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装出府,不一会就来到了同福客栈。因为是三年大考之期,天下举子集聚京城。因往年住在同福客栈的考生接连金榜题名,故而同福客栈在京城声名大震,前来赶考的举子都喜欢住在此处沾沾喜气。大堂中,考生或是三五成群探讨学问,或是埋头苦读,更有算命相士穿插其中好不热闹。
“小舅舅,我要刀刀,刀刀——”我的小外甥3岁的江焕正在玩弄我挂在腰间的佩刀。他倒识货,一眼就瞄上了父亲送我的黄金佩刀。
但我从父亲的神色中却看到เ了一丝忧虑。在与父亲独处时,我忍不住问道:“爹爹,我升任齐王府护卫统领有何不妥吗?”
“谢公子——”韩云眼圈红红的,“不过,你的伤军医说因伤及筋骨要卧床休养一段时间。”
“齐王殿下,前面就是燕山,只要进了山隘,敌军就难以追上了。”
这个秘密,母亲守了十八年,也苦了十八年。母亲悔恨当初为了保住家中地位而不得以将我扮作须眉,使我不能ม象姐姐和其他大家闺秀那样扑蛾戏蝶、弄妆描眉,却要和大哥、二哥一样不分寒暑、习武练兵。我记得,每当我负伤归来,母亲总是泪留แ满面,只有我知道母亲的心痛与无奈。
“依末将看来,唯今之计唯有坚守不出,等待援兵。此次,赫连以十万之众包围并州,意图十分明显,就是要战决,攻占并州,而后进逼仓州粮仓。并州是仓州的屏障,并州一失,仓州ะ将无险可守。”我将路上所思娓๙娓道来,“以目前城中粮草尚可坚守半月,期间可派精壮之人突围出城前往留แ城向镇威แ将军崔鸿远求援,他现在正屯兵五万在留城。”
李宇恒面露焦急之色,道:“我已考了两次,岂可再失哉,请老先生赐教。”
旁้边的我已๐然递上十两银子。
相士挽挽胡须,笑道:“公子莫要担心,今日遇上老夫就是你我的缘分。老夫自会设法帮你化解。请问公子高姓大名。”
李宇恒胡绉了一假名。
相士一听,皱眉道:“问题就出在这姓氏上。”
在一旁的我忍不住插嘴,道:“难不成科举考的不是学问,而是姓氏出身?”
相士一笑,道:“这位小兄弟所言非虚。一看公子的姓氏我就知道公子并非豪门大户之后,如今……”他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权贵当朝,官吏讲的是出身,你看看有几个寒门子弟位极人臣的?科举亦然。”
李宇恒不解道:“听说上届的甄状元也是寒门出身?”
“甄状元是寒门出身不假,可是那日若非他碰到老夫指点迷津,怎么能够得到石大人的赏识,攀上魏王这个高枝。”相士洋洋得意道。
上届状元甄应群官拜御史,是魏王府上的常客。看来这相士还有些门道。
“那更要请老先生指点,若能高中,定当重谢!”李宇恒故计重施,拿出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
“好吧,看你那ว么有诚心,我就帮你一帮。”相士拿出了一个名帖,道:“你拿着这名帖到虎门胡同礼部侍郎田à逢康田大人的府邸่。”
李宇恒疑ທ道:“田大人日理万机,那ว有时间接见我等小民,更何况科举在即,田大人难道不避嫌吗?”
相士笑道:“公子莫要心急,这点小事还要麻烦田大人吗?你到了田府,拿着名帖直接拜会田府的管家就可以了。当然不要忘了备些仪程。”
李宇恒故作懵懂状,道:“这般就可以高中了?”
相士道:“拜了名帖ຆ,就等于认了田大人的师门,田大人自然会记得的。至于科举嘛,公子还是一样地去考,只管放心就是了。”
李宇恒拿了名帖,转身就走。
我赶上前,问道:“殿下不去湖南会馆了吗?”
李宇恒脸色一暗,道:“我今日有些疲了,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