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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一征高丽

第二个,尚书右仆射苏威แ,这是隋文帝时代的老大臣,也是关陇贵族๣。

隋炀帝ຓ刚当上皇帝的时候,任用什么人当宰相呢?前文讲过,隋代三省制建立,三省长官就是宰相。隋炀帝ຓ初年,有这样几位三省长官。

贺若弼我们也讲过,是平陈战争的功臣,隋朝四大名将之一,当时的头衔是右武侯大将军,光禄大夫,宋国公。所谓右武侯大将军,那ว是三品,也是最高级别的职事武官。光禄大夫是散官一品,宋国公是爵位,仅次于王。

这三个人都是何许人呢?

隋炀帝ຓ一听很高兴,马上宣布要巡行西部边塞,然后就率领后宫眷属、文武百官、和尚道士、百戏艺人,当然,还有十几万护卫大军,浩浩荡荡地出了。

自古皇帝就应该到处去巡游,但是我看南朝那些皇帝都整天涂ิ脂ฦ抹粉,坐在深宫里头,也不跟百姓见面,这是什么道理呢?

简单来讲,就是由西向东,在蒙古草原兜一个ฐ圈子。毫无疑问,这次巡行的目的就是要向启民可汗宣誓国威军威,震慑草原。

怎么加强呢?通过我们前๩面的讲述大家已经知道了,隋炀帝是个精力极其充沛的人,他不喜欢待在都城号施令,他永远喜欢用亲临现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所以,这一次他的安排还是出巡,亲自到启民可汗的地盘走一走,让他看看大隋帝国神๰威无比,天下无敌。

这时候,萧皇后的弟弟萧怀静说话了。他说,最近有术士说睢阳今河南商丘有王气,这个说法不能小视。如今陛下既然想走水路,天然水路又不安全,还不如人工挖一条水路,从汴河一直挖到淮河,这条水路肯定经过睢阳,这样一来,不光是交通安全问题解决了,顺便也把睢阳的王气给挖断了,这是一举两得啊!隋炀帝一听,感觉很有道理,马上下令执行,这才有了大运河。

这两个解释,其实都出自一本唐朝的笔记小说《开河记》。根据《开河记》的记载:隋炀帝有一次看到一幅叫做《广陵图》的画,立马就呆在那里了,眼睛盯着它一动不动,好久ื都不愿意离开。萧皇后很奇怪,就问他,这画怎么就那么好,陛下都看呆了?隋炀帝说:“朕不爱此画,只为思旧游之ใ处。”我不爱这幅画,只是怀念以前游览过的地方。于是左手搭在萧皇后肩膀上,右手指着图上的山水、村落、寺宇,一一讲给萧皇后听。萧皇后一看,知道隋炀帝ຓ这是思念扬州了,就说:“帝意在广陵,何如一幸?”既然想念扬州ะ,何不前往游幸呢?隋炀帝一听,很是动心,第二天就召见大臣,说要坐船,走水路,下扬州。

怎么防备呢?杨谅不是担任并州总管吗?并州是个ฐ用兵之ใ地,在隋朝主要承担防控突厥的任务。杨谅就以防控突厥为名,修整武器,招降纳叛,不断壮大自己的力量。

既ຂ然如此,杨谅为什么造反呢?两ä方面的原因。

什么เ意思呢?天下人你们都以为我是接我爸的班才当皇帝的,其实不然,就算跟你们这些读书人一起比作诗,我照样给你们当皇帝。

怎么叫太骄傲?举ะ两个例子。前文说过,隋炀帝是隋代第一诗人,他对自己的诗才也非常自负,曾经说:

扬子浪卷千堆雪,钱塘潮推一线涯。

南游怀古二

这也罢了,隋文帝时期,毕竟突厥才是隋朝对外军事活动的重点,隋文帝还抽不出心思来管高句丽ษ的事情。可是,就在开皇十八年5๓9๗8,有一件事终于惹恼了隋文帝。怎么回事呢?

这一年,有一支原本臣服于高句丽的契丹部落改投了隋朝,这在隋朝看来叫弃暗投明,但是,在高句丽ษ看来,就是可耻的背叛了。如果让这些附属民族都背叛下去,高句丽在东北亚不也๣就威风扫地了吗?怎么办呢?高句丽国王高元一下狠心,居然率领大军杀到了隋朝统治的辽西地区。这可让隋文帝觉得忍无可忍了。于是,就在开皇十八年,隋文帝ຓ派汉王杨谅为元帅๩,高为元帅长史,率领ๆ三十万大军讨伐高句丽。

结果怎么样?我们在“隋文帝”系列ต里提到过,由于准备仓促,这次讨伐失败了,不过,高句丽的国王高元也吓了一跳,赶紧遣使谢罪,自称“辽东粪土臣元”,重新派人朝贡,这样一来,隋文帝算是有了面子,也就没有再追究。不过,虽然这件事草草收场,但是,我们也看出来了,两个霸权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以后的冲突还是在所难免。

第三,高句丽ษ和东突厥勾结,让隋朝感受到了威胁。要知道,虽然在隋炀帝时期,东突厥已经臣服了隋朝,但是对这个骁勇的马背民族,隋朝一直不敢掉以轻心。大业三年607๕,隋炀帝在突厥那ว里看到高句丽ษ使者,他为什么会一下子就敏感起来呢?很简单,他怕这两ä个政权联合。如果他们联合,在东北地区雄视中原,还是很有杀伤力的,这不就是后来明朝末年满蒙联合的局面吗?所以,隋炀帝才让使者传话给高元:“令朝觐,不然者,当率突厥,即日຅诛之。”这句话,仔细分析其实有两层意思。

第一,告诉高句丽,现在,大隋如日中天,请你赶紧ู认清形势,俯听命。

第二,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别ี打突厥的主意,现在突厥是我的马仔,不可能跟你联合。特地把突厥提出来,其实恰恰反映的是隋炀帝的担心。

这样看来,虽然隋炀帝在突厥遇到高句丽使者具有偶然性,但是双方的矛盾和冲突又是由á来已久,具有必然性。根据辩证唯物主义แ的看法,必然性在事物展过程中起决定作用,而偶然性可能加或者延缓事物展的进程。隋朝和高句丽ษ的关系也恰恰是这样。因为两个政权具有天然的矛盾和冲突,所以不仅隋炀帝要打高句丽,隋文帝ຓ也要打,到เ唐朝还要打,这是必然的。但是,究竟在什么时候打呢?在具体时间方แ面,大业三年607๕隋炀帝在突厥偶遇高句丽使者事件就有意义了。就在这之后,隋炀帝就决定了,晚打不如早打,现在隋朝兵精粮足,如日中天,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隋朝和高句丽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隋炀帝征伐高句丽不过是继承他父亲隋文帝未竟的功业,进而恢复大汉声威。此时的隋朝虽然已经是泱泱大国,威震四方,但是隋炀帝ຓ并没敢掉以轻心,而是做了精心的战前准备。

要和高句丽打仗,怎么打呢?在这个问题上,隋炀帝可不像当年隋文帝那样仓促起兵。事实上,他可是做了精心的准备。什么准备呢?

第一项是后勤准备。俗话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在任何时代打仗,后勤都是一个需要优先考虑的问题。隋朝的西京在大兴城,东都在洛阳,位置都比较偏西。而高句丽则在东北地区,相隔很远。怎么解决后勤补给问题呢?隋炀帝ຓ的解决方法就是挖运河。这个前面讲过,就在大业四年608元月,隋炀帝颁布๧诏令,征河北诸郡男女百万余人开挖永济渠。永济渠从洛阳一路往北修,一直修到เ涿ຕ郡,也就是今天的北京城。这条运河就是直接为征高句丽修的。这条运河一开通,隋炀帝就可以通过水路把兵员和物资运到涿郡ຉ,再以涿郡为基地进攻辽东,就容易多了。

第二项ำ是造船。既然依靠运河运输粮草,当然就要打造运输船只了。按照我们一般的想法,大业四年运河完工,紧接着,大业五年609就应该造船了。是不是呢?不是。前面讲过,大业五年和大业六年610,隋炀帝又把目光转向了西北,解决了西突厥问题๤和吐谷浑问题,不仅赢得了大片领土,重新打通了丝绸之路,还把不少西域小国的国王和使者都带回了中原,让他们好好地感受了一把大隋的繁荣富庶。

这就又耽误了两年。

直到大业七年611้,隋炀帝ຓ才又想起东北地区的高句丽ษ来。这个毛贼,早就警告过他了,可到现在还没有臣服,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样一来,本来中断ษ了两年的准备工作又重新启动了。大业七年二月,隋炀帝下令,征调民夫,在东莱海口造三百艘大船,而且,在一个月之内必须造好!这么急的期限,民夫只好昼夜赶工,因为整天泡在水里,腰部ຖ以下都生了蛆,到船修好的时候,民夫已经死去十分之ใ三四了。就这样,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第二项准备工作也做好了。

第三项是征兵。怎么เ征?隋炀帝的做法是扫地为ฦ兵。先,全国的常规部队都到เ涿郡来集结。其次,还要再征调一些特种兵。什么特种兵?按照《资治通鉴》的记载,隋炀帝:

江淮以南水手一万人,弩手三万人,岭南排手三万人。

水手是划船的,弩手是拉弓的,弩是一种强弓,作战能力比一般的弓要强。这排手是什么人呢?所谓排手,其实就是长枪手,专使丈八蛇矛的,这是三国里张飞的武器,杀伤力很强。

第四项ำ是调集军需物资。隋炀帝下令,让河南、淮南和江南老百姓建造戎车五万辆,送到เ高阳,也๣就是今天河北的高阳县,好预备给战士们乘衣服和帐篷;又征江淮以南地区的民夫和船只,把几大粮仓的粮食、铠甲和一些攻城的工ื具运到涿ຕ郡。

这样大规模的准备工作一共动用了多少人呢?按照《资治通鉴》记载,当时奔走在路上的有好几十万人,真是人困马乏。这个准备规模,不仅远远过隋文帝开皇十八年5๓98那次对高句丽的战争,事实上,也远远过当年的平陈战争了。这不难理解,谁让隋炀帝有钱๥呢!

就这样,经过一年紧锣密鼓、不计成本的折腾,到大业八年612正月初ม一,各项准备工作终于都就绪了。从全国各地调来的大军齐集涿郡,总共达到了一百一十三万多人,当时号称二百万,整装ณ待。

从集结军队人数之ใ多、战前筹备时间之长可以看出,隋炀帝对这次征讨高句丽高度重视,志在必得。然而接下来的出征一幕却令人倍感荒唐而滑稽,不像是去打仗,倒像是在演戏,尽显隋炀帝讲究排场,好大喜功之ใ能事。

大业八年正月初二,隋炀帝布๧诏书,宣布了高句丽不修职供、招亡纳叛、侵扰辽东以及内政紊ฐ乱等四大罪状,然后宣布,自己要亲总六师,吊民伐罪!作战嘛,当然要师出有名,宣布这些当然没有错,问题是,隋炀帝把该宣布的宣布了,把不该宣布的也给宣布了。他宣布什么了呢?

先,他把作战部署给宣布๧了。按照ั隋炀帝的说法,他的二百万军队要分成左右两ä翼,每一翼又分为十二路军,比如,左第一路军走镂方道,左第二路军走长岑道;右第一路军走黏蝉道,右第二路军走含资道等,反正二十四路大军的进军路线都公布得清清楚楚。这也罢了,隋炀帝ຓ还把军队番๘号也๣给公开了。

怎么公开的呢?各路大军即将出征时,隋炀帝要求每路大军必须在衣服领子上别一个布做的军记带,这个军记带长一尺五寸,宽两寸,上面写上各军的番号,省得谁走丢了,走乱了。另外,他是御驾亲征,不仅皇帝ຓ本人要去,大臣们也๣都得跟着去,这些大臣也不按原来三省六部那ว样的编制ๆ了,而是分别隶属于御营六军。哪六军呢?内、外、前๩、后、左、右六军,他们也๣要带上这个军记带。这样一来,一百多万官兵,每个人隶属的军队番๘号也就等于都暴露在了敌人面前๩,这不是故意泄露军事机密吗?

这也罢了,更雷人的是隋炀帝的出征方式。按道理讲,兵贵机密、兵贵神๰,如果能ม够快突袭敌人,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那简直是最好的局面了。可是,隋炀帝不这么เ想,更不这么做。他怎么做的呢?他的方แ略是“日遣一军,相去四十里,连营渐进”。什么意思呢?一共是二十四路大军,每天派一支军队出,每支军队相隔四十里。一天一天地这样走,这样一来,光是这二十四路大军出,就花了二十四天的时间。二十四路大军之外不是还有天子六军吗?这又是六天的时间。再加上一些辎重部ຖ队,整个出仪式完成,一共用了整整四十天时间!敌人就是再迟钝,也早ຉ都知道了。

光是出迟缓也就罢了,关键是这样一来,整个军队就形成了一字长蛇阵了。尾相隔一千多里,别说是互为犄角,前面出什么事,后面连知道都不知道。这样一来,所谓百万大军,战斗力也就相当有限了。

这些已经够荒唐了吧,还没完。隋炀帝ຓ的军队里可不光有军事人员,还有其他各种闲杂人员。什么闲杂人员?一共四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