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眼睛生得好，每次看人都像有钩子似的。”赵立暄回想她以往伺候人时都是低眉顺眼的，偶尔对上她的眼睛都会有一瞬间的失神。太漂亮了，手指摸上她的眼皮，长长的眼睫毛在他的指腹上搔动。
“你这份心本宫领ๆ了，你们把太子殿下服侍好就是帮我的忙了。”
林雪盈和葛沐秋都是太子十三岁那年赏赐下来的教引宫女，容貌不甚出彩。不过，林雪盈天生皮肉白嫩，为人又细腻温婉，待太子事事上心，所以比葛沐秋还是要稍好两ä分的。但比不过旁的姐妹了，不然也不会是昭训的位份了。
打发了福安去做功课，皇后赏了几车的东西让李攸宁带回去，“不叫你们吃亏，这是母后补贴你们的。”
“是。”
shuise
“没事，屋里暖和的，臣妾不冷。倒是殿下怎么忙到现在也不吃饭，身边也没个人提醒？”
孙德忠“扑通”跪地，不敢求饶。赵立暄揽着太子妃说道：“不怪他，我让人不许进书房来的。”
李攸宁软着嗓子嗔怪：“那也得吃饭呀，饿坏了身子算谁的……”
“是，谨遵娘娘之ใ命。”吃了半碗燕窝粥，想起她今天去给母后请安，“可有什么เ事？”
“有呢，开年要选秀了，臣妾想给殿下求两ä个贴心的人，不知道殿下喜欢什么样的？还有，婉华县主进东宫的事，母后问你的意思……”太子的眉头越听越皱，李攸宁声音也渐小。
半晌，太子才说道，“婉儿的事，你去回绝了，就说我是为ฦ她好。秀女的事，我正要和你商量……”
之前，吏部侍郎周行简领命去考核吏治，结果在江南出了事，重伤难愈，大夫说活不了多长时间了。现在修书一封，想太子多照顾家中的妻女。关于周大人怎么เ出事的，赵立暄心中大概清楚，之ใ前也心有怀疑，才让周行简暗中调查。没想到，那群人胆大包天到行刺๐朝廷命官，太子下午正因此事气愤不已。周大人是为ฦ他出事的，他于情于理都该照顾一二，收到เ信后就让周衡带了药材和大夫去了。至于周大人家中的妻女，赵立暄也初ม步想好了，周夫人加封个诰命是没有问题的，周家女儿今年虚岁十二了，正在选秀之列ต。若是让她自行婚配怕是会因娘家无父兄撑腰受到เ欺负，只能收进东宫了。
太子妃听完便明白太子的意思了，“太子放心，臣妾明白了。”
太子妃从太子那儿得的消เ息不到两天就透到了安国公府。皇后亲妹，安国公府的永宁夫人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女儿不用去那深宫后院，忧的这孩子对她太子表哥一往情深，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我不信，表哥明明是喜欢我的！”
孔令婉怎么都想不明白，她又不是自作多情的人，若是太子对她没有情意，她何苦抛下颜面探听消息。
“我的儿，太子这是为ฦ你好啊！你在家娇惯了十几年，哪里受得了后宫的苦。而且，你是去做妾啊！”永宁夫人看着女儿伤心的样子，想到自身，不由也难过起来。她当年对世子情根深种，也是这样一腔爱意。仰仗着姐姐的福，皇上给她两分薄面，就这样，她这十几年，也不敢说顺风顺水，各种艰辛只有自己้知道罢了。
想劝自己的女儿算了，你这样高的出身，不拘去哪家做正头娘子，必是安安稳稳的。可孔令婉如今哪里听得进去，只一心想找她太子表哥问个清楚，他对她到เ底有没有情意。若无，她就彻底撂开手；若有，就算是妾，她也做。
赶着日子递牌子进宫，在太子向皇后请安的时候把人拦下，问个ฐ明白。
赵立暄看到眼前气势汹汹的表妹，头都大了。听她问道到底有没有一点喜欢她，太子叹口气，回道：“婉儿，我是为ฦ你好。”
“我不要听这个！”孔令婉泪眼婆娑，“表哥，我从小就喜欢你，不求能当你的太子妃，只是求你后院里一个小小的位置都不肯吗？”
太子对这个表妹一向是很疼的，在福安公主出生前，他就这么一个ฐ妹妹。从小带她一起玩儿，看着她一年一年长大，对他的依赖从未减少，他心里不是没有动摇……
可是，可是！这是为ฦ她好，她那么无拘无束的人，他不忍心用后院的规矩把她束缚住。她应该嫁个能让她一直这么恣意的人……
“对不住，婉儿，这一次你不能ม任性了。”
赵立暄拂袖离开，身后的呜咽声渐渐离远……
孔令婉不知道哭了多久，耳边传来福安公主小心翼翼的声音：“孔姐姐，你别ี哭了呀……”
福安看她孔姐姐眼睛都哭肿了，想起母后让自己过来时说的话，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孔姐姐是被哥哥训斥了吗？”母后说太子哥哥让孔姐姐伤心了，她只有被训斥的时候才会伤心……
“不是……是我妄想了……”
“妄想……姐姐是想要什么เ太子哥哥不给吗？只要福安能弄到一定送给姐姐。”她也经常想要这个想要那个的，父皇母后不给的话是挺难过的，不过她从来不为这个ฐ哭的。
“弄不到的……”孔令婉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任由á着泪水浸湿了自己的披帛。
另一头，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