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乐闭着眼睛咕哝了下，继续往败城怀里钻，被他搂住了：“乐乐，你想不想上我？”
“机器坏了可以再做，人坏了，你再做一个？”败城开口道，“这是演习，你们抢着上，如果是实战呢？”
“不行。”败城非常清醒地一票否决，“现在是关键时刻。”
削个苹果就削吧，非得削成心形，那心形还是削在核上，把果肉给全削了，他一口下去就咬了半个核，还得在知乐期盼的目光下咯吱咯吱咬碎了吞进肚里。洗衣服就洗吧，洗完了还把他裤ไ子给压在褥子下面，压得跟烫过似的，害得他的小勤务兵以为位置要被抢了，哭着鼻子向他检讨，还和知乐为了抢脏衣服差点打起来。打个ฐ饭就打吧，打个千张烧肉，居然在白饭上把千张排得地毯一样，再把红烧肉切成豆腐块正好填满一个饭盒。
败城理解知乐现在的心情，他的那些苦闷与失落在知乐的这个表情中渐渐融化了。别人都会说他傻，放弃大好前程，故意往“枪口”上撞，丝毫不考虑将来的事，只为了一个捡来的野孩子，这值得吗？如果以前的他，也会说“不值得”，可是，如今的他根本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感情是不可量化的。
可是，这个ฐ场面却令知乐的心里冰凉凉的，似乎有个ฐ声音在对他说着不详的预言，不断催促着他。他伏下身闻了半天，却还是辨别不出这是人血还是动物血。更令他恐惧的是，血迹周围清晰地布着数个解放鞋印。选训兵穿的是常服，皮鞋，许多兵逃跑时恨死皮鞋，可惜脱了鞋更不行，只好忍着。教官们穿的都是作训服，轻便的解放鞋，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才不是。”知乐่看见败城靠近，连忙退了一步，“首长，别靠近哦，你再靠近我就开枪了。”
知乐่揪根树枝扔下去，道：“走着瞧！”
“大规模的逃亡不可取，尤其是在你们有武器的条件下。”小白脸瞄了眼停在空地上的军车，“跳车更是愚蠢，在没有装备没有补给的情况下，除了知乐，没几个人能逃出这大山。”
败城眼角一抽，立时满脸怒气：“我就知道是小白脸教你的！”
走走停停，偶尔察觉有人活动的迹像，知乐就先一步躲了起来。他躲藏的地方都十分巧妙，虽然现在长大了，再也藏不到树洞这些地方，但脱了衣服，在身上抹了泥和草叶，再顺ิ着枝干的位置摆放好肢体，倒也瞒过了不少人。对空着手进入森林的他来说，这也是无奈之举。
“队长！”败城苦笑了下，“没办法，乐乐太让人心疼了。”
败城默默地吐了口许久未涌现的心头血，决定马上开展“春节大练兵”活动，不把那三个ฐ发小练死他就改名叫“败北”！
知乐盯着那“龙”，想都不想就说：“我不会复员的。”
这哪里是做检查啊？这是罪行交待大会吧？这要是不知情的人来听，还以为知乐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呢！而且，这种态度，明摆着的针锋相对吧？部ຖ队最讨厌的就是不服管，甭管你有本事没本事，不服管是大忌！
团长沉默了几秒，开了口：“一个ฐ一个说，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理！”
小白脸鼻子一皱，眼圈立马红了，吱吱唔唔的道：“是、是我。”
败城这是气极了！
对败城来说，同性恋不陌生，他的队友中就出过这种事，当时闹得不大，但是亲近的人都知道了，当事双方แ最终双双申请复员。这件事对败城的震动很大，把那对战友的苦闷看在眼里，再套到เ知乐头上，他一不小心就想远了。
班里学历最高的居然是蜗时珠，这个农村兵家里很富裕ษ，考上一本后，乘着家人不在身边管不着，保留学籍报名参军了。
“你在来的车上没有记路吗？”知乐的眼中ณ带着几分不屑。
“你也要？唉呀，这可不好，我的精力是有限的，哪带着了那么多人哪。”败城皱着眉头不快地道，“再说了，你这不是找苦吃吗？”
知乐只是一瞬间失去意识，在赵斌怀里就清醒了过来，就是挺着脸装晕。等败城把他抱回床上，用被子裹上后，他干脆就床一滚，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个茧，对着墙面壁，任谁说话都一声不吭。
所有新า兵都知道，特别班是一群奇葩。
知乐停下了脚步，新兵们也跟着停了下来，不自觉地盯着那个身着作训服的身影。此时的他们并不明白那个身影所凝具的锐利感是什么，但他们确实深深地被吸引，移不开视线。
刺๐头们张大了嘴，看着知乐手臂上绷出的肌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可是鬼也有法术吧……什么厉鬼啊之类的，是、是不是啊？”南普的普通话更不标准了，南京腔冒了出来，“沃是的，不、不会这么巧ู包？活见鬼了。”
赵斌递过来一张名单，上面勾勾划划的，直接把成绩在前面的人都挑了出来。
一师的营区就设在南京，经过一夜的行进，到天亮时，车厢里已经不剩下多少尉官了，只有于正和另一个中尉，公子兵也走了不少，好死不死，捣蛋鬼居然还在。
抓着知乐的手腕凑过去，败城在一堆尉官中找着了“接头人”，南默介绍的军官只有名字和简略形容，不过形容得非常简洁有力——“一张特别ี方的脸”。
与外面的冷清相比，帐篷里面很暖和。
“唉，这才对。”赵斌长出口气，拿出一份表格给他，“填好了，明天按照上面说的去参加学习班。”
知乐没说什么เ，接过表格就走了。赵斌看着门被带上，咧了咧嘴，嘀咕了句：“教官，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第二天，知乐在司马山恋恋不舍的眼神中ณ背上行李去军营门口。表格上说了时间地点，他提前五分钟็到เ了，傻傻地站在那儿等了会，就见一辆吉普过来了，司机摇下车窗，拿着一沓表格问：“知乐？”
“是！”知乐一个立正站好，大声道，“硬骨头六连特别班班长代理知乐，请指示ิ！”