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纳盛意拳拳，我本来准备一到就走的，可是一去，第一个话题，就引起了我相当的兴趣，小纳提及了一个名字叫“盖雷夫人”的人，说她是如今华沙公约组织的最高情报长，并且指著我说：“我和卫先生有幸和这位夫人打过交道。”
小纳笑道：“你忘了？那ว个石矿场开山开出来的石头，显示了苏军在阿富汗的秘密导弹基地，全世界情报人员集中和你打交道的那ว一次？”
锡诺普基本上是一个ฐ海港，和内地的交通，因为高山阻隔，所以不是很达，主要的交通，全是海ร上交通，而它的位置，是在一个突出的小小半岛上，三面环海，和海ร的关系，相当密切。
锡诺普的潜水寻宝业，也不算太达，因为多少年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现，自然也未曾造成大的轰动，但仍然有不少人坚信，一定可以在这里附近的海域，找到เ一些古代的宝物，所以，也经常有本地的，来自外地的潜水员在市中，人数不会太多，大约七八十人左ุ右，都是专业潜水员。
游戏人生，并不一定是快乐的事，正如有许多游戏，实在十分之乏็味，叫人一点劲都提不起来一样，如果人生从头到尾，参加的是一连串乏味的游戏，那么，这个游戏人生，自然也乏味之ใ极了。
在地球上来说，规模最大的游戏，自然是全人类都参加的那一种，这种大规模的游戏，如果一旦ຆ开战，在结束之ใ后，是不是有胜方和负方呢？那ว是没有人知道的事，大家只好推测，而普通的预测结果是：到时，根本没有胜方和负方，因为所有的游戏参加者，都不存在了，还有什么เ胜负？
盖雷夫人道：“恐怕不能，美国方面觉得事情十分严重，小纳是个要人，他的失踪，已列为绝对的机密。而且，我还有点事要请你帮助。”
我仍然拒绝：“我不能ม给你以任何帮助，你有一个级大国的力量作后盾，我有什么能力帮助你？小纳失踪的事，自然也有另一个级大国去作调查，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เ息。”我说著，已准备放下电话来了，那边，盖雷夫人忽然叹了一声：“有一项顶ะ峰秘密，难道你没有兴趣听？”
我自然有兴趣，我是一个ฐ好奇心极强的人，一听到盖雷夫人说有事要我帮助，我已经极想知道那是什么事，以她的神通，居然无法成功，还要我的帮助。
但是我又实在不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所以这时，我一听得她这样问，连想也未曾想，立时硬著心肠道：“一点也没有兴趣。”
盖雷夫人吸了一口气：“我可以算是一个传奇人物，你也是，我认为ฦ我们两人之间，多少有一点共通之处。”
我的语气变得严厉：“我和你绝无共通之ใ处，你是什么身份，你自己清楚。”
她的声音，居然也十分严峻：“当然清楚，我是一个地球人，你也是，卫先生。”
她竟会用这样的回答，这倒是我未曾料到เ的事，我呆了一呆：“是不是事情牵涉到了外星人？”
盖雷夫人苦笑了一下：“不能ม肯定，所以才想和你谈谈。与你商议，纯粹是我个ฐ人的主意，上头绝不同意，但我坚持如此，请不要令我失望。”
我冷冷地道：“我以为你已经是最高级的了，你也有上司？”
盖雷夫人道：“请停止没有意义的对话，如果你肯见我，我立刻就来，我们上次曾有十分谅解的交往，为什么你不给我一个ฐ机会？”
想起上次见她的情形，她的确是一个ฐ行事很果断，而且十分明理的人；不然，就是上次的事，她要和我纠缠起来，我还真要大伤脑แ筋才能ม应付。
上次的事，十分复杂，已๐记述在“命运”这个故事之中。）
而且，她简直已经在向我哀求了，所以尽管我仍然十分不愿，却也不便坚拒，何况我也极于想知道小纳是如何会失踪的。
我有点勉强地道：“好吧，你来，但是如果我对你的话，一表示没有兴趣，我立刻๑下逐客令。”
盖雷夫人居然不失幽默：“好，那我尽量拣你有兴趣的说。”
她放下了电话，我离开了书房，下了楼，在门口等著，不到两分钟็，门铃响起，我打开门，看到盖雷夫人已站在门外了。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她都只是一个乾乾净净、瘦小的老妇人，甚至是面目慈祥的一个老妇人，怎么เ也料不到她在“特务界ศ”的地位会如此之高。“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用在她的身上，真体现到了极致。
我请她进来，她甚至走路的行动，也有一般老妇人的迟缓，可是她的思路，显然清晰之极，还没有坐下之前，她已经十分简单扼要的告诉了我，小纳和韩因两个人失踪的经过。
她甚至下了一个ฐ结论：“小纳的失踪，你也多少有点责任。”
我乾ດ笑了两声，表示对她的话，不屑置评，她道：“小纳在看了我给他的文件之后，自然由于解不开的疑ທ团，曾再去找你商量，而你已๐经离开了，不然，事情或者有点不同。”
我闷哼了一声：“谁知道，一个人每天出门，靠右走或者靠左走，就有可能影响他的一生。”
盖雷夫人说话极直接，她打开了她带来的一个相当大的手提包，拿出一个ฐ文件夹来，抽出一张纸给我看：“这就是小纳当时看到เ的报告。”
那正是巴曼少将在医院中作精神状态检查的报告书。
报告书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已如前述。
我看了之后，刹那ว之ใ间涌上心头的疑问之多，实是无出其右，而最后，我把所有问题，归结成为ฦ一个，我直视著盖雷夫人：“为什么要把这份报告给我和小纳看？”
盖雷夫人眨著眼：“我是在寻求，我们之ใ间是不是有合作的可能ม性。”
我挥著手：“请说得具体一些。”
她坐了下来，神情变得十分严å肃：“巴曼少将──我以下所说的，是顶ะ峰机密──巴曼少将，自两年前开始，一直在作一个疯狂的计画ฑ，他是秘密进行这个ฐ计画的。在整个黑海舰队之中，除了为数不足一百个，他绝对信任的军官和士兵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
我装著若无其事，但已经隐约感到，事情一定非同小可，我道：“哦，他这样的行动，在任何制ๆ度之下，都构成叛国罪了吧？”
盖雷夫人点头：“当然是，可是他的动机，却出自狂热的爱国。”
我皱了皱眉，“爱国”这种行动，可以演变出任何其他的行动来，这本是不足为ฦ奇的事，可是巴曼少将做了一些什么เ呢？
我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可是盖雷夫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如果当日，你不是离开了，小纳拿著这份报告来找你，你是不是会和他一起来找我？”
我想了一想：“也许。”
盖雷夫人没有再问什么，道：“俄国是一个大国，有一大片土地，在黑海之ใ滨，可是黑海却是一个ฐ内海，四面全是6๔地，唯一通向地中海的黑海ร海峡，却是土耳其的领土，苏联舰只，固然可以根据国际公约出入，可是却大受限制，没有充分的自由。”
我听到这里，已不禁骇然：“巴曼少将的疯狂计画，不会是要进攻土耳其，把土耳其作为ฦ苏维埃加盟共和国之ใ一吧？”
想不到盖雷夫人听了我的话之后，瞪了我一眼：“如果是这样，那ว只是正常的计画，说不上疯狂。”
我真正有点张口结舌，但是继而一想，盖雷夫人的话大有道理，为ฦ了自己国家的利益，用各种手段去并吞另一个ฐ国家的土地，这种行为ฦ，人类历史上一直在进行著，虽然不能说“正常”，但也不能说是“疯狂”。
盖雷夫人又道：“事实上，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才一结束不久，史大林确然有这个ฐ野心，要把黑海ร海峡据为ฦ己有，替苏联打开通向地中海ร的通道，就像当年彼得大帝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直线，直线变成了西伯利亚大铁道，替苏联打通了通向远东之门，多了海参崴这个东方港口一样。”
我感到เ胃部有点抽搐，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海参崴，本来是中国的领土。”
盖雷夫人冷然道：“现在它是苏联在东方的唯一港口，这个事实，只怕再也不会有改变了。”
我闷哼一声，无话可说，历史上的一些变化，在变成了事实之ใ后，再要去改变它，唯一的方แ法，似乎就是大规模的战争了。
盖雷夫人忽然又转变了话题：“我十分欣赏一种游戏，源自中ณ国的围棋，那是一种巧妙地运用力量以扩展自己势力的游戏，在开始时，双方的实力几乎完全是一样的，可是在逐步的运用过程之ใ中，就出现了高下强弱之分。”
我心绪十分乱，只是“嗯”了一声。
盖雷夫人继续挥她的理论：“说起来很公平，一局棋，如果到了中途，一方觉得自己输了，把棋局搞乱，再来一盘的话，输的一方还是输，不会有什么เ奇迹出现的。”
她的话，不论她是在为ฦ什么行为作辩论，都是难以听入耳的。我立时不客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