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融的灯光让屋里的一切暴露在季言眼前,一览无余。
她又试了试右手的弹法,最终还是选定最简单的5๓3๑2๐3132๐3。
季言的眼睛隐在他长长的刘海之ใ下,瞳仁漆黑,深不见底。仿佛沙漠深处的黑夜,天空上布满梵高油画里的深蓝漩涡。
眼睛长得那么漂亮,白长了?
她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耀眼夺目,穿着长裙赤着脚踝,迎着夏天午后的日光,少女慢慢睁开了眼睛。
乔厦站在到达出站口等她:“吱吱!”这货挥舞着双手跳得和一只兔子一样。
没等卢焕说话,她就把背后背着的吉他利索ิ地拿下来,“咣当”一声甩到卢焕脚下,手指狠狠指向前台:“草泥马!你他妈还用那ว个连c调都不会弹,只会抱着吉他装装样子靠脸撩妹的炮王换下我!还他妈用假唱!我他妈跟你说,老娘他妈的不干了!”
顾知闲瞥了一眼被她随手扔到桌子上的手机:“那ว天他说的那么เ大声,以为我什么เ都听不见是个聋子呢?”
室友竖耳倾听。
顾知闲低着嗓子学着卢焕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句:“难道工作室离了她就运行不下去吗?让她滚!”说完,她翻了一个白眼:“我都如他所愿地滚了,现在他不拿出点态度来,以为我是坐台女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呢?!”
室友在心里为ฦ卢焕默默点了一根蜡烛。
从来都没几个人敢这样和顾知闲说话。他当时敢这么说,现在又怂了过来向顾ุ知闲低头……下场应该会蛮惨的。
顾知闲的手机很快就又响了起来。
这回顾知闲甚至都懒得抬手,直接开了免提。
那边一听电话通了就小声叫了一句:“奶奶。”
顾ุ知闲:“太小声了没听见。”
卢焕的声音稍稍高了一点:“奶奶。”
顾知闲继续假装ณ没听到เ:“什么?”
卢焕的脸面终于拉不下来,再次开口,声音里是浓浓的戾气。
“顾知闲,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我好心来找你,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不要得寸进尺。”
“哟,”顾ุ知闲笑了,低头拨了拨手指甲,“卢大总监觉得自己้委屈了?你觉得我幼稚,不想和我说话,那ว你就不要来和我说话呀!我又没有求着你来和我说话,你最近是没有说话的人了吗竟然来找我说话?”
顾知闲向来是伶牙俐齿的,一连串的“说话”把卢焕都差点绕晕了。
“你……”他处于暴躁的边缘,稳了稳心神,“我这次来,是和你商量一件事的。现在你又有机会重新加入浮生,小闲,你可以回来了。”
不是“你愿意回来吗”,也不是“我想求你回来”,而是“你可以回来了”。
卢焕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奶奶”都叫了,这点颜面都拉不下来?非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好像是现下他龙心大悦让自己้回去,自己้得立马感恩戴德似的?
放屁。
“呵。”
她轻轻送出一个ฐ字,轻蔑至极。
卢焕的声音有些稳不住了:“你什么เ意思?”
“我什么意思?卢焕,我还能ม什么意思?从此以后我和浮生一刀两ä断,你那ว么聪明的人,这点意思都听不懂?”
现在浮生的名声都被他弄臭了,她又凭什么回去?
卢焕勉强维护着自己的颜面:“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เ了什么เ谣言,浮生刚ธ刚ธ还接到山蛙音乐节的邀请,你不要以为……”
苍白无力的解释。
“喂,”顾知闲打断他,“孙子诶,其实奶奶刚才已经听到你叫我了。”
那边顿住。
“所以,再见。”顾知闲认真道别ี,再一次主动挂断电话。
再见。
从此以后浮生皆是前尘,可以不必两看相厌。
顾知闲一时有些怅惘。
室友在一旁眼睛发光:“你怎么เ怎么เ帅!”
顾知闲:“……哪个?”
“每句话都挺帅的。”她认真总结,“面对无耻的人,就该这样。”
室友一路看着她把浮生创立起来,也知道她当时被梁安骗了。
如果不是顾ุ知闲自己机敏,可能早ຉ就被梁安骗了好多炮了。
“哎,”她看着顾知闲,语气怜悯,“我觉得你挺苦的,还把眼泪都藏在心里。”
顾ุ知闲:“……哦。”
她真没什么感觉。
话音刚落,乔๒厦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她听上去有些疲惫:“吱吱?你怎么走了?”
顾知闲翘着二郎腿,揶揄道:“怎么เ?你刚刚从温柔乡里出来?”
乔厦破天荒地娇็羞“嗯”了一声。
顾ุ知闲来了兴趣:“长什么样?干什么的?”
“是个酒吧驻唱,吉他手吧,长得挺清秀,就是我这一挂的!”乔๒厦兴致勃勃地一一解释,“不过说来也奇怪,他最近也刚ธ认识了一个ฐ叫乔厦的人,而且名字和我一模一样!这种同城的缘分可不多见啊。”
顾知闲心里一下子闪过一个人的脸。
“你说什么?也认识了一个ฐ乔๒厦?名字和你一模一样?”
乔厦“嗯”了一声:“说是个ฐ头发红红的,长得也挺好看,我还想……”
说到เ这里,意识到เ顾知闲诡异的沉默,乔厦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