上将军自鼓钟。
手剑割恩情绝代,血书诛佞恨难容。
堂堂殉国诸贤愧,好共皇陵质祖宗。
其十
骑尾归天正气临,三年碧血酒华簪。
素车白马灵晨恸,黄阁乌台鬼夜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