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没有特殊的时间。但也不是每时每刻。只是突然就会出现，很明显，于是我都会忍不住回头去看一眼。我很害怕。
“这只是直接的原因罢了。”
“应该是没事的吧。”我当然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因为手术不是我做的，这样的病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得出结论。
“有急事吧？可不是说快就能快的。这一来有规定，二来我胆子也小，不敢。刚才我还看到เ一个ฐ人，车子直接冲出路去撞在石柱上。如果不是他幸运，挤扁了的是副驾驶位，我看肯定是要死了。”司机说这话时可能是出于无意，在我听来却十分别扭，也暗自祈่祷ຕ他说的那个“幸运”的人不是奚望。
“这个呀，”紫琼笑了起来，“你见过好奇的人在门口犹豫十分钟的吗？”
李司铭默默点着头，“那ว我以后该怎么办？”
“上网，找人聊天，有时一聊就到深夜。”他开始吃自己那份面包，“也有时候玩玩游戏，但是不多。”
“还没有说刚ธ才你从我身上现了什么。”他把笔放在桌子上，直直看着我。
“我觉得自己很孤立。我很想有朋友陪同但是我办不到。有时候同学聚会，我是最受冷落的一个。我觉得他们都容不下我这个人。这让我很苦恼。”他的话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逻辑，因为每个人内心此时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烦乱。
我很无奈地走到办公室，整理着放在桌上的各种书籍和昨天翻得乱七八糟的报纸。我当然也很希望能够遇到第一个病人，也害怕遇到เ第一个病人。因为我对自己都没有把握，毕竟这是一个ฐ完全没有基础的开始，而且，现代人对于外面所写的“心理咨询”和“精神分析”有多大的认同，还是个未知数。大半个ฐ上午已经过去了，我的动作还仅限于翻看那ว本最新的《心理科学进展》。“就说过一周之ใ内不可能有人进这个门。”我的话听起来更像是抱怨，当然抱怨的只能是自己。
“宣传？我倒是也想。心理咨询所怎么宣传？去电视台赞助个什么เ片子，在屏幕右下角弄个ฐ小广告？那我直接就破产了，没那ว么多钱。事情总没有想的那么เ简单，还是慢慢来吧。”我转向奚望，“你怎么เ看？”
他们很简单地握了手。感觉紫琼不适合参加我们三个ฐ的聚会，我没有提出让她同往，只是草草交待了一下就离开了。
奚望也是我的大学同学，去年刚刚到上海。原来我和他的联系并不多，关系却还不错。总觉得这个人有些怪怪的，可是又说不清楚，像是在他心里隐藏了什么เ，那种神秘让人联想起蒙娜丽ษ莎的微笑。
“哟，云天。怎么เ，下雨啦？”小凯被随之而来的雷声惊醒，“你怎么เ站在这里，刚才一睁眼，手机这边的光一闪，吓了我一跳。”他的话里能ม听出明显的睡意，翻了个身，背对了我。
可能她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再也没有多问一个字，跑着去拨电话，然后进了制剂室；值班医生也开了门，我什么也没说拉起他就往病房里跑。
“是我给他吃的药片，一大把药片。”他手上的烟猛地亮了一下，然后又暗下去，接着我听到เ了一声叹息。在烟头的微光下，他的动作显得很从容，如同在讲述一个遥远年代的故事。不过他先前的那句话却足以让任何一个人震惊。我无心再去观察眼前这个影子，“你……”我试着放松自己，“在说什么呢，别开这种玩笑了。”
“是，我记得很清楚。”我喝了一口酒，“后来我得出的结论是，你的生活中有两个男人。你不知道该怎么เ取舍。”
“是。”小芸的表情很僵硬，像是在回忆什么เ事情。“但是你并不知道，其中一个ฐ就是奚望。”
我沉默着不作声。自己并不希望听到这句话。刚想问她现在是不是还是那样，她却开口了。
“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你不是和奚望在一起了吗？”我很奇怪地问。
小芸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那只是因为ฦ当时另一个人不在这个城市。”
我把酒喝了个精光，然后很重地把杯子放下。“奚望知道？”
“他知道一点，但不是全部ຖ。”
“所以你才以为，他这次出事是因为ฦ你？”
小芸点点头，眼里闪着泪花。
“对此我没法给你任何建议。个人感情取舍不在心理咨询的范围之内，我也没有权力去干涉。做为ฦ朋友，我只能很负责地告诉你，奚望的事故和你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和他提起过给你释梦的事情。这点上你倒可以放心。但是，”我停顿了一下，看着空空的酒杯里映出的扭曲了的事物，“从我个人来讲，我很讨厌做你那种梦的人，真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想我该走了。”
小芸伏下身去低低地抽泣着。我没有安慰她，因为我的心里很乱。在那一瞬，我突然觉得奚望有点可怜，尽管在很多人看来，小芸的情况是很正常的。
很晚了，路上的车辆也少起来。我一个人走了很久，直到看到自己的诊所。
还有一束微光从窗户里透出来。直到我开门时出声音，那光才灭了。应该是紫琼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