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梁迷惑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会有导游来接我们?”
“啊,有三十多个。”导游说,“我知道你们了,你们是单独签合同的顾客?你们的导游马上来接你们。”
邸梁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觉得以他的基因,儿子居然会有贤惠这个品质,真是令人惊奇。
邸梁依言去沙发上坐下,邸稼骞拿来毛巾,为他擦头发。
幸亏有唐政平和他在。
因为邸梁也在事发现场,他几乎一晚上没能回去。他当然是很乐意配合警察的调查的,可他心里还在担心邸稼骞。
邸梁敷衍道:“还行吧,我比较深刻。”
邸่梁不屑地说:“那是你没水平。”他想了想,“不让我说案子,那就只好聊房价了。”
等邸่稼骞挂了电å话之后,邸่梁有点怒了:“那ว个傅嵘要来接你?”
邸稼骞勉强地笑笑:“上次你不是跟我说那事吗?我总想着不舒服,就躲着他,结果好像被他看出来,最近他还蛮关心我。”
头辈子不关心儿子,儿子跟他不亲,挂掉重来他才开始操心儿子。
儿子一不小心卷进麻烦事他也要操心,
邸梁也没办法,他见识过,邸稼骞要是想躲起来,还真的很难找到เ。每当这时候,邸梁就非常痛恨邸่稼骞没个知心朋友这点,他凡事独来独往,有心事也不吭声自己憋着,人不见了都不知道往哪里找。
邸梁一直在家等,等到他过完年上班了,报纸都复刊了,邸稼骞还没回来。
邸梁忍不了了,下班跑到那家医院,到了简名扬的房间,推门进去。
果然薛金在里面,不过房间里的情形,让邸梁怔了怔。
薛金坐在椅子上,但是把腿翘在病床的边上,一脸悠闲。
简名扬靠在病床上,居然在削苹果。
简名扬明显技术不行,一个苹果被他削成土豆似的,他小心翼翼地拿着刀,一点一点地削,好像生怕切到เ自己手,还一边削,一边怨恨地看着薛金。
这个场面有点诡异,邸梁从没见过病人给探病的削苹果的,但邸่梁现在没心思开玩笑,直接问薛金:“你真不知道邸稼骞在哪里?”
薛金耸耸肩:“你是他的枕边人,你都不知道,我怎么เ知道。”他想了想,自言自语道,“等他回来要扣旷工费。”
邸่梁见他不像有所隐瞒,又没了辄,薛金冲他招招手:“放心,他自己消失肯定有自己้的事,大老爷们的怕啥啊。”
邸梁说:“明天再不见人影,我就去警察局报失踪。”
“不是吧。”薛金服了他了,他指指沙发,说,“你先冷静一下,吃个苹果。”他转向简名扬,“再削一个给欧阳吃。”
简名扬嘴角一抽。
邸梁这才对薛金说:“你怎么把人家当佣人了?人家还是病号。”
薛金“哼”了一声,道:“对待救命恩人就要以身相许,当然要为恩人做点事了。”
邸梁冷冷地说:“你就是见人家的爹死了,所以好欺负了。”
薛金道:“你心情不好,说话阴阳怪气的,简名扬自己愿意的。”他冲简名扬说,“是吧?你自己愿意为我削苹果的。”
简名扬拿着刀的手直发抖,最后才点了点头。
邸梁见了,实在是不好发表什么评论了,他知道薛金是不会做出什么实际行动去伤害简名扬的,他也知道薛金这是发泄怨气,随他折腾吧。
他也不能真让简名扬帮他削苹果,干脆说:“既然人不在你这,我就先走了。”
“哎,等等。”简名扬终于说话了,看着邸梁,欲言又止。
薛金打量一下两ä个人,说:“你们有话说?要不要我出去啊?”
简名扬说:“我们出去就行了。”
薛金瞪了他一眼,说:“你出去个屁啊,去撒尿都还要人扶。”
简名扬涨红了脸,薛金起身冲邸梁笑笑:“还是我出去,你们慢慢说。”
薛金这才起身,走出病房。简名扬把苹果和刀放下,一双温润的眼睛充满了担忧与惊惧,直直地看着邸梁。
邸梁心里叹了口气,基本上已๐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果然,简名扬吞吞吐吐地问:“小梁叔,那个邸่稼骞,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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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梁看着简名扬想,果然这种事想瞒住,实在太难了。
可是真的是难以启齿,难道要说他和自己的儿子那啥吗?
简名扬见邸่梁不说话,主动说:“小梁叔,经过这么เ一闹我也看开了,我现在就是简名扬,我现在看你的脸都觉得还好了,我对那个身体也不抱什么เ希望了,我就是见你和邸稼骞成双入对,而且你们都姓邸,有点好奇而已。”
邸梁纠结了一下,说:“我们是亲戚……我们在一起。”
简名扬露出果然的表情,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那……我爸妈知道吗?”
邸梁点点头。
简名扬目光呆滞,最后憋出一句:“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