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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魔头要出世

燕飞相信我,这让我温暖了很多。我跟燕飞说,几日之内,我便愚笨了很多,智力水平迅下跌,快退化到了一加一不敢等于二的地步。

她消เ息可真够灵通。燕飞扶着我肩膀,看出了我的不悦,随我进了家门。

小贝性格柔顺,不贪吃,轻声的叫,静静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从不出门。它信赖我,依赖我,不懂得防范。

我闹着向叔叔要小贝的那样,我八岁,它出生不久还未足月。叔叔说猫仔太小,很难活。我嘤嘤๒的哭了很久,说自己想要一个伙伴,并向叔叔郑重许诺,一定会好好待它。叔叔经不住我死缠硬磨,万般不舍的交给我,我临走又贝他追上嘱咐:“猫很邪,九条命,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我生来胆小,不愿独处,夜里去洗手间也要他陪。一个人走过那些房间,有如锋芒在背,房子太老,总会带着历史的气息。

我随段言来到陌生的城市齐墨,脱离了母亲的管束如出笼之鸟。他视我如掌中的宝,心头的肉,仙女眉心的那颗朱砂,不能否认,我也๣是幸福的一塌糊涂。

我象个受刑前的人,哭着哀求他们:“不要,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自己可以生出来的……”眼前晃动着美国变态恐怖电影,电影里的医生先将病人麻醉,然后碎尸万段。我受了刺激一样的乱抓乱踢起来,他们几个人按压着我,这种反抗很快就耗尽了我的力气,他们也๣终于妥协了。

我听见一个男ç医生呵斥:“别乱动!”接着他一只手开始向我身体里探测,似乎想要把里面迟迟不肯来到人间的小家伙拽出来。

真是什么大夫都让我碰上了,他们不但冷漠,还特别的着急,一刻๑也不想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这里象是乱了套,跟燕飞描述生宝宝的场景程序都不同。

我只觉得下面有个口,有人掏来掏去如在树洞里寻宝。那疼痛早已出了我的极限,每一根骨头都象要断裂,粉碎。

那医生“啊”的一声抽回了手,食指滴答滴答的流着鲜红的血,所有的人都乱ກ了分寸,医生赶紧消毒,忙中判断:“一定是畸胎。”一个ฐ少见多怪的护士小声说:“上次那个青蛙胎,生出来竟然会跳,也๣咬人的……”

我慌了,不是没有害怕过,也想过偷偷扼死在腹中ณ的,但,依然坚持下来了,一直不肯做孕妇定期检查,就是为了能晚一点知道结果。

也许早ຉ该预料到有些不同,书上说婴儿在腹中会淘气的踢一下妈妈的肚子,或者擂上一小拳,不痛,幸福的悸动。可我腹中胎儿似有千年女妖的长指甲,每次动的时候都象要将我的肚皮划破,剧ຕ烈的痛,痛不欲生。如今……。

我的身体一直在不断的流出液体:眼泪,汗,还有热热的血,我渐渐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具干尸,且身处冰窟。巨大的孤独感侵袭着我,这才是真正一个人的战斗。

他们决定给我做剖๸腹手术,将我推入了另一个房间。刺眼的白灯照着我,我只看到工具架上放了几个ฐ金属托盘,一个盘子里装着样式繁多的剪ຘ子、刀子钳子,另一个盘子里装着种类各异的纱布和针ฤ线类的东西。

实习的学生们瞪圆了眼睛,如同赶上了刺激的好莱坞大片,脸上是略带兴奋的复杂表情,不住的向我看过来。不止盯着我的隐私部位,还踮脚翘探寻我的脸,他们想在我这里看到什么?想看一个畸形儿的妈妈在这关键时刻的反映,回去统统写进论文?

他们强行给我注射了麻醉,我意识渐渐模糊了,我在进入昏迷状态之ใ前,拼尽了力气抓住了医生的手,坚定的说:“无论……生下来的是什么……我都要,否则……”那ว句话我终是没有说完,但我想,信息已经准确无误的传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