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钰从他手里把打火机抠出来,“谈博士,这不像你,你应该……”
谈彻把脖子上的围巾重新披到เ肖钰身上,这才拿出手机,照亮前方。
谈彻一仰脖喝干,伸手去剥毛豆,说:“你不用喝完。”
大学毕业后,肖钰住酒店和工ื作室的时间远远多过在家,每顿饭不是外卖就是下馆子解决,端到เ面前来倒是色香味俱全,可她还是会怀念小时候。
肖钰的心脏漏跳了半拍,她嗤地笑了,伸手顺在谈彻的耳边,指腹间轻轻搓揉他的耳垂,语气轻快,“拭目以待。”
谈彻晾好衣服,一偏头看见她,“醒了。”
“慢点……啊,我、我受不了这样……”
窗外风雷足,雨声粗,玻璃上雾气弥漫。
“我听说过你的网名。”谈彻说,外头暴雨滂沱,屋内失去照明之ใ后浊晦不明,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阻塞。
再往上看,谈彻乌发凌乱,发梢往下滴着水,有的顺ิ着发际线一路滑过他棱角柔和的下颌๒,坠向地面。肖钰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依稀之间,她望见谈彻眼里湿润,好似山雨也落进了他眼中。
舍不得打掉孩子,也舍不得部ຖ队的好福利,协商之ใ下,崔玉榕被送到偏远的海ร岛待产,由婆婆周瑛岚代为照料é。
“常来。”谈彻回答她。
听说这丫头行事出格、离经叛道,惯会琢磨些歪路子。
“你晕船?”肖钰听出不对劲,去摸索她的手,试探地问,“难受?”
“你怎么称呼?”
肖钰试图安慰她,刘薇的焦虑却并没有因她的体谅而减少分毫。
可后来有一天,谈彻在一家餐厅里,无意间听到一首旋律熟ງ悉的歌,他不顾身边人诧异的目光,直接奔向前台,询问她们这首歌的歌名。
前台的服务生吓了一跳,很快又抿着嘴笑,回答他,“杨千嬅的歌,名字叫《野孩子》。”
谈彻把歌下下来,反复地听。
原来那天肖钰唱的那句是——“明知爱这种男孩子也许只能如此但我会成为你最牵挂的一个女子朝朝暮暮让你猜想如何驯服我……”
他想起他们最后的一些对话。
他问肖钰,明天以后,我可以去找你吗。
她的回答是什么?
她说,好,如果你找得到我。
……
这些年来,每逢假日,谈彻都会乘๖船,一座岛一座岛地拜访。
他想,也许肖钰会找到一座充满趣味的神秘小岛,过上悠游自在的生活。
如果他找到她,第一句,要同她说:抱歉,叨扰了。
第二句,要说:请原谅我,我会继续叨扰下去。
海ร上起风了,海浪拍击船体,谈彻的身子微微晃动,只听得到耳机里歌声逸荡,听不到风中的叹息。
“我也笑我原来是个天生的野孩子连没有幸福都不介意……”
仍是那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