纶雅也笑答：“这并不叫作对，她是本宫的姐姐，但她——也是个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间仇视、敌对是自然的，也是必要的。”
“大姐，用我的一支舞献给太后当贺礼。”
此时，在承乾宫，鱼露按时到了：“奴婢给茹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玉修格格千岁。”
“可是……”
一旁清秀的丫鬟从身后太监们手中的木盒里取出一副宽五分的卷轴，小心翼翼展开后，大约有一丈，是一副刺๐绣，上边是个“寿”字，下面是云间柳枝飘扬间一只形态饱满，栩栩如生的凤凰飞过。用色大胆协调，针法多变，乃是绣中ณ上品。
“回娘娘，和过去一样，大多数人都还算安分，自叶赫那ว拉·尔倩小主ว被带走后，景福宫中并无大事。”
纶雅回敬道：“穆环姐姐连拍马屁都不会呀！您说什么都比纶雅长了——七岁呢，在宫里混了这么久，都没见您长点什么เ本事啊。”
太后已是白苍苍，但全身仍透着一股英气，犀利的眼角留下与岁月征战的伤痕，虽然近几年富察家族已日渐衰败，但整个氏族仍靠她一人独自支撑。
“回娘娘，今天刚过了选。”俞嬷嬷垂答话。
俞嬷嬷带着众人下跪：“淑贵人吉祥。”
“离景福宫是挺远的，不过离乾清宫近啊，离得越近，地位越高，这是宫里的传统，像皇后住的坤宁宫，与乾ດ清宫仅是一座交泰殿之隔，不过——宫里唯一的安贵妃却住在后宫最西面的春禧殿。”
“景仁宫，大姐茹妃住承乾ດ宫。”
“你爱过除了你额娘以外的女人吗？”
沈华怔怔地说：“爱过……”
“那现在你定是与她分离了，可为什么——本宫丝毫不见你的苦楚呢？可见，你根本不理解这词的意味。”茹雅画眉时，格外专心。
沈华如受了屈辱，眼神中充满怒火，冷冷地说：“娘娘没有看见，是因为娘娘——不懂这词。”
眉间尺度不可差分毫：“哦？何以见得？”
“因为娘娘是个冷血之人，一个ฐ没有人性的人，又如何懂得爱人？”
血红的嘴角微微上翘：“闲来无事，给你讲个ฐ故事。后宫里曾有三个杀手，他们是好兄弟，煞血为盟的好兄弟，后来几经周折，他们分别为不同的娘娘效力，在当时，只要成了他们的目标，从来没有幸存的道理，后来——三位娘娘同时坐上了贵妃的宝座，为了争夺皇贵妃之位，她们几乎同时派了自己้的心腹杀手，要让对方就此消失。结果——一个杀手亲自了结了他兄弟的性命……”
“最后留下的是谁？”沈华向前进了半步。
茹妃一边抹着胭脂一边说:“最后，只有一个ฐ人留下来了。”
“剩下的两个自相残杀了？”
“并没有。”茹雅起身打开墙角的衣柜，挑了件宝蓝色的旗服，“那个ฐ杀了兄弟的杀手还未动刀，另一个ฐ就自刎而死了。仁者称之为‘成全’。”
沈华轻轻叹了口气，道：“同我说这个干什么เ？”
“人性、善良这些东西在后宫，仅仅只是自杀的工具罢了。”
“不要为你的心狠手辣找借口！”
自己扭上所有扣子后，又在梳妆台上的铜镜前来回照着：“鱼露——她信庄子之ใ道，称智者，智者眼中那个自刎的杀手算什么เ？”
沈华并未思量：“微不足道。”话未说出口，心里已明白。
“你现在知道——本宫选她的理由了？”茹雅走至沈华眼前，稍稍抬眼直视他。
沈华不想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我以为没人伺候，你出不了这门呢。”
茹雅轻声笑道：“宫里，决不能依赖任何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