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瘦老头也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虎子的胸口说,“人还活着吗,哭啥!”
生命的本能让虎子提起了地上的大刀,他注视着狼群,狼群也在注视着他。双方僵持了半柱香的时间,狼群的进攻终于开始了,因为狼群在这半柱香的时间里已经确认,面前只不过是个受了伤的猎物。它们的迟疑简直是对狼群家族的羞辱。
深秋的冀东大地已有了几分的寒意,夜晚的秋霜打在树林的叶子上,让再坚强的绿色也落了地。一阵风吹过,簌簌的落叶声打碎了夜晚的宁静。
“痛快!他妈的真痛快!”虎子一边舞动着大刀,一边大声的高喊着。在他眼里自己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宰猪,而且是群满肚子坏水的臭猪!
虎子咬咬牙,心里暗骂道,“狗日的小鬼子!原本想杀光了狗日的,再办老爹交代的事情的,看来今天爷要和狗日的同归于尽了!”
现在就是缺少弹药,这一点李虎比谁都更清楚。当他接到เ团长的命令,要他用一个连的兵力,死死的牵制住鬼子华北第3๑65旅团时,他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他的身后是广袤的冀东平原,卧牛岗下,杨家峪的干部群众正在转移,只要鬼子拿下卧牛岗,干部群众就会遭到屠杀。
还好天刚放亮,根本看不清门板上躺的什么人。
“哦!是赵大财主的一个ฐ亲戚,半路被土匪截了,我正好赶上给抬回来了!”老杨说着话脚下并不敢停留,而是继续向前走。
“赵大财主的亲戚?”侯歪脖并没有就此放过,而是转过头紧ู跟了几步。
刘喜见来者不善,便提高了警惕,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行就干掉这家火。
老杨原本想用赵大财主的名气吓退侯歪脖,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执着,竟然又跟了上来,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侯歪脖紧跟了几步又问,“串亲戚干嘛还要带刀?”
老杨忙说,“世道乱ກ,防身用呗!”
侯歪脖ๆ终于停下了脚步,不过他的眼睛依然没离开老杨和刘喜,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嘴里还自言自语的说,“有点怪!有点怪!”
侯歪脖之所以今天起得早ຉ,是因为ฦ晚上跑肚拉稀,天不亮起来想去药铺抓药。此时他的肚子又疼了,也顾不上怪不怪,捂着肚子向药铺跑去。
老杨着实的吓出了一身冷汗,一进自家的院子他急忙放下门板,关上了院门对刘ถ喜说,“刘同志看来我这里不能呆了,刚才那人是日本人的保安队长,为ฦ了不出意外你们赶紧换上衣服,咱们转移!”
刘喜说,“还是我一个ฐ人背连长走,别连累了你!”
“刘同志,你这是说的啥话,你俩要是出点啥差错,我以后咋向部ຖ队上交代!换上衣服咱俩抬着赶紧转移!”老杨说着进屋拿出两件旧衣服,一边给昏迷的虎子换上,一边催促刘喜。老杨刚把换下来的衣服扔到柴火垛里藏好,院子的门就被踹开了,侯歪脖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他妈的!不是说赵大财主ว的亲戚吗!咋抬到เ你们家里来了?”侯歪脖恶狠狠的瞪着杨大叔。
这时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正好照ั在,老杨的脸上,他的脸散着奇异光彩。
老杨十分果断地说,“走累็了家里歇歇脚!”
侯歪脖一指刘ถ喜大声的喊道,“这个人又是谁?”
“赵大财主亲戚的跟班!”
“他咋就没受伤?”
“这小子胆小跑得快!”
老杨对答如流,没有一点的胆怯,这反倒让侯歪脖更加起了疑心。平时老实巴交的杨老头,今天为啥说话这么冲,这里面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