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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高一老师

可能是从中秋联谊会就显出我有些“独”,开学后没几天,就传出了我的外号,叫“嚣张”。我从不在意这些东西,也并不对此反感。想来能配得上这个称号的,也๣决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可问题在于外号是因班委间关系不恰而传出的。从更深层的角度出,班委之间的不和,对于集体来说影响巨เ大。李老师有所耳闻之后立即找班委谈话,为了避开众人耳目,老师选择了一个安静的小屋子。房间很小,加上班委人多,屋子里显得满满的。别人说了什么เ都不记得了,好像老师说完后,只有我了言。我并没有标榜自己的意思,只想说我这人很真实。我的话是这样的:“我觉得任何人都有可能对其他人有意见,可能我也会对各位有意见,但我认为不应该表现得那么强烈,我们的目标都是希望这个集体更好。”李菲向来对我说的都很赞同,连连点头。其实说班委有矛盾,就是我和张淼之ใ间。可问题在于我并有什么势不两ä立的想法。实话实说,我不喜欢他的性格,就像他也不喜欢我。但我并不怀疑我们可以成为ฦ好的合作伙伴。他的反对之声至少说明一点:这个集体还有很多事要做。虽然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但他是诚恳的,对于外号的事儿他向我道了歉。这并不重要,我又招牌似的笑了。俗话说相逢一笑泯恩仇,更何况同学之间的小摩擦呢。我属于天生不爱树敌的天平座,更没小肚鸡肠到要寻求报复,这件事到เ此为止。大家依旧有说有笑,岂不乐哉?

不管怎样,2oo3年的8月我与二中注定有缘。也终于在这一天,我可以长出一口气,说一句“二中,我来了!”

必须ี明确,作为一个新组建的集体,各种各样的问题๤都会有,如何解决是个ฐ很让人头疼的问题๤。既不能疏于校规校纪,又不能过于苛刻๑而导致学生反感;既ຂ不能让大家高傲得目无຀一切,也不能让我们自卑得一文不值。看似困难重重的问题๤,李老师都让它们迎刃而解了。通过班会、集体活动,增加凝聚力;通过找同学谈心来消เ除摩擦,疑虑。经过李老师๲的精心打造,高一(1o)班就像坚不可摧的战车,永往直前,正走向辉煌ä的最高点。

一直以来,我对于班主任老师并不敢靠得太近,也很少有“交心”的经历。大部ຖ分想法是老师对我那么เ好,我做的还远远不够,对不起老师的关爱。出于这样的想法,我和李老师๲之间的沟通并不像其他同学与班主任那么密切,但每一次和李老师๲的对话,我都能感受到老师对我的鼓励和信任,即使是批评,我也从不抵触,因为ฦ批评中包含着对我的期望。

记得一次化学考试,大多数同学的成绩还说得过去,唯独我落在了后面,李老师走到เ我身边,“就考这么เ点儿分儿,还学那,学什么เ学,回家得了。”老师的语调并不重,甚至可以说是轻柔的,但我却永远记住了。这就是李老师的高明,严厉不一定能穿透思想,轻柔却可以刻๑骨铭心。之后的日子里我经常向周围的人提起这件事,虽然化学成绩依旧在及格线徘徊,但我不曾丧失进取的信念,我要对得起李老师的爱。

在来说说其他老师๲吧。先是语文龚老师๲。我们是她的第一届学生。班里有个别同学对她有偏见,认为ฦ她总是跟自己้过不去,原因是龚老师对工ื作太负责了,经常连课间都要抓他们去办公室背书。龚老师是湖南人,一口地道湖南腔。遇上这么负责任的老师๲自然是我们的幸运,但她的音我们真的不敢恭维。最经典的就是“湖南”说成“湖兰”,第一次听的时候,乐倒半个班。时间一长,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我们班语文成绩的提高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和龚老师抓得紧有很大关系。我也一直认为ฦ,我们成绩的突飞猛进,为ฦ她以后能去带理科a班埋下了伏笔。

龚老师๲很喜欢我,甚至还广泛宣扬我是她的得意门生。这高徒的名号从何而起?也๣许就是高一吧。有一次交周记本,下来后我现龚老师写了好多评语。什么语文基础不错,什么有文采,什么适合写思辨类文章……“思变”、“思辨”?我不知道。估计是文章起了作用,加上又是班长,老师肯定会多一些留แ意。而我看来龚老师๲真正记住我一定是在那次文言文课上。

头天晚上,龚老师布置大家回去后看《鸿门宴》的文言注解。第二天刚上课老师就开始检查作业的完成情况。检查的方式是任点一名同学上讲台,拿着一本没有任何笔记的“新า书๰”,老师读文言文,问些“之乎者也”之ใ事。你来一一作答。在接连折损几员“大将”之后,不知是不是跟龚老师对上眼了,她盯上了我。我真的没什么底气,根本就没仔细背过,加上这一课虚词多而杂,更是让我的“出征”蒙上了一层阴影。可如果堂堂一班之长,站起来说“我不会。”那可就威严å扫地了。得,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给我的第一个问题是“夜缀而出”的“而”表什么เ?“表修饰。”“嗯,对啦!”“下一个ฐ……”就这样,一个接一个ฐ的问了好多,竟都被我连蒙带骗的说中了。龚老师好像有点儿不把这小子问住,誓不罢休的意思,问我的问题๤比前几个都多,不过我是谁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有来言,我又去语。不是说见招拆招才重要嘛。终于龚老师๲放手了,赞许地说:“嗯,不错,好,不愧是班长啊。”我被“释放”了,回到座位,周围的同学也都不禁惊讶,我自然一脸຀得意,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又加上以后的几篇文章还说得过去,经常在没人回答问题时帮老师解围。“得意门生”的说法就传开了。

我们班语、数、外三大主ว科都是由刚刚师范毕业的年轻教师๲来教,数学老师就是前面提到军训时抢“生意”那个小矮胖子,一个其貌不扬,却能“前๩侃五百年后侃五百年”的家伙。据说刚上班没多久就被女友甩了。嘿๹嘿,捡一乐儿。

虽说并不只教我们一个班,但他和我们的关系却很密切。在我们看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老师,大家都是“冬峰”,“冬峰”的直呼其名。甚至像李莹莹这样的“强硬派”还时不时拳脚๐相加。更有意思的是大个子刘硕站在他身边,用手拍着他的胖肚子,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也๣不知是因为ฦ什么,高二时他大病了一场,出院后整个人瘦了好几圈,我就打趣儿说他减肥挺有成效。他一改以往胖墩儿的形象,人也精神了许多,估计离他下一个女友不远了。鉴于他的不介意,同学们在他的课上越加放松,甚至放肆。上课聊天,睡觉,接下茬……除了逃课,没有不干的。他也๣是脾气太好,没怎么เ怒过。当然,也可能ม是根本就不值得跟我们生气。不过他曾重重地摔过一次自己的喝水杯,在大家都被镇住之后,又说现在的学生整天游手好闲,不思上进,就知道手心朝上向父母要钱๥……那ว次为什么大动肝火我已经没印象了,火之ใ后也见了几天成效,只是好景不长,很快就又打回原形了。大家嘻嘻๵哈哈,全然没有上课的样子。在数学的学习上我又不太主动,晃晃荡荡的,一年就过去了,跟没学差不多,以至后来于花费了好大力气补数学。

我记忆最深的一堂数学课是某一天的上午第二节,也就是大课间之前。一节课下来,李菲、李莹莹、李琪,好像还有李洋,反正一连串儿姓李的,被冬峰弄哭了好几个ฐ,没哭的也是愤愤不平。下课后,冀阳跟冬峰说:“李老师你现没有,被你叫起来的,都是姓李的。”“嘿,是哈。”冬峰答道。我脑筋转得挺快,插嘴道:“李老师,您知道这叫什么เ吗?”老师摇摇头。“这叫‘天下乌鸦一般黑’。”“嘘——别瞎说。”冬峰乐呵呵的走了。幸亏大部分同学都下楼了,要是让这几“李”听见,我还不得被活剥了皮。

高一时学校还要求每周日的晚自习到班里考试。有一回考地理,由á冬峰给我们监考,我现考卷上选择题的四个选项ำ中总有一个是用笔改过的,而不是机打的。我就举手叫冬峰。等他到เ我身边,我小声说:“老师๲我找到诀窍了,这篇子原来肯定有答案,地理老师拿胶ด条给沾了,然后又用笔写了一个。”说着我毫不犹豫地在改过的选项ำ上画ฑ了个勾,和冬峰哈哈大笑起来。其他同学都看着我们俩,可能到现在他们都不清楚我们当时在笑什么。李老师收敛了一下笑容,跟我说:“知道就行了,别瞎说。”说完,他又止不住的笑着离开了。我一个劲儿的笑个没完没了,直到乐极生悲。突然我又举手了,“老师๲,鼻子流血了。”我跑出教室,洗过之ใ后又回来要纸,就这样了还跟李冬峰傻乐่呢。因为ฦ没戴眼镜,也没见大家都是什么表情,肯定不会好看的,大班长带头儿闹考场,同学们肯定觉得太有失班级风貌。只是笑疯了的我,也不顾及这些了。

数学课还有一大贡献,明了一句流传甚广的口头禅“二”。我觉得应该和“愣”的意思差不多,灵感来自小品中ณ的“二呀,你不是说三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二”成了李洋的代名词,大家都“李二”,“李二”的叫她。再后来,我也被牵连了,他们说总跟李洋在一块儿,我也变“二”了。

说完语文、数学,接下来该是英语了。英语老师๲中文名很像男孩儿的,叫“王博文”,英文名叫“sa1inaທ”。她肯定比she里的那个叫得早ຉ,所以她应该是原版的。长得还行,有同学说她像蔡依林,她说她不认识什么蔡依林,她只跟周杰伦挺熟的。别ี看老师刚从大学毕业,每天上下班都是“po1o”开着,家里一定有点儿实力。因为ฦ她也是过来人,对我们也很理解,早读吃个包子呀,上课喝点儿水什么的都没关系。她好像冲我们过一次火儿,不用说,肯定是我们表现太差了。不过我要讲的故事并不在此。好像是2oo3๑年愚人节过后不久的一天,英语课刚刚上,后边就有人说:“老师您知道吗?出事了?”“什么เ事呀?不知道。”“梅姐走了!”听听,听听,“梅姐”,叫的够亲的吧。“不知道,好啦,我们开始……”嘿嘿,又捡一乐儿了,这人是挺“二”的,怪不得都叫她“李二”呢……那也就是当时,她还没被我盯上,要是到了现在,我肯定得告诉老师,“我梅姐您都不认识……”看出来了吧,我也๣变“二”了。

上面的文字仅供娱ຉ乐,我成为主角儿是在学定语从句的那节课。我问老师๲,既是非限制性定语从句,又必须ี加that怎么办?老师立刻愣住了,盯着教参半天没抬头,而且脸຀一下就红了。老师还是很沉着的,小小一个缓兵之计,“这个问题我回去再查查,班长就是班长,问的问题都这么有水平。”我就这么被忽悠了,自己้还美了半天,就跟自己特伟大似的,我也๣能把老师问倒了。第二天英语老师给答复了,“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ม性很小,基本没有,所以你也没必要掌握。”

这也๣就是问问年轻老师,还能有点儿成就感,你要是问政治老师什么问题,那一定给你说迷了算,总有些人想验一验他的成色,但每一个都败下阵来。政治老师๲可是个强人,名字就特强,叫“马上成”。马老师๲上课从不带教案,甚至有时连书都不带,到班里就讲,讲完就闪。有一回,上课铃຃响过有几分钟็了,马老师才气喘喘吁吁地跑进教室,起立也免了,到班就开讲,讲了半天我们才现他连书都没拿,即使一向对政治课没什么兴趣的同学,也๣都打起精神,关注着马老师的一言一行,更奇的是马老师说让我们在那一页的第几行找到什么话,没有一次说错过。佩服,佩服,真是艺高人胆大,要不他敢不带书。3o分钟过后,课讲完了。马老师๲又开口了,“下边同学们自己好好体会一下,再自己看看书,我得先接孩子去了。”说完马老师๲就笑着离开了。一节课4o分钟,马老师๲只用了3o分钟就搞定了,剩下的时间倒也不浪费,接孩子去了。我不得不说,“服了”。服得五体投地。强人就是强人,要不怎么江湖人称“小马哥”呢。只是我高二就过了政治会考,再往后的日຅子也就没机会再和“小马哥”过招了。

我们班也๣是好福气,除了实力派,竟碰上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历史老师就是其中之一。历史课上我也๣相当活跃,经常能一语中的。这也๣很大程度上吸引了历史老师的目光。是呀,谁不喜欢上课积极,跟着老师思路走,脑子转得又快地学生呀。要是没了我,估计历史课也就进行不下去了,其它课想要进行下去也都得挺难的。

冬天的校园银装素า裹,历史老师的装束更是充满冬日的气息,一顶ะ带小鬏鬏的毛线帽子,一条快拖到地的大围脖,再加上两只手套是用一根长线连在一起的那种,就像木偶剧里的洋娃ใ娃。要是不知道,谁能ม相信这是高中老师。高三时学校的橱窗里有他一张她的照ั片,这张照片更让我大跌眼镜,这是我高一的历史老师吗?这不是台湾那个谁谁谁吗?是句闲话而已,但确实与我在那个冬天见到的老师判ศ若两人。也不知她有没有男ç朋友,要是她再小几岁……别瞎想,我可不是有什么เ想法,只是为其他人惋惜。一个连她名字都没记住学生,对她没有威胁。再说那时风光无限的我早ຉ就被胜利从昏了头,哪儿还有心思琢磨这个。

历史老师๲倒是不太在意谁是班长,可同样年轻的地理孙老师๲就不同了。也๣许是我经常在课上表现自己้,也许是她也๣喜欢帅小伙儿,总之ใ,地理老师很关注我。说实话我在地理和历史方แ面造诣挺深的,考这么多次试没怎么背过,最多考试之ใ前翻翻书,可成绩还相当不错呢!地理老师经常赞扬我,可能ม是想以我来激励其他人吧。要清楚,被夸奖也是要资本的。我就有这样的资本,相对于大多数同学来讲,我的知识面还是比较广的,加上脑子也๣好使,经常能有抢眼的表现。老师在讲台风时,有同学问“台风”和“飓风”有什么区别?这明显就是给我提供表演舞台,老师刚要解答,我就抢先插嘴了。老师见状,就让我来解释了。我也๣是看新闻呀,听收音机什么เ的总说美国、墨西哥那边刮ุ飓风,虽说不确定二者是否有区别,我还是起身答道,“看新า闻什么เ的好像咱们这边叫‘台风’,美洲那边叫‘飓风’。”孙老师๲满意的笑了笑,“不错,好,坐。生活积累挺丰ถ富的。对了,大西洋沿岸国家叫‘飓风’,太平洋沿岸的国家叫作‘台风’……”你说,我总被这样的赞许声包围着,能不感觉良好吗!

物理老师๲也姓孙,不过没地理孙老师๲那么เ标志,头整天乱糟糟。还有就是不能离物理孙老师๲太近,近身两ä米之内,就算你不被熏倒,也一定神๰志不清了。孙老师的嗜好就是抽烟,简直就是一烟囱。每次问问题,必然会受一番煎熬……

但孙老师的板书写得是一级棒!清晰且详细,粉笔在他手里简直就成了艺术创作的工具。粉笔的价值在他手里被挥到极致,想想能作一支物理老师手中的粉笔一定也很幸福。孙老师讲课抑扬顿挫,就是“睡圣”也很少能有在他课上睡着的,那得有多大定力呀。显然他比周公的法力高强。我们升高二时他被调去高一当班主任了。导致很长一段时间适应不了新老师๲的上课风格,也终于有过上课睡觉的经历了。

其他老师就接触太少了,音乐่、计算机,根本就没好好上过,考试也就那么回事儿,大家团结协作,没什么过不了的。老师也๣不会计较什么,和我们相安无事,也就图个皆大欢喜。

老师们相貌迥异,性格也๣是千差万别ี。或年轻貌美,或认真负责。我们则以不变应万变,一样的说笑,一样的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