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柳笑道:“瞧你这么喜欢,这趟也算没白来。这枫叶居平日都闲置着,家弟来京的时候才会住上几日。先到里面坐坐吧。”
“呵呵!多谢夫子夸奖,学生必定再接再励。”
佳人巧笑倩兮,天子有脾气也没处发。皇甫擎只好肃声道:“不许再胡闹!”
皇甫擎疑惑道:“竟有此事,朕怎不记得?凡劳仙子指点。”
简宁忍住笑意,静静立在一旁。见朱砂即将用完,便拿起朱墨在鸲鹆眼端砚上仔细研磨。这真是:俏佳人素手精研朱墨,明天子御笔指点江山。
用过茶果点心,夫人们在花厅内聊天的聊天、打马吊的打马吊的,只等着新郎上门。内侍每隔半个时辰会来禀报一次宫内的动向,诸如早朝完毕、至神宫诏告先祖、午膳用罢、正在召见使臣等等。
侍女道:“公主,奴婢有话不知当不当说?”
霍青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何苦之有?”
“自然是那日你怎么会和霍青一道去的醉仙楼?”
“真的假的?那ว可是霍老头嫡亲的儿子呀。”
“把箭拔出来,再敷上这药粉。”霍青从腰间的皮囊内掏出一个小瓷瓶来。
“我睡不着,出来随便走走。一定是阿奴告诉你的吧。说好替我保密的。真不讲信用!”简宁喃喃咄咄地说着。
水气涌了上来,他的影像模糊了。简宁不明白。为什么เ自己遇到这个男人后眼泪变得这么เ多?
“公主ว,茶……来……了……咦?人呢?”当阿奴端着茶盏回来时,走廊上已空无一人。
珠锁轻扣,帘栊低垂。几缕阳光透过窗格直射进厢房里。简宁低着头,依稀是在看地上两人的影子。霍青看着简宁,倒像是在数她的睫毛。两人面对面立着,谁都不言语。
人儿微微一转头,阳光恰照在她耳畔。鲜红璀璨的碧玺耳坠顿时反射出耀目的光芒,霍青有些睁不开眼。心头一燥,男人指尖一夹便捏住了那如玉般丰润小巧的耳垂,继而更时轻时重地揉捏搓弄起来。
简宁头垂得更低了。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男人手臂只一揽,便乖乖地投了怀送了抱。真没用!这个男人勾勾手指,你又送上门了。简宁在心里暗骂自己。
才一走神,男人便得寸进尺。摘去耳坠,霍青一口将那团绵软含进嘴里。“嗯……”实在熬不住,小嘴里吐出一声低吟。男人一愣,唇舌越发放肆地舔舐啃咬。如此一来,身子也酥了腿也抖了,简宁整个人软在霍青怀里……
腰肢被牢牢箍住动弹不得,脸蛋又被亲得湿潞潞的全是口水。男人的大舌头还在努力开拓引诱,想要登堂入室。绝不张嘴,看你怎么เ办?简宁闭着眼,正在自我征伐。拜托你有点出息好不好?被人家甩过一次,难道还要等第二次?搞不好呆会儿又要说什么“鬼迷心窍”、“见色起意”之类的。男人的话能信吗?皇甫擎那么帅,你都没动心。凭什么เ被这块木头吃得死死的?
唇上突然一痛,简宁睁开双眼。见男人竟坏心到拿牙齿叼住她下唇细细地撕咬啃噬,心里便越发“恨”他。
“讨厌……不许咬……嗯……唔……”启了檀口才骂了两句,男ç人的舌头就闯进来挑逗。拿粉拳捣了男人两记心窝,小舌便与他的绞在了一起。轻哼着,心都颤了。
霍青更是发了疯,拼命地在简宁口中翻搅捣弄。他太想念与她唇齿相依、相濡以沫的滋味了。那只尝过一次却回味了无数次的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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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
嘴里含着男人的舌头,喉咙里咽着男人的口水,男人不安份的大手在身上肆意游走。时间一长,简宁又恼了。凭什么?凭什么这个男人仗着我喜欢他,想甩手的时候就甩手,想亲热的时候就亲热?
“嗯!”闷哼声响起,纠缠的两个人影骤然分开。一股血腥味随即在各自的唇舌间弥漫开来。
“你!”霍青吃了一惊,脸色颇为难堪。
“我?我怎么啦?你胆敢轻薄皇上妃子,该当何罪!这是给你的教训。”简宁舔了舔贝齿,一脸得意。
“云姬……我对你……不……我是说……”无暇理会唇上的鲜血,霍青急于表白。
“住口!这名字也是你叫的?本宫一身维系金鹏和南昭的联盟之谊,身份何等尊贵。以后还请将军谨言慎行、以身作则,为ฦ他人树立典范。如此才堪当大任,也不辜负皇上的殷殷期盼。”简宁板着脸,一副义正严词的模样。活该!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拿来!”简宁伸出手。
“什么?”霍青下意识地护向心口。
“废话!当然是这个。”白了霍青一眼,小手掰开大手,将被他一直握在掌心的碧玺耳坠取了回来。耳坠热乎乎的,还带着男人的体温。
简宁照着梳妆镜戴上耳坠又理了理云鬓,透过镜子看见身后一脸受伤表情的霍青。心中虽不忍,却也有小小的满足和快慰。清了清嗓子,强忍住笑意。“我先出去。你呆会再出来。这回算了。若还有下回,我一定告诉皇上。”说完便启锁出了门,只将霍青一人孤伶伶地留在了厢房。
惊鹿“啪嗒”一声,一股山泉顺着竹槽缓缓注入石洗盆内。简宁将丝帕放入盆中浸湿,绞干后将就着擦了把脸。方才一番厮磨,脸上的胭脂香粉统统被霍青吃得干干净净。
“公主,给。”阿奴自漆奁中取出胭脂盒交到主子手里。
打开盖子用指甲挑了一点,轻轻注在唇上又抿了抿嘴。简宁拿镜子一照。镜中人无须任何描摹修饰,只在檀唇上增添一抹嫣红就已是倾国的艳色了。
“我就是那倾国倾城的貌,你就是那多灾多难的身。呵呵!”
“这话倒有趣。不知出自何处?又是何解?”
简宁抬头一看,房子陵已走到跟前。“瞎诌两句,哪来什么出处。”
“是吗?你倒好,在这院里幽哉幽哉。我在正屋可是说得口干舌燥的。”房子陵说着,在佳人身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简宁心虚,忙趁机补上几句好话。“表哥真是见多识广。我原先还当你是个书呆子,真是失敬失敬。”
房子陵却故作沮丧。“我不过胡诌,逗夫人们开心罢了。倒是没把你给唬住。哎——看来功力尚浅,还需修炼。”
简宁笑道:“说实话,表哥还真会哄人开心。瞧那ว几位夫人们被你说得一愣一愣的。你一定极有女人缘。什么เ时候替我找个嫂子啊?”
房子陵道:“怎么没事扯到这个上面来了。我还没问你离开那么久都做了什么呢?”
侍立在旁的阿奴一着急,竟脱口道:“公主……公主她都和奴婢在一起的。”
“好一个忠心的婢子啊。”房子陵冲简宁淡淡一笑。那表情仿佛在说“看吧,你露馅了。”
简宁忙啐道:“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快退下!”笨蛋!真是聪明面孔笨肚肠!
待阿奴退下后,房子陵突然认真道:“云姬。万事莫强求,人岂与天争。”
简宁自然明白这话中之ใ意,回道:“表哥何尝不是如此。游历江河湖海、常伴诗酒美人,无非求‘随心’二字。若你能改,我便也改了。”
房子陵再度无言以对,心中ณ叹道:“这世上终还有一人是我说不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