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六日下午,我正在给蔡敏做简单、系统的辅导,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赶忙掏出手机,看也没看,就接了电å话:“小燕,是你吗?真想死我了!”
不能ม不说,蔡ກ敏这丫头的确是聪颖的。在我的苦心辅导下,她的语文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有了明显的飞跃。经过多角度、多方面的训练,写作和阅读对蔡ກ敏来讲,已经不再是头疼的了。不说是得心应手,也可以游刃有余了。只是这丫头给我的感觉越来越怪,表现越来越明显。这让我的脑袋大了不少。
满以为这话能摆脱她的追问,哪儿知道,这丫ฑ头竟然伸出白白的手在我的额头摸了摸,疑惑地说:“没有热啊。怎么เ会呢?”
“我是公孙经理的司机,姓田。我们见过的,在医院。”我想起来了,大张受伤在医院,我碰到过他,是和小燕一起送一个女孩到医院看病的。
在灯光的照ั射下,都市的男ç男女女似乎都不能忍受酷夏的高温,纷纷走出家门,开始了绚丽多彩的夜生活。一对对男ç女或携手、或偎依,脸上充满幸福的笑容,不断ษ在我面前走过,让我既羡慕又嫉妒。远处歌厅里传来的舞曲刺๐激着我的耳膜。随着一声声刺耳的鸣笛,一辆辆名贵或者普通的车辆疾驰而过,留แ下阵阵烟雾。“车如流水马如龙”,我对这句话是深有体会了。作为ฦ一个外来务工ื者,我只能站在那儿,远远地看着这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一切。
回到家里,父母对我的举动很不理解:好好的一份工作,怎么เ说辞就辞了呢?特别ี是父亲,对我的自作主张,很不满意。另外,村里一些儿时伙伴都来看我,对我的辞职表示不解和怀疑ທ。更有甚者,以为我在单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单位开回来了。
我笑着回答:“不用麻烦的老板。早ຉ晨我在街头随便吃点就行了。”
大张张着嘴笑了笑,摇了摇头:“我哪儿有那ว么娇็气。这点伤算什么。晚上再换一次药,就把绷带拆了。你看这样子,像刚从前线回来的。呵呵……”
我一招手,服务员过来,冲着公孙燕点了点头,然后问我:“先生,有什么吩咐?”“再来一杯啤酒。”
月光下,我看着小蝶清澈明亮的眼睛,痴痴地说:“小蝶,我给你读诗吧?”
我看了她一眼,嘴里哼哼起了那ว家喻户晓、缠绵凄美的的《梁祝》。
“夜里到的。哦,小吴,今天要把这些货卸在仓库里。另外,张经理打电话来要1oo袋水泥,卸完货后抓紧ู装车,给张经理送到工地上。”
“领ๆ了多少过节费啊?”这是王主任的声音。
月光如水,琴声飘荡。泪水从我眼角淌了下来。
牛斌阴沉着脸,眼珠一转,又笑了:“小子,今天找你,有三个原因:第一,当然是我的意思,我不能容许你和任何人抢我的女人;第二,是公孙老爷子的意思,他要我转告你,立马走人,不要影响他家正常的生活;第三,应该是公孙燕的意思,她不好直说,只是要你明白,她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不再有任何牵连。怎么,不相信?那ว我问你,这几天公孙燕有没有跟你联系?有没有找过你?没有吧。知道为ฦ什么吗?那是因为,这几天公孙燕一直都在陪我!不妨告诉你,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这几天我一直都住在那儿。你小子可真不错,这么长的时间竟然碰都没有碰她一下。”说着,牛斌抬起头,一阵狂笑。
我心头一震,盯住牛斌的眼睛,想从那ว里证实一下他的话的真实性。
但是,他的目光深邃冷漠,我看不出什么。
“小子,无论从家庭、地位、身份,你都不是我的对手。还想和我争公孙燕?撒泡尿照照ั自己,想想自己配不配!我告诉你,今天老子没有心思陪你玩,一句话,给我滚蛋!离开滨南,离开公孙燕!今天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说完,他呶了一下嘴,一个打手来到เ我身边,在我身上翻了一阵,把我的手机掏出来,递给了牛斌。
牛斌接过手机,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嘿嘿一笑,问道:“这个ฐ手机是公孙燕给你的吧?你小子真有一套,两ä个ฐ月的时间,竟然能哄得一个ฐ女人心甘情愿地,给你买东西,不简单啊!。这是她的东西,我不便损坏。不过,公孙燕要我告诉你,她给你买的东西就送给你,作为ฦ对你的补偿。行啊你,没有白白接近她,弄到了一些东西,目的也达到เ了吧?但是你想再和她联系,绝对不行!”说着,牛斌抠下电å池,取出了我的手机卡。
他看了看手机卡,冷冷一笑,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那ว张手机卡。
我一直保持着沉默,因为ฦ我知道,对这种痞子无赖,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烧了手机卡,牛斌一笑,来到เ我的跟前,托着我的下巴盯了一阵,呵呵乐了:“小子,模样长得还真不错,可惜可惜可惜。今天叫你来不能ม白叫,得给你点教训,让你长点经验。”说着往旁边一闪,对周围的打手说道,“弟兄们,招呼一下。不过,可别太过分了,适可而止。”
那些人像狗一样向上一扑,把我按在地上,对着我就下了手。
我没有反抗,也无力反抗。只感觉到เ拳头、脚๐不断地落在我的头上、身上,浑身一阵剧ຕ痛,火辣辣的,有什么东西淌了下来。
过了一会,牛斌说道:“好了好了,别ี打坏了吴先生。”那些打手往两ä边一撤,牛斌走了过来,用脚尖踢了我两ä下,蹲下身,用弹簧刀蹭着我的脸说道:“兄弟,不好意思了,兄弟们太热情了。不过,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下一次,我可不一定能管得了他们。”说着,他站起身,对着那些人一挥手,扬长而去。
我站起身,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用手一擦,鲜ຒ血染红了我的手,顺ิ着嘴角滴落在公孙燕给我的衬衣和裤子上。
我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忍着剧ຕ痛,走出了楼房。
我举目四望,这是一个ฐ陌生的地方,距离滨南有多远,我不知道。四面是一幢幢建筑,除了建筑工ื人,没有一个行人。
我拖着双腿,蹒跚地走着,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过了半个ฐ多小时,我来到一条路上。路边有了行人,我拦住一个ฐ骑着自行车的中年人,向他问路。
那ว个人看到我情形,很是诧异。我赶紧解释,说自己遇到เ了劫匪,他们把我拐到这儿,抢走了我的钱包,我也迷失了方แ向。
那个人很热情,详细地给我指点了方向,并告诉我,这儿离滨南有3o多里路,在这儿等一会,可以坐班车赶回滨南。
我揉着酸痛的身体,坐在路边,盯着车来的方向。
十多分钟后,一辆开往市里的班车驶了过来,我赶紧ู站起,招了招手。
回到เ住处,从镜子里看去,我脸上有了两ä道伤口,不是很深,但是比较长,我不去管他。躺在床上,身上的痛楚使我一动也不想动。但是身体的痛觉怎么能ม比得上内心的痛苦呢?
我回忆着这两ä天来生的事,一阵迷茫。我和小燕到底有没有缘分,还能不能ม走到一起?牛斌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小燕真的属于他了吗?心里真的没有我了吗?我们的感情真的经不住考验吗?没有小燕的消息,我心里没底。晚上,我没有任何心绪,也没有吃饭,躺在那儿出神。
第二天,我咬着牙去蔡老板家上班。蔡ກ敏要开学了,我必须ี善始善终。
走下楼梯,来到เ楼ä下,我站住了。在小区附近,有几个ฐ人晃来晃去,那些人影我很熟悉,其中就有昨天的两ä个打手。
我被监视了。
我没有理会他们,径自走出小区,往蔡老板家走去。回头一看,有两个ฐ人跟在我身后不远处东张西望。
进了蔡老板家,他们一家人看到เ我的样子,都惊呆了。蔡敏一个劲地追问:吴哥,你怎么เ了?你打架了吗?“
我只能ม苦笑,嘴稍微一动,剧ຕ痛传遍了全身。
蔡老板关心地问道:“小吴,到เ底怎么เ回事?跟我说说。”我能说什么呢?只好对蔡老板解释,昨天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摔了一下。
蔡ກ敏不相信,老板和蔡ກ夫人也半信半疑。这时候,蔡敏和刘妈拿来了药品和纱布,给我上药、擦拭。
蔡老板看了看我,说道:“小吴,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你一定遇到เ了麻烦。既ຂ然你不想告诉我,我也就不再追问了。记住,以后一定要小心。滨南这个地方,龙蛇混杂,什么เ人都有,什么เ事也都能ม生。从今天开始,不用给小敏辅导了。这一段时间,你也很累,休息两天。小敏开学时我们一起送她去学校,然后我再重新安排你的工ื作。”
蔡ກ敏高兴地跳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这几天可以放松,或许是因为ฦ爸爸对我的格外青睐。
蔡夫人说道:“小吴,这两ä天你就和小敏散散心,放松一下。小敏这孩子跟你很投缘。我还没有现她对别人这样崇拜。改天你身体好了,让你老板再请你吃饭。”蔡ກ老板点了点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不便再勉强什么เ。
接着,蔡ກ敏非要拉着我出去玩。她一扯我的胳ฑ膊,我疼得咧了一下嘴。
老板看到我的样子,拿出了手机,给公司打了一个ฐ电å话,要办公室派一辆车来。
车来了之后,蔡ກ老板嘱咐司机说:“小吴和小敏要出去玩,你拉着他们出去散散心。他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เ就做什么,让他们尽情放松,你不要阻拦。另外,要好好照顾ุ一下小吴,他身体不舒服。”司机点了点头。
我们坐车出了滨南,信马由á缰地走着。一路上,蔡敏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而我,却是一脸的沉默。
蔡ກ敏看到เ我的样子,对司机嘀ถ咕了几句,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