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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墟玫瑰园 第二章:怪异的气息3

四楼的设计融合了自然与艺术,楼梯这边依然是三间房,不过墙壁有点独出心裁。二楼和三楼只是地坂采用木板,而四楼,它不仅地板是木板,连墙面也有一部分是。木板装饰到墙壁两ä米高的位置。住宅里的房门都带门窗,整个房门就有两米五左ุ右高,墙有三米高,所以,二米高的木板墙,倒还不算太沉闷。

楼道尽头的墙壁上挂着一幅世界名画ฑ,是拉斐尔的《西斯廷圣母》。不是真品,但也算是仿制品中的精品。画面上,圣母玛丽亚怀抱小耶稣站在云中,左边年老的教皇西斯廷二世,用手指给圣母应该去的大地,右边年轻美丽的圣徒瓦尔瓦拉,目光下垂,好像在为母子俩虔敬祈祷。圣母面容秀丽而沉静,眉宇之间似有隐忧,为了拯救苦难的全人类,她将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爱子。小耶稣依偎在母亲怀里,他睁着大眼睛,目光里有一种不寻常的严å肃感,似乎明白自己้将有着举足轻重的使命。

叶婉的视线由她所站的位置,从左边开始,有顺序地移看过去。左ุ面除了宅门边的三分之一是墙壁,其他都是由玻璃做成的推门和墙。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事物,一张西式长桌和桌椅,那应该是餐厅。接下来就是客厅正面的墙壁,墙壁的左ุ边,有一扇空门,张伯说那是通向厨房、储藏室和洗衣房的走道门。偏离这扇空门一些距离,是一副巨大的壁画,是黄昏中的玫瑰花,油画的色调淡柔,画法抽象简明。美丽的壁画与外面的玫瑰铁栏,相得益彰的美。壁画过去是室内楼梯,再接下来就是客厅右边的墙壁。这里有一个很大的黄木橱柜,摆放了很多观赏物品。

叶婉最后将视线落在客厅的沙组套上,沙是四面组套的,左ุ右是单人沙,上下是三个位的长沙。玫瑰色调的沙及沙靠坠都与壁画和窗帘布๧相谐调,当中ณ是一张淡黄色玻璃茶几。壁画这边的长沙上坐着一个男ç青年,他穿一身深咖色秋装ณ西装,款式与面料都相当的好,里面配一件休闲的白色衬衫,没打领ๆ带,很随意地松开领口。虽然坐着,却也๣可以看得出,他身材均匀恰当。男青年的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无຀边眼镜后面的目光平静详和。白净的脸容,五官不是很出众,但气质挺好的。韩式的中ณ长型,令他的儒雅增添了时尚韵味。他斜靠在外侧的沙扶手上,左腿搭在右腿上,腿上放着一本书,双手放在书๰上,正用好奇的目光去看叶婉,在猜测她的身份。

黑色轿车也在院中停下,车里下来三个男人,头上也๣是罩着黑色丝网,看不到的脸容却可以想像出里面的凶恶表情。两个男的在前面开路,另一个稍胖些的男ç人,在后面慢慢踱进屋内,表示ิ出他的身份是高于其他人的。

不多时,吉普车与黑轿车忽啸而去,看上去并没有带走什么。荒墟的空间又恢复了沉寂,然而,这沉寂不再是以前๩的沉寂,它的背后溢满了不详与可怕。在不详的气息中,雨水开始大滴大滴地落下,落在焦渴的大地上,也๣落在静默的玫瑰园上。哀绝的雨水似乎是在替玫瑰园哭泣,哭泣它所遭受的噩运。

“你是指四楼ä的那幅画ฑ吧,我搬来时它就存在了。其实,这住宅里百分之八十的事物都是以前存在的,我搬过来时,房子早装饰好了。”叶彩霞微笑着向侄女解释,“我还不算正统的教徒,五个ฐ月前才开始信教,还没有洗礼ึ呢。不过,这个星期天就要洗礼ึ了。”

今天是星期五,后天就是星期天。洗礼ึ代表什么เ,叶婉完全不懂,对西方宗教,她陌生得很,所以不想多涉及这个话题。想起四楼那ว双奇怪的男人脚,便问姑姑,这里除了张伯和何医生,还有其他的男人住着吗?

“没有。”叶彩霞答得很快,好像觉得自己答得太简略了,又笑笑说,“目前常住的就这两个男人。以后不一定,比如沈乐่回来,比如来客人,比如你交了男朋友。”

戏话让叶婉有点难为情,她羞涩地低下头。叶彩霞看着叶婉,衰艳的脸容微显伤怀的神情,叹息一声后感慨,看到叶婉就想到她自己年轻的时候。今年她四十九岁,过了年就步入五十,那便是深秋的落叶,枯残的事物,很快会被岁月的风吹走,埋没在冬天的泥土里。

叶婉连忙安慰姑姑,深秋是个枯谢的季节,但也๣包含了成熟ງ的色彩。她的美,如同深秋一样,美在成熟间的韵味。就像香山枫叶,迎风飘飞的红色,成熟、优雅、自然,这种美,不是更令人欣赏。

叶彩霞听后露出一丝欣慰愉悦地浅笑,回转过来安慰她,不要太难过,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就当她是她的母亲,母女俩不用客气,需要什么尽管说。这种安慰让落魄的叶婉感激涕零,她道了谢后,想到那个怪异的堂姐。

“沈丹……”

“不要理她,她精神๰不正常。”

叶婉的话还没有问出来,叶彩霞一下子就把它打断了,那ว张苍老的美丽脸有点不悦地说出一个继母的无奈。半年前沈丹突然变得古怪,晚上不肯睡觉,白天不起床,性情大变,坏坏的脾气还常常自言自语。她觉得沈丹有精神异常,就通知了沈丹ล的亲生母亲,对方却不同意送女儿去精神๰病院,叫了个私人医生给沈丹,还威แ胁说,如果把沈丹ล送到精神病院,她就天天来吵来闹。

看着姑姑沉下的心烦脸,叶婉没敢再多问。对沈丹,她打第一眼就觉得这个ฐ人不太正常。她同情姑姑,家里有这样的人存在,就像笼罩了一团灰色阴云,心理与精神๰上都会不舒服,而且还不是亲生女儿,这种负担的确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