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能帮助消化”
一边搔着头皮,一边以这种胡说来代替回答的人,竟然也不在少数。
屋门打开,一名拥有瓜类发型的女生,以冬天苍蝇的呆滞目光,迎接气喘吁吁的特派员。
他把话筒放到เ我耳边。
“嗯…大概是因为身上有拉链,却不懂得拉上,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吧。”
为了解答这个疑问,我找到一位已退休的电å影喷雾专家。
“每件事情都要问我,都不会自己想吗?!”上帝ຓ嘀嘀咕咕的,但记者的摄影机一架好,上帝还是很有效率的露出了天堂专用的笑容——
他十五岁,他不抽烟,他不抽烟是因为他怕嘴吧臭,他只嚼口香糖,他只嚼口香糖是因为他是二十四小时接吻部队。
当然,一如往例的,这种白日梦连凝聚成形的机会都没有,就立刻被她果断的瞬间摧毁——
“当然!不然你要用汤匙吗?你都用汤匙挖鼻孔的吗?!”
说起来,都是烦恼的事情,但也都是我们愿意在这个世界ศ上活下去的原因吧。
我举起手上的玻璃瓶,对着阳光照一照,发现瓶里那卷皮肤上,布满了美丽ษ的刺青花纹。
“咦?是藏宝图吗?”
我用力摇一摇瓶子,没有听见任何回答。我怕是瓶子把声音阻隔了,就拔开软木的瓶塞,拿出皮肤来,放在手掌心。
大概是终于遇到了同类,觉得很安慰吧,原本卷起来的皮肤,在接触到我的手掌心之后,只迟疑了两秒钟,就如同天方夜谭的魔毯一般,勇敢的铺展开来。
这幅皮肤大概十公分见方,柔软温润,充满着甜美回忆的模样。刚ธ才隐隐约约看见的刺青,图案是很普通的——刺的是半颗红心,另外的一半,不用说,刺在另外一块皮肤上。
是要我替你找到另一半吗?!
我回想着这块皮服出现的经过——卷起来——装ณ在玻璃瓶里——出现在海边——被捡到的人取出来看。
是很典型的求救方แ式啊。
我对我自己的漫不经心感到无比的抱歉,赶紧向皮肤追问消息。
“是被困在那一座小岛上呢?”
“知道小岛的经度和纬度吗?”
“被困多久了?”
对于我的问题,皮肤都没有回答。
显然是在玻璃瓶里窒闷过久,加上大海ร中不知多少天的飘荡、贩卖机中不知多少天的冰冻,这块皮肤,已经失去说话的能力了。
那么,唯一能得知的线索,就是这半颗刺青的红心了。
到底是要求就?还是要找寻失去联络的另一半呢?
我手里捧着永远静默了的皮肤,先望向茫茫的大海,再望向海边茫茫的人群,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完全帮不上忙的我,感觉到自己้真是没用的人。
“并不是我的错啊。”太阳慢慢落下去了。
海滩上躺着的人们,也纷纷坐起来,把身上晒透了的皮肤,一大块一大块的撕下来,卷一卷,塞进喝完了的空玻璃瓶里,丢向大海。
“这么多瓶子中,总有一块皮肤上,会刺有那ว另外半颗红心吧。”
我这样想着,看着自己左臂上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