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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牛老师指定王军强暂时代理问题委员,并给他一个ฐ哨子,让他带队伍在操场跑三圈。林雨春暗自佩服牛老师的眼光,王军强在初中时就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员,带队伍,吹哨子小菜一碟。跑完三圈以后,同学们一个个浑身冒汗。牛老师早已๐经站在操场边的器械傍边,让学生们站在一旁观看,他挨着个的把那些器材玩了一遍。边玩边介绍,什么单杠、双杠、吊环、软梯、爬杆等,牛老师什么都会两下子。一套玩下来,轻轻松松。

林雨春到别的宿舍去叫马金祥、王军强、李树才他们一起逛街,可是他们几个ฐ都说没钱买东西,不想出去。林雨春和文天禄,陈辉三个一起去上街。出了校门林雨春凭着昨天的记忆,沿着那条多年失修的坑坑洼洼的柏油路走了2o分钟,就到了城中心的大十字。一个被称为ฦ百货大楼的商店占了十字路的一个拐角。实际上并不是楼房,而是一个ฐ拐了弯的长长的平房商店。商店里边是林雨春他们乡下孩子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物的长长的玻璃柜台和货架。好不容易找到买文具的柜台,林雨春他们从边嗑葵花籽边聊天的女营业员手里每人买了一瓶墨水。从商店的另一端的门里出来,林雨春好半天都没有搞清方向。最后还是文天禄明白了方向。他们几个说笑这议论着城里的商店和女营业员。走着走着又到了电影院门口,被橱窗里的电å影宣传画吸引了。看了一会儿,林雨春提议去新华书店看看。大家都赞同他的意见。找到新华书店,进去一看,小小的部面里书๰架上稀稀拉拉的放着一些书籍。林雨春比较失望。但是他们看到门口的公告牌上写着“9月15日我店将有一部分《数理化自学丛书》销售,数量有限,请需要者及时前来购买。”林雨春从刘ถ琳琳老师๲那儿早就听过这套丛书。刘老师说要是搞到这一套书,考大学就有很大把握了。因此林雨春对这套书影响非常深。

林雨春想什么时候邹家川的路能铺上这样黑色的沥青就好了。

“雨春,你真是个好孩子,以后就不要叫我老师了,叫我姐姐。”刘琳琳微笑着说。

四月份还生了一件大事,县体校的老师来邹้家川跳运动员。一下子挑走了两个学生。一个是李泰,他每天上学都要翻越两架大山,练就了一副奔跑如飞的铁脚板,深得体校的老师赏识。另一个是马金莲,体校老师现她个ฐ子高,弹跳好,有打排球的潜能。李泰和马金莲于是就转到县城上学去了,并且还转了户口,吃上了商品粮。后来李泰代表县上参加了省运动会,一万米长跑得了第一名。后来被选到เ省体工队,参加了全国运动会,一万米跑了第二名。二十年后林雨春在省城遇到他是李泰已经是省军区体工队的田径总教练了。而马金莲后来参加了几次运动会,又被保送上了高中。高中毕业后被安排在县城小学当了体育教师。

春节期间,林雨春找来初中所有的物理课本,细细的复习每一章节。决绝一切娱乐活动,连小说也很少看。过完年姐姐就去省城上学去了,给雨春留下了一大堆各种书籍。

九月份开学的时候,吴敏兰没有来上学。据说家里不让她上学了,让她准备中秋节的时候结婚。男方是早就定好的娃ใ娃亲。考高中的消息正式通知下来。学校里的学习风气更加浓了,连例行的批判会也减少到一周一次。学校安排把初中阶段没有上完的课都要补上,胡德荣老师对学生的要求比以前严得多了。他天天鼓励同学们说:“现在可要凭真本事了,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以后恐怕考推荐上学是没有指望了。”在班上胡老师经常表扬的学生就是林雨春、林雨桐、马金祥、杨爱菊、郭胜利ำ他们。

七六年的冬天在轰轰烈烈的揭批运动中度过了。林雨春在后来的揭批运动中并没有象以前“学黄帅๩反潮流”、“评法反儒,批林批孔”以及“反击右倾翻案风”等运动中那么เ积极。只是象征性的交了几篇从报上抄来的批判稿子。这段时间林雨秋不知又从那儿找来不少书籍。林雨春没日຅没夜的捧着那ว些书不加选择的阅读。也๣许就是这些书籍造就了林雨春后来的展。

追悼会后,邹家川学校异常的平静。好长一段时间学校没有组织“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大批判ศ会,也没有去附近生产队学农劳动。而是很少有的,每天都在教室上课。林雨春倒是很喜欢这种状态。课本上一学期的那点知识,用不了一个ฐ周时间他就能够解决了。不出去劳动,不写大批判稿子,在教室里他有更多的时间用于读能够找的到的各种书籍。尽管林雨春才上初一,但他已经显得对书籍有难以置信的痴迷。只要是能ม拿到手的书籍,不管是旧课本还是旧杂志,不管是小说还是赤脚医生手册,他都回一字不漏的读完。

林雨春对妈妈说:“下我周不想回来了,太费事。还要花钱,还要耽误上课。妈妈能不能给我准备两个周的口粮,以后我隔一周会来一趟。”

妈妈说:“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下周馍和饭。今晚我再给你准备一个周的吧。”

林雨春是在太累了,没有和父亲说几句话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特别ี舒服。等到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九点多了,父母早已๐经去上工了。灶台上放着两个金黄的包谷面烙饼,锅里的小米稀饭还使热乎ๆ的。林雨春吃了一个包谷面烙饼,喝了两碗小米稀饭。看到妈妈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两周的口粮,一个布袋子里装着包谷面饼子,共六个。这是妈妈早ຉ就准备好的一周的早餐;一个布袋子里装着切好并且晾干的杂粮面饭,这是一周的午饭和晚饭;还有一袋子熟面,就是把豌豆、莜麦、包谷等杂粮炒熟ງ了以后用石磨磨成面粉,可以当干粮吃。还有一袋子新挖的洋芋。林雨春知道,妈妈来不及再杆杂粮面片了,他在每吨饭里煮ุ一些洋芋块,可以少放一些杂粮面片。这样一个周的面片就可以吃两个周。干粮袋的旁边还有一罐头瓶自家的韭菜腌制的咸菜。杂粮面饭里放点韭菜咸菜吃起来要可口的多。林雨春知道妈妈为准备这些一定是忙活了半夜。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装进一个大袋子里,绑好,以便自己背起来方便。收拾完这些已经到了快中午了。郭胜利ำ他们来到林雨春家。五个同学一起踏上了回校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