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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打破囚笼

“再仔细想想,时间不必太局限,可以往前再延伸一段时间。”韩印提醒道。

“投诉呢?有任何针对旅店或者其他客人的投诉吗?”韩印继续问。

另外,艾小美特意浏览了耿昊与刘雨琴的微博,发现二人发帖和互动的频率都蛮高的,也不避讳在上面暴露自己้的私生活。而刘雨琴的微博账号还关注了一个叫“春海”的人,并且两人还存在互动,从互动语气来看,叫“春海”的账号是属于刘ถ春海的,不过两人之间大都是一些简单的寒暄话语。由此可以判断:刘春海应该就是借助微博掌握耿昊和刘ถ雨琴的日常活动和情感变化的。

综合目前掌握的各种线索,刘春海确有重大作案嫌疑。经市๦局批准,通缉令和协查通报第一时间下发到各分局以及基层派出所。支队这边调集所有能够调派的人手,除密切留意机场、车站、码头等交通要道以及旅店、宾馆、桑拿房等公共场所外,对刘ถ春海的社ุ会交往、日常活动区域以及居住地附近有利ำ于藏匿的场所等,都进行了深入调查和搜索。

“对,吃这个,耿昊出手倒是蛮大方的,一顿饭花了好几千!”杜英雄附和着,也走过去,放下手上的袋子。

“请你吃个ฐ饭,讲两个笑话,弄得像要以身相许似的。”杜英雄接下话,揶揄地说。

顾菲菲

年龄:34岁

几乎与此同时,刑警支队大门口,一辆灰色面包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瘦小的男ç子……

犹如一出反转剧ຕ,案件的走向超乎ๆ所有人想象。

杜英雄凭经验辨别ี出床头桌上的黑色粉末为残留,而堆在床上的黄色盒子从外观印刷上看是用来装闹钟的,有警员提示一共是9๗个盒子,里面都是空的,杜英雄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了——李诚铭这是在,而且竟然做了9๗枚!

留守支队的韩印接到杜英雄的电话,也充分感觉到เ事态的严重性,如果9๗枚在闹市๦中引爆,后果简直无法估量,可以说不亚于一次大规模的恐怖袭击。韩印立刻๑让顾菲菲联系市局领导,必须不惜一切力量,动用所有资源,尽快找到李诚铭,才能从根源上制ๆ止引爆。没承想,就在顾菲菲刚拿起电话还未拨出号码时,一名专案组警员带着一股疾风闯进办公室,此时他应该尚不清楚有这码子事,所以一进门便如释重负地嚷嚷道:“李诚铭来自首了……”

审讯室中,李诚铭被铐住手脚锁在审讯椅上,目光从容、神色淡定,偶尔会扭头望望侧面墙上的电子显示屏。

审讯室外间,韩印、顾ุ菲菲、艾小美以及江华市市局领ๆ导等,正隔着专用单向玻璃窗注视着他。大家都不明白,事态如此紧ู急,韩印为什么不立即着手讯问,而是把李诚铭单独晾在那儿。

韩印心里何尝不急,只是他太清楚了,此时此刻的李诚铭,人格已经偏执到เ誓与整个世界为敌的状态,不是你坐到他前面说出一套大道理或者诸如心理医生引导病人的说辞,他就能幡然醒悟、迷途知返,供出放置的方位。他成为现在这样的人,不是一朝一夕的,可以说所有的人格障碍都是“顽疾”,需要找出根源才有可能ม在瞬间激发人的本性。

尤其眼前这场对峙,事态严峻、时间紧迫,是不容有失的。不能ม盲目上阵,不能让李诚铭占得上风,也绝不能给予他错误的刺激,否则连他自己也会迷失,会更加封闭自己,也就意味着从他嘴๨里很难得到เ真实的信息了。

韩印心里正焦灼着,杜英雄和陈海峰从城外小旅馆紧赶慢赶终于回到队里。陈海峰当然不明白韩印的心思,要求立即展开审讯,韩印倒也๣没拦着,只是提议杜英雄和他一起。实际上,他也在等陈海峰,他相信陈海峰能坐到支队队长的位置,经验能力自然不在话下,只不过在面对心理畸形的犯罪人方แ面经历比较少,韩印有意让陈海峰和杜英雄在中间做个缓冲,如果两人打不开突破口,自己再亲自上阵。

“您觉得我们有多长时间?”杜英雄走到审讯室外间门口,转头冲韩印问。

“李诚铭刚刚在里面时不时地会看下时间,先前的资料显示ิ:14年前他父亲放的那ว把火,在晚间1้1点半到12点之间,也许他在等待相同的时间。”在众人的注视下,韩印抬腕看看表,“现在7点一刻,我估计最多还有5小时,就会引爆。”

审讯室中,杜英雄和陈海峰在审讯桌背后相继坐下,李诚铭抬眼扫了两人几眼,表情并没有特别ี的变化,仍旧很淡然的样子。

其实这场审讯,对峙双方彼此心里都像明镜似的,关键就一个ฐ——9枚的安放地点。所以一开场,陈海ร峰的问题便围绕展开:“我们在你住过的旅馆中,找到เ一些残留和闹钟的外包装,你是在吗?”

“对。”李诚铭回答得简洁又干脆。

“做了9๗枚?”陈海峰又问。

“对,是9枚。”李诚铭重复着的数量,表示很肯定。

“你想用它们做什么?”陈海峰逐渐引入问题核心。

“对不起,我不想说,到时间你们就知道了。”李诚铭耸耸肩膀道。

只几个来回,问话就僵住了,陈海ร峰并不在意,他也只是想试探李诚铭在这个核心问题上会做何反应,而李诚铭丝毫不做遮掩,就这么直来直去地表示“我确实做了,但我就不告诉你用途”!这说明他所秉持的信念是非常坚定的,完全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那就说点你愿意说的。”杜英雄适时跳出来接力问道,“罗哲是你杀的吗?”

“是我杀的。”李诚铭继续坦然地说。

“因为他烧了你的店?”

“对。”

“你怎么知道是他干的?”

“哼,说起这事,挺丢脸຀的。”李诚铭讪笑一声,用带点自嘲的语气说,“事情很简单,我女朋友卷了我账上的一笔钱๥跑了,我满城转悠到เ大半夜也没有找到她,后来我想到她经常用我的笔记本电脑上微博和qq,觉得那ว上面也๣许能找到她的蛛丝马迹。可是不巧ู,电脑แ之前被我摔了一下,无法开机了,我心里又急,就想起给我安装ณ监控探头的罗哲。他曾经跟我说过,电å脑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正好我手里有他的名片,就直接照着上面的地址找到他店里去了。

“那天晚上他好像吃了什么不卫生的东西,一直闹肚子,给我修着电脑,不时还要去蹲个厕所。有一趟他蹲的时间挺长的,我有点无聊,顺ิ手打开他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看到屏幕上是一个静止的画面,我点了播放键,结果就看到一段着火的录像。我越看越不对劲,录像里被烧的分明就是我的店,然后我看到เ那播放器里还有好几段播放记录,名头都标着时间和旅๓馆的名字,我顿时明白过来,敢情这小子就是烧了我们那么多家旅馆的罪犯,想必我来之前,他正在回味他烧我们店的场景呢!”

“当时怎么没下手?”杜英雄问。

“主ว要是没什么准备,再一个,我不想他死得那么简单,所以隔天晚上做好一切准备才弄死了他。”李诚铭说。

“你从哪儿弄到的?”杜英雄又把问题๤迂回到上。

“从我一个ฐ朋友的舅舅那ว儿买຀的。他在西郊矿场是专门放炮的,一起吃过几次饭,他喝多了,提过私下倒卖的事。”李诚铭说,“那天我找他,说有一个承包修路工程的朋友暂时没申请到,想从他那ว儿买点,他痛快地答应了。后来天黑去交易的时候,我又顺ิ便借了他的面包车,他也大方地同意了。”

“就是你停在我们大门口的那辆?”杜英雄问。

“对。”李诚铭说。

“你用它把运到各个地点?”杜英雄问。

“是。”李诚铭说。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如果引爆了,伤害的都是跟你没有任何干系的人?”

“那又怎么เ样,我和罗哲,那些旅馆跟罗哲,有关系吗?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毁灭我们的人生呢?”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觉已๐过去一个多小时,而审讯室中还在反复拉锯和迂回,只要一触及问题的核心,李诚铭便旗帜鲜ຒ明地拒绝作答,如此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就在韩印觉得进退两难之时,有警员进来报告,称刚刚110报警中ณ心接到报案,有市民在其居住的居民楼楼ä道里整理杂物时,发现一枚疑似,当地派出所民警已经到场疏散群众,特警排爆手也已๐经上路。

办案组警员话音刚落,市局领导便都待不住了,留下主管刑é侦的副局长姜青山配合审讯工作,其余的紧急赶往案发现场。不多时,进一步的消息反馈回来,确认发现的是一枚,定时器系闹钟制成,引爆时间定在夜里12点整,基本可以确认为ฦ李诚铭所制作的9๗枚中ณ的一枚。

“韩老师,会不会所有都是以平民住宅楼为目标的?”艾小美望向韩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