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开启又关闭,俞欢侧耳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才回头去看谈凯。他握着一把不知道是否派上了用场的螺丝刀,斜倚着阳台的推拉门,不错眼地望着她。
“你为什么总这么自私?什么都得按你的安排来?”
对于他人的不幸与苦难,旁观者总是慈悲许多,又冷酷许多。
俞母走出厨房,解下腰间的围裙:“你就知足吧,有那么好个女婿,省了多少心。”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三十岁的谈凯说。
俞欢只是“好,好”地应着,挂了电话后愣愣地望向窗外,一只小雀正歇在窗沿上左顾ุ右盼。
谈凯喘着粗气,从床头柜里拿出下午刚买的避孕套,用牙齿“呲”地撕开了包装ณ袋,也撕下了矜持禁欲的面具。
“谈凯!”
“俞欢,你还要不要脸啊?”
俞欢停下了脚๐步。
“哦……你现在赶紧回来,晚上有事。”
女人的动作生涩得很,谈凯却感到异样的满足,心理上获得的愉悦远大于身体上的。
小陈见他过来,乐呵呵地唤他:“凯哥,忙完啦?”
说完便示意俞欢去厨房,“把诺诺的饭端来,看热了没。”
这空白也不过持续几秒,巨大的空虚感与满足感早已迫不及待地交杂着涌ไ过来,瞬间将女人吞没。
“就收工了?”
女孩接过前台递来两本乐谱,垂着头无精打采地坐到门口的塑料é座椅上。俞欢忍不住走过去:“你明明不喜欢,为ฦ什么不说?”
“妈……”
“嗯。”
“就来……”她慌慌张张准备走,谈凯长腿一伸拦住了她:“喝了酒还怎么开车?”
俞欢不太会喝酒,手足无措地看向邹明,而他只是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完后还把杯子倒过来亮给大家看:“一滴不剩ທ。”
谈凯收拾好工具,俞欢送他到门口,替他打开门。错身时男人结实的手臂不轻不重地从她的胸前擦过,俞欢身体一僵,对方已经迈开长腿跨了出去。
末了又加一句:“下面大门开着,我就直接上来了。”
“啊?”
“这店,我不打算守了。”
他回过身,招牌上“凯诚家电维修”几个字在黑暗中ณ看不真切。店里未开灯,也是黑洞洞的,把他过去三十年的人生都装ณ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