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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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很有艺术啊,拒绝了我又让我感到充满希望。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苦苦追求未果,却舍不得放手心不甘的主ว要原因。

头上还戴了顶红色鸭舌帽,这不是张扬个性以示叛逆,而是为了遮丑。现在无຀论刮ุ风下雨、白天夜晚,除了睡觉外我都戴着。干活时顺戴,出去玩倒着戴,真是“一日不可无此君”了。

“今晚太迟了吧?骑车过去要多少时间。”

那ว晚我又梦见了你,对我来说梦见你都是美梦。

看书是我唯一能ม忘记片刻寂寞的事,也只有此君能与我相伴。

这不,我又到不欢迎我的都市来了。刚到杭城就碰了灰,打电话呼了下我表哥。出来前我妈叫我打打看,他大学毕业弄到了个铁饭碗,也许能ม帮上忙。

可两个多月来,一直呆在家中,虽说也有亲戚介绍他去厂里上班,他对这根本不屑一顾ุ。小母牛坐火车——牛逼哄哄的,他要自己去寻找暴富之ใ路,他以为只要出去,去城里、去远方แ,一个他从没去过、以后也๣不可能去的地方,那有机会在等着他。可他现在能ม去的只有县城——至今他还没走出过县城呢——去大城市没有可依靠的亲友,没有落脚๐点,去了只能ม做氓流,除非天天住旅๓馆。可能ม住几天呢?吃、住、行都要钱,几天内找不到เ工作,钱๥花完了还不是得回来。

当下,他便陪我上街,用公用电话打通了举报热线。说是热线电话,可接电话的人说话却很冷淡。话筒里说话的是个ฐ中ณ年男子,可能ม是电话接多了,对于我的打扰显得有些烦,说话敷衍了事,我把昨天的事陈述之ใ后,他竟事不关己地说了句:

“那你好好休息,祝你好运!”

众人正研究猜测这是不是自己以后将推销的东西,一个自称总经理的男子进了会议室。此公3o多岁,比昨天那经理个ฐ头小点,但级别好像高一些。一见被众人翻乱ກ的东西,正欲作,但见人多势众,只得暂且克制了,可能他想到เ各位还不是他的下属吧,至少在场的人没一个ฐ认可他为领导。亲自把翻乱ກ的东西理了理,放进了柜子里。站到讲台前๩高声道:

进去时还太阳高挂,出来时已是月黑风高,连自行车都找不着了。找了半天,我不敢想——可能被人偷了,那可是我哥的新车。借着广告牌的灯光,逐一查找辨认……最后只能认命车被偷了的事实。

不等我说完,他推开柔惠的房门,随后柔惠跟着出来,一绺秀垂在眉间,双唇紧闭,杏眼圆睁,用力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责怪我,不该再来的。手里拿着我的那两本书๰,我接过书生硬地问:

柔惠进房间拿来:一本《乱世佳人》,另一本是《俊友》,一看作者是莫泊桑,就知是《漂亮朋友》的旧译本,还好《乱ກ世佳人》没看过,这书的名头早ຉ有耳闻,砖块般厚重,够我消磨十天半月的啦。

我知道成宇是羞于见到เ他那些高中同学,他在同学面前经常是小母牛拿大顶——牛逼冲天的而且自视甚高。听到同学谈论谁谁是大款、某某是富翁,总是被他不屑地打断:大款算个鸟!某某算哪根葱啊?你们等着瞧,老子以后就是华人富!

这半年,啃了不少书,过年也不停地啃,比上学时用功多了,我在校时不怎么看书๰,出了校门却每天以书为伴。等开始写作,我也仍是看半天写半天,我总想把自己้的脑袋灌得满满的,以便下笔时左右逢源水到เ渠成。

可真写起来,还是觉得心有余力不足,满脑袋的思绪在脑袋里汹涌,如百鼠交战,把自己刺激得激动不已,却找不到เ准确适当的词句来表达。心乱如麻很是痛苦。

一旦找到恰当的语句,把脑子里的思绪表达出来了,顿觉充实满足,很有成就感。要不怎么เ说写作是苦中作乐่呢。

在家写作的那ว段日子,在给你的信中描述过。用你的话来说,我过的是“清心寡欲的田à园生活”,你还劝告“说物质也是重要的”。我这是生活所迫,就像老毛当年选择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一样,当时中国现状决定。有条件的话我倒更愿意呆在城里。

其实现在的生活条件完全可以让人安心创น作了,至少吃穿无຀忧。只是有点厚着脸啃老之ใ嫌。也只能先啃啃老了,把书写出来再说,就当是上大学吧,反正中国人都习惯于啃老,有的还以啃老为荣,骄傲地喧称;“俺家有的是钱,还要我挣钱做啥!”

在家写作的日子,每天起床,就在房里跳一段自编自创的后现代舞。既锻炼身体,又自我陶醉。这也非常必要,担心日后年长,骨骼僵硬,外在条件都有了,而自身条件却明显不足,那我真得要买块豆腐撞死了。而且自己很喜欢动动手啊动动脚๐屁股扭扭脖子扭扭的,有音没音乐都可以。有时晚上家里没人,背着灯,边跳边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墙上舞动……以至后来一天不炼,都觉浑身不爽关节不灵。

吃过早ຉ餐,出门散散步。踏着平坦的水泥路,一路沉思默想着,走到村外的水库边,大概有半里路。一路上有上班的、外出的、下地干活的人,就是没有我这样无所事事的人。

我怕村民老是见我吃饱了没事干,天天这样跑空趟来消เ化五谷杂粮惹他们心烦,所以喜欢走在田à间小路上。那ว里很少碰到人,身心更自然放松。心情好时我还会高歌一曲。空气清心,带着泥土的芬芳,放眼眺望满眼翠绿,油菜小麦一天天拔节长高……开花、抽蕙……鸟儿在林间婉转鸣唱,清脆空灵的叫声穿越山林,此起彼伏东呼西应。置身于如此不由心旷神怡心情舒畅。

现在的我很少回故乡,有时真想去把那鸟叫虫鸣声、溪水欢快奔流声录下来。这么เ多年,听过不少的音乐,可还是觉得自然界的音乐动听,而且百听不厌。

踩在小草相边的小路上,沉浸的回忆中,沉浸在书๰稿中,时常有灵感蹦现,为ฦ写作锦上添花,沉醉于创作的快乐中ณ。书๰没写完就在有意无意地构思作序、跋、后记之ใ类的语句了。

要不是沉醉在对你的回忆里,沉醉在写完书一举成名再用稿费去学舞蹈的美梦里,我才没这么大的耐心和毅力在家闭门写作。

现在才知,人就是在这种美好幻想里吃苦耐劳渡过人生苦海的。凡夫俗子无法预ไ知吃苦耐劳之ใ后是生活的康庄大道还是更深的苦海ร,寻规蹈矩地重复着西绪福斯式的工作。

在我看书๰写作的那些日子里,我家的小猫跟我同睡同起,天天相伴。开始它只是蹲在我脚๐边,光阴荏苒,我们关系也越来越密切,它就跳到我桌上,安静地蹲着,一身灰色的泥鳅纹,眯着眼,一蹲就是一两个小时,好像在思索着什么เ哲学问题;有时睁着好奇的双眼,一副耳听八方的模样,一有猎物的动静就触电å似的“唰”一下冲出去;天凉时会坐在我腿上,睡觉取暖;有时坐在书๰本上,看着我的笔尖在纸上流走,会忍不住用它的小爪,扒扒我的笔头,捞到เ嘴里啃咬。它可能在想:这小棒棒怎么老不停的动,让我咬几口,看它老实不老实?我上床睡觉,它也上床睡在我脚头,压着被子还真有点沉,让我想换个ฐ姿势都很费劲,我又不忍把它搅得睡不安宁,毕竟除了猫,谁会如此耐心,做我如影随形的伙伴?写作的人也大多习性如猫,早上起不来,晚上精神抖擞。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改改写写,十多万字的小说我从头到尾写了四遍。写第三遍时,我还特意拿到学校,让语文老师帮我批改了一遍,我想自己้看不见的缺点肯定比自呜得意的优点多。

语文老师的修改意见是,最好能删ฤ掉一半,浓缩成一个中ณ短篇。我当然不忍心割肉了,那可是我的心血,再说删ฤ去一半不能成书了。虽然到最后定稿,我自己้都不满意,可我水平有限,只知道不够好,却没有修改提高的水平。

明知出版无຀望,我还是把它寄了出去,说不定碰上个慧眼识珠的编辑,现我的作品中潜在的价值;瞎猫碰上死老鼠,碰上个ฐ有眼无珠的编辑也行啊。

当然这都不过是痴想白想罢了,结果当然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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