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总问：“还欠多少？他有什么理由不全退？”
金总收起笑容：“都叹穷起来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一落座，金总便问：“近期的两桩事情，解决得如何了？”
庄逊之一看，是焦主任，赶紧问：“焦主ว任在上班啊？”这是他开口说话的习惯，实际上是一个探听，看看对方说话是否方แ便，手头是否在忙活，身边是否有人。焦主任“呃”了一声，医生在工作场所里说话都尽量地简短，只要不在语气上制止，他知道就可以接着往下里说了。庄逊之ใ问：“昨天的事没人承认吧？”
这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一个刚分来才一年的年青医生，小声嘀咕着承认了收受‘心爽快’回扣的事。不过他的病人不多，用量偏小。
台上的只好点名，一个个问，台下的回答也是机械而重复：没见过，不知道还有什么医药代表！当问到门诊简主任的时候，简主任答道：“你们看看我，老实巴交的，药品节约奖都不敢拿的，是个收回扣的样子吗？”
“你当然不知道，我也不全知道。事情出在你们内部。”
说是全权负责，实际上什么都要请示，而且条件又死，一毛不拔，叫人怎么谈？就说这五千元钱，猪拱菜竟夸大到人人都会去学。为了几千元，人人都会把干得好好的工作不要了？
“什么叫糊涂，什么叫清醒？难道按照ั你们的安排，回公司就是弃暗投明了？就是清醒的举动？你们这些放长线钓大鱼的家伙，从你们开药品无所不用的手段上，我就知道你们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我是谁？你们哄得过外人，难道还哄得过我？我知道你们现在什么เ都好说，将我稳住，钓回公司，再慢慢折腾、秋后算帐。”
庄逊之心想：“你说揪回来就揪回来，岂是那ว么容易的？这茫茫人海，又不能报案，光靠自己้这几个人去找，还不是大海捞针ฤ？即使找着了，你也不能硬拖强拽人家。你没有执法权，强行扣留会犯非法拘禁罪的。他就在你眼皮底下再跑，你也没辄。”
会计、出纳、所有的业务员，还有庄逊之自己้在医院里上窜下跳，可是哪里有小徐的影子！
“当然能找上院长最好，管药的副院长、药剂科长也不错，有权威的大主任、进专科药的科主任也有相当的言权，其他的就只能碰碰运气了。”
猪拱菜道：“谁说的，有的高手这些人他都不找，同样把药进了。”正当众人疑惑的时候，他一脸坏笑地望着小蒋说：“小蒋，你来介绍介绍经验。”
众人大笑。原来小蒋有一次侦破出了某院长和他们医院的护士长有一腿，便去贿赂护士长，让她帮着进药，结果一连进了两ä个药，可把小蒋乐่坏了！
小蒋红着脸说：“一把手的情妇，那ว是谁？那是牵着一把手的鼻子的人，比他的娘还要大，有什么办不成的事？”
庄逊之道：“现在是要你介绍经验，说说你的思路过程：你是怎样想到เ这么เ个ฐ坏点子的？”
小蒋说：“我的一个同学是公务员，正在往上爬，他告诉我，现在买官的，能ม找上市委书记，那是稳上；能找上管人事的副书记、组织部长，那也八九不离十；实在不济，找到一个常委，也可以在人事安排会上帮你说说话；如果只能找上个不是常委的副市长什么的，那ว就有点悬了，听天由á命吧。”
“你的同学上了没有？”
“如愿以偿，上了。”
“他找了市委书记？”
“没有，他找了市委书记的情妇。”
众人又笑，追问道：“你就如法炮制？”
小蒋点点头，似乎有些腼腆。
庄逊之赞道：“我们小蒋头脑灵活，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两桩事，他一联系起来考虑，就出效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