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面的是帝后顾润芸所出的青国太子,倾铭夜。他在所有皇子公主中最为年长。身材修长,面容虽不算精致但却是十分干净,是一个利落之人。只见他的玄青色朝服上绣着白虎,笼罩在细纱之中的白虎仿佛有着生命,神态炯炯。倾铭夜在这身皇子中最为尊贵的朝服的衬托下,举手投足都显的神采奕奕,有着一种王者风范。
“免了,快起来。”青帝此时温柔不少。
在下人的眼里,她对自己的夫君无微不至,对下人们温柔备至。是个性子极好的人。
若不能ม倾国倾城,必让人过目不忘。
他努力站起身来,扶住了身边的柱子,这时他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香味向自己涌来。一身鲜艳的红色在眼前晃来晃去。
“啪”的一声打断了他的联想,然后脸上有了疼的感觉。下一秒,他就感觉有人抓住了他的衣襟,他晕沉沉的,直欲倾倒。“啪”又是一下,他彻底倒在地上,并且感觉站不起来。他努力抬起头,却什么也看不清。
正在此时,韩离洛失神一般地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径自坐下,拿起酒壶便喝。动作很连贯,却是让于流芳和李度原很是诧异。
见他一直不停地往嘴里灌着酒,李度原终于看不下去,伸手夺去了酒壶。
“何必糟蹋了美酒,若是心情不好,大可下楼要上瓷碗,喝个痛快罢了。”于流芳看着他,叹了口气。
被夺去酒杯的韩离洛手还悬在半空中ณ,没有说话。渲染上悲伤的他,是更加的绝色。迷离的眼神,微蹙的秀眉,玲珑高挺的鼻子,微张开的薄唇。于流芳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美几倍的男子,摇了摇头。一看,便是多情种。
“离洛兄是对那个兰香……”
“没有。”
韩离洛没等李度原说完便打断了他,又是很坚定的声音。
“没有?那你现在是……?”李度原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只是烦了。”韩离洛又夺回了酒壶,另一只手拿了一只酒杯,随后斟ต满,一口喝了下去。
“不爱,怎会烦……”李度原看向窗外,眼睛好像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韩离洛苦笑一下,又饮了一杯。
“净是胭脂俗粉,呆久了自会烦,岂是爱。”
“我看不然,七香国色,岂是庸脂俗粉……”于流芳淡淡反驳。
“于兄,我敬你。”韩离洛举起酒杯,没有接他的话。
于流芳看他一眼,直接拿去了韩离洛手中的酒杯喝了下去。“我杯中ณ空了……”于流芳喝完后调皮一笑,放下了酒杯。韩离洛冷笑,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没有说话。
咚咚咚……敲门声。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木门之处,于流芳先一句说了出来。
“何人,进来便可……”
门开,见伊人。竹香身穿着和花悔不同颜色的绿色绸缎衣,轻步走了进来,冲着眼前的三个人便是一个福身。抬头,目光便落在韩离洛身上。韩离洛见她看他,便扫了一眼便又喝酒去了。
“竹香特来,伺候三位爷。”十分淡雅的声音,仿佛带着清晨竹子的雅香之ใ气。她很是镇静。
李度原刚要挥手说不用,只见韩离洛抓住了他的胳膊,随后轻轻说,“来这儿罢。”
竹香偷笑,蹑步走了过来,直接靠在韩离洛的身上。韩离洛一伸手便将她拢入怀中,笑看着她。
“重锦怎的还不过来?”李度原打岔说。
“他有美人相伴,怎么还会来我们这里。”于流芳打趣。
韩离洛心中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便搂紧了怀中ณ的竹香。竹香抿了抿嘴,把脸倚在了韩离洛的脸上,很是亲密。于流芳李度原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浅笑,便不去理会。
花悔房内一片安静,她仍在梁重锦的怀内,两人从回来便一句话都没有说,沉寂到现在。
“今**很反常。”终于还是梁重锦打破了安静。
花悔依然没有说话,因为ฦ她是在哭着,她把头深深埋在梁重锦的怀里,微微颤抖着。她不能说话,她一说话就暴露了她的悲伤。她不想让梁重锦看出来,不想。
可是梁重锦不是傻子,他感觉到了。他晃着怀中的花悔,满眼的怜惜。
“花悔……我可以这么叫么เ?”他轻轻问。
“但叫无妨……”同样很轻的回答。
“为何哭?”
“不知……”
问到这里,梁重锦便没有问下去,只是任由花悔在他怀中抽泣着。
不问是因为已经知道了答案。
韩离洛。见了他花悔便一直不对劲,到现在只会笑的花悔竟然哭了起来,这岂不是很明显?
“为何是他……?”
“不是他……”花悔起身,擦干了眼泪,看着梁重锦的眼睛说。
“是他。”
花悔搂住梁重锦的脖子,眼神变得暧昧。
“大人为何在意花悔?大人有妻有儿,为何对我这个低贱的人如此在意?”
梁重锦勉强一笑,放下了花悔,自己站起身来就向门外走去。花悔僵站在原地,还保持着方才的动作,没有去看梁重锦离开的背影。
“在意?岂是在意?离洛是我的朋友,我便只是好奇罢了,你何必认真。”走到门口,梁重锦才淡淡开口,随后便离开了花悔的房间。
花悔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她亦是苦笑,比方才梁重锦的笑更苦一倍的笑。
何必认真。
对一切的一切,何必认真。
她苦涩地咧开嘴笑,眼泪如断ษ线一般,她跌落在地上,像一朵衰败的春花。她这一生,甚至好几生,是偏被认真两字误的人啊。
忽然,花悔又站了起来,擦干了眼泪,拍了拍沾染上灰尘的裙摆,变成微笑。
无论如何,她想,她都必须坚强地走完这一生。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她必须这样做。
梁重锦走出花悔的房后,步子变得沉重很多。
“我梁重锦有了兰香,此生无悔。”他想起他起的誓言,忽的走不动了。这句话他说过很多遍,每次说花悔都会问他是不是真的,他都会用行动来证明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