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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少年编 第六章 天地双残

钱老头从小将小寒养大,小寒的一举一动哪里又能瞒得了他呢?不过钱老头也立刻๑明白小寒他只是为了自己不再担心而已,看了一下,确实伤口都已经包扎得很好,这才放下心来。

正在小寒失落之极时,近在眼前的云霞山庄的大门突然洞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立刻传来。

小寒歪了歪嘴没有搭理老头,老头却大踏步走来道:“小娃娃,你基础根基还不错,不过没有学习过高深些的武功,这样,我这里有本“落英飘零”的轻功口诀,你拿去自己学学,以后不高兴打他们或者被他们打的话,至少可以让他们打不到你,对于你的残腿,也是大有好处的,或许能够让它恢复个几分,也说不定。”

一边跑,一边将手中石子一个ฐ一个往小寒丢去。

头虽然挽着个髻,并不算过于散乱,但是那头又枯又黄,半边头更是颇็有些稀疏ຕ,倒象是半个“鬼剃๙头”。面貌更是不堪,鼻歪眼斜,口角一边上扬,一边下塌,配上一对倒挂眉,再加上脸຀上很多细细的疤痕,乍一看,就象那ว枭鬼再世一般。普通人如果晚上见到他,非被先吓去三魂五魄不可。

这时突然想起了白天的老者来,不由得向四野问道:“是白天的瞎眼伯伯吗?”

四野全是回声,并无那人的回答,小寒不禁有些失望。转念一想,此人既然武功奇高,又帮了自己้,想来必定是白天的老者。对了,说不定是来看自己有没有听他的吩咐每天练功的。

一念至此,心中ณ的杂念尽去。当下重新席地而坐,心中一片空明,一念只放于那“落英飘零”身法之上。

小寒天资聪颖,不用一个大半个时辰竟然将“落英飘零”身法从都到尾看了一遍,闭上双眼,脑海ร中那ว小人又将那步伐从头演练开来,确实精妙无比,只是依照小寒的内功底子,在那辗转腾挪之时的换气运气还是颇有难度。不过即便如此,默默想了两遍,那ว步法小寒居然已经全部记得,不差分毫。

小寒想到那身法的得意之处,不由得心中ณ激情澎湃,全身上下气力涌ไ动,竟然有种箭在弦上,不得不的奇妙感觉。

当下双手一拍地面,腾身而起,循着冥想时候那小人的身法舞将起来。

这一次,小寒纯粹是身随心动,不由自主,但是潜意识下,却注意了自己的残腿,舞动起来自然不再跌倒。不过腿有残疾之下,身形到เ底比不上脑海中的小人,才小半套身法演完,已经气力不继,而那舞动之中,身形也毫无潇洒之ใ感,说得直白一些,只是看到歪歪斜斜。

全身无力之下,小寒颓然坐到了地上,虽然腿脚酸胀,但是心中ณ却说不出的畅快。

休息了片刻,气力渐渐恢复,小寒霍然而起,正准备继续修习身法,突然现面前大树顶ะ端赫然飘着一条黑色人影!

说是飘着,那人影竟真是飘着,全身上下似乎ๆ全没一点份量,只是随着那晃动的树枝迎风飘动,加上那人全身漆黑,没在黑黑夜色之ใ中,真如鬼魅一般。

小寒只觉得一股寒气将浑身笼罩,身体半分也动弹不得。而那黑影却正无声无息朝他飘飞而来。

大骇之下,小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额๩头冷汗直冒。

那黑影飘到小寒身前,直直地站在那ว里,冷冷道:“小娃娃ใ你自己长得鬼怪一般,难道还怕鬼不成?”

小寒寒毛倒竖,战战抖抖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黑影嘿嘿一笑道:“老夫自然是人,不过人们却真的长把老夫比做妖魔鬼怪。”

此时云中的月光正好透射而出,天地忽然一片明亮,小寒却把那人的面貌看得一清二楚。

那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身材颇็高,面貌清秀但苍白削๦瘦,全身上下一袭黑袍,左ุ腿齐膝而断,拄着一把拐杖,神๰气内敛。而最显眼的就是那腰间的一个黑漆大葫芦,竟然有一个小水桶大小。

小寒见来人确实是人,当下稍稍安心道:“老伯伯,先前是不是你扶了我一把?”

老者面无຀表情道:“正是!”

两ä个字后,竟然再不说话,当真冷傲无比。

小寒站起身来,朝着老者欠身道谢。然后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เ。

两个人如此站着约有半柱香的工夫,那老者突然将拐杖抛落在地道:“娃娃ใ仔细看好,我只做一遍。”话音刚落,身形一晃而出,赫然就是“落英飘零”身法!

小寒惊讶不已๐,心道:“老伯伯明明腿残更甚于我,却如何能ม不用拐杖就使此身法?”

来不及细想,立刻仔细看去。

那老者身形飘忽,独脚每每踏出,正是小寒刚ธ刚演练身法所在,而当左腿身法时,身形却大异于小寒脑海ร中的小人。只见他或是身形平移,以掌击地;或是身形翻转,螺旋转出,完全弥补了那伤残的左腿的步法,承接得天衣无缝,同时腿掌击出,竟然在精妙的步法中加入了攻击和防守的招数,使得本来就迅疾难辨的身影更是只见一团黑影。

身形飘忽之间,小寒只觉得灵光连闪,许多原来难解的地方แ豁然开朗,心情无຀比畅ม快!

再看那老者正练到เ精彩处,身形上下翻飞,或掌或脚,随意点出,居然没有一丝滞纳的感觉,反而潇洒非常,好似一片随风飘摆的树叶一般幻化莫测。惊风四起,树上的叶子被老者四周的潇洒气势顺势带下,却象下了一场叶雨,好不壮观!却见叶幕之中的老者一声长笑,独脚踏上一片落叶,随风飘落,就此收势。

小寒兀自张大了口,眼看着那极美的一幕,缓不过神来,只觉得那老者虽然身有残疾,但是那“落英飘零”之ใ中,老者却象个天神一般,充满了潇洒和飘逸之ใ意,竟使人忘却了老者少了一足。

那ว老者右手成抓,地上的拐杖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自己飞入老者手中。见那小寒还在呆,老者不禁轻轻用拐杖点了一下小寒的肩膀。

“啊!”的一声,小寒方才缓过神来,情不自禁鼓起掌来。

一拍之ใ下,想起钱老头还在屋中熟睡,不由转头向小屋方向望去。

老者哼了一声道:“你爷爷已经被我点了睡穴,不到เ日上三竿绝对不会醒过来,你先告诉我,你刚才看了以后有什么收获?”

小寒回过头来道:“我只觉得心中无比畅快,现一个ฐ人就算残疾,也能用身体的其他长处来弥补残疾的不便,脚就是手,手也可化脚,习๤武之ใ道,不拘于条条框框,就算双腿尽废之人也可以踏千山而去,逍遥快哉!”

老者哈哈大笑道:“好!小娃娃虽然长得丑陋,却天赋极高,一点就透,老瞎子果然没有看错人,呵呵。”说完,颇为高兴地抚着颌下长冉。

小寒一怔,想到เ白天的红老者正是盲了双目,不由得惊奇地问道:“你认识红伯伯?”

黑衣老者伸手解下腰间葫芦,一阵浓郁๗的酒香飘过,老者已经仰头灌了一大口。

“没错,我们正是‘天地双残’!”

黑衣老者豪然而立,迫人的气势弥漫四周,那ว山川ษ也好似要伏称臣一般,好一派威严å之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