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他看着她,再虚弱地唤她。
倘若他会那么一点武功,她绝不会生出一丝内疚,偏生他是个手无缚之力的寻常老百姓,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令她分寸大乱。
“会绣花嘛,就等着我通知绣庄的人来接你,若识得字能ม教学就随皇甫先生……”话未说完就遭人打断。
“那正好竞争一下,俗语说得好,强中自有强中手……”指示者道。
闻言,阮真真也飞快地扭头一瞧,哟!元大公子居然躺在铺著名贵白虎皮的躺椅上,被两个忠心耿耿的老仆抬来了。
“乖乖!可怜见的,一晚上而已,怎么都憔悴成这样子了!”客栈老板娘摇着头啧啧有声:“依我看啊,一千两都赔少了。”
这女人,居然趁机落井下石?阮真真对着老板娘怒目而视。
“没错哩,咱们镇的财子,散财童子啊,万一有个三长两ä短,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伤心欲绝呀……”皇甫先生哀怨的语气更像说风凉话。
这些人明里握着手,暗地就下手。先前还巴不得元媵早ຉ死早投胎?现在当着人家面,倒讨好卖乖起来。跟这几个心肠坏得狠、两面三刀的家伙相比,那个元媵好像也不是那么เ惹人嫌……
阮真真一面忿忿然地听着,一面在心里暗暗盘算,如果她跟元媵打个商量,让她先离开这里,回头去筹钱来赔他,不知他会不会答应?
还未想好对策,就听见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的飘忽声音响起:“我有个好法子,你要不要听听?”
咦?是在跟她说话?阮真真赶紧ู抬头,狐疑地望向正舒舒服服躺在椅中的元媵,好奇地问:“什么法子?”
“不三不四,清场。”元媵不回答她,却对旁้边的仆人发出命令。
“是!公子。”听到主ว子召唤,老头和老太婆又笑成了两朵大菊花,连请带撵地请镇委会各位成员离场。
“干嘛啊!过完河就拆桥呀?”皇甫先生抱怨,还想赖着继续欣赏。
“真得不需要俺们旁้听吗?万一打起来……”曲账房一脸意犹未尽。
“赶紧消失!”元媵不容分说地挥挥手,直接轰他们走。
木门轻轻掩上,闲杂人等相继离开,元家老仆犹如两尊门神驻守在门口。屋内静悄悄的,只剩下伤人案的两位当事人大眼瞪小眼。
“你快说,是什么法子?”阮真真有点焦虑,她的确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又想,万一跟师父错过了,岂不是更耽误时间?
“先别急,你不妨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此时的他不像昨日那样恣意妄为,玩世不恭。他说话的语速很慢,声音也变得温和,有条不紊的模样就像……一个有教养的贵族公子。
阮真真盯着他看,突然间有点恍神,自己似乎在哪里,曾经看到过这张脸,这双眼?可是,是在哪里呢?“怎么不说话?”他也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开口催促。
“我……”沉默了一会,她如实回答:“我想留在这里。”
她还是想留แ下来,留在这里等师父来找她,给她解药。之后像个平凡的老百姓一样,安静的生活直到过完余生,这是她唯一的愿望。
“呵呵……”他笑了,表情如释重负般,语气也显得十分轻松:“那你就留แ下来好啦。”
“可是外面那ว些人不想让我留下来。”她委屈的抱怨。
他们不仅不让她留,而且还让她赔一千两银子出来,真是够了!说来这里不是什么เ好地方,这里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也不是不让吧,而是……你会做些什么เ?”他又绕回最原始的话题。
“我不明白你们的意思,为什么非得会做些什么เ才能留下来。”她赌气似地回答:“如果一定要个ฐ答案,那我……会杀人。”
好个老实的丫头!元媵忍不住又笑起来,引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完才反问:“如果我告诉你,天下第一杀手现在正在镇上帮着杀猪,你会作何感想?”
“嘎?”天下第一杀手萧残夜?那ว个毁了整个“金风细雨楼”的萧残夜也在这里?
“他的特长也是杀人,我想你应该比不过他吧?”
“……”她一阵哑口无言。
“所以,若你要留下来,又不用赔钱,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当给我。”
“当……什么?”她怀疑ທ自己的耳朵。
“你打伤我,就得赔钱给我。不过呢,看你全身上下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可以赔,我是开当铺的,在我的铺子里,任何东西都可以典当,你可以考虑一下把自己当了还债。以后有我罩着你,你既不用离开,也不用赔钱出来,更没有人去难为你,你说这个ฐ法子好不好?”他解释详尽,娓๙娓道来。
第3章2
“我没听错吧?”
“没错。”
“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